“絕對沒問題。”
廠長很客氣:“明天十二點之前,剩下的五十個樣品一定給沈小姐出完。”
沈薔客氣一笑,并不搭理廠長的蓄意討好。
廠長離開后,于建上前,嘀咕道:“我怎麼覺得,他對你怪殷勤的。”
“可能是那天請他吃了飯,”沈薔說:“你不也說了麼,飯請了酒喝了,肯定得客氣點。”
“他那麼傲的人,一頓飯態度怎麼可能轉變的那麼多。”
于建就差把不信兩字寫在臉上。
“你搶到票了嗎?”沈薔不聲轉移話題,“我沒搶到回蘇城的票。”
“沒呢。”于建無奈聳肩,“我不是年后就走嗎?周浩讓我今年過年加班,守在Urna。”
“為什麼?”沈薔蹙眉,“過年不是本來就有年假嗎?而且我們又不是做門店的顧客,也不需要守著店啊。”
后知后覺,道:“他...故意針對你的?”
于建無所謂的點頭,“因為我要走,心里不爽。這在職場上再正常不過的事,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我估計你這次回去,他會找你談話,應該是問你是不是確定要走,你如果想回家過年,你就不要回答的那麼肯定,如果你和我一樣無所謂今年回不回,那你就把實話告訴他。”
沈薔大抵明白了于建的意思。
如果確定要走,周浩一定會讓過年值班,以此平衡心理的怒氣。
如果不說確不確定,周浩就會人化一些,還得看沈薔怎麼談。
“我是一定要回去過年的,”沈薔莞爾道:“我已經一年多沒見我媽媽了。如果我不回去,就得一個人在家。”
頓了頓,說:“謝謝你提醒我,我知道怎麼和周總說了。”
于建輕笑道:“下午沒事干,陪我去港城逛逛唄?我給我家里人帶點手信。”
沈薔有些猶豫,但是想到于建剛才提的醒,還是點點頭。
“行,你要直接過橋去深圳那邊買點廣東特產,還是直接就在港城?”
深圳和港城只隔了一條橋的距離。
但深圳的繁華,也不輸港城,深圳匯聚了汕、客家等食,有特別多的小吃街。
“就在港城吧,懶得走那麼遠了,”于建說:“順便去吃個當地早茶,聽說特別好吃。”
-
沈薔算是盡了半個地主之誼。
帶著于建東奔西跑,于建終于買夠了手信后,道:“你在港城比較久,知不知道哪家茶樓比較正宗,我請你去吃早茶。”
沈薔想起以前宋泊禮經常帶去吃的那家茶樓。
“倒是有一家,不過有一點小貴,但口碑比較好。”
“那就去這家,你把定位給我,我來打車。”于建沒有租車,因為港城的車和大陸不同,方向盤是在右邊,而且外地車牌不允許開進來,除非有兩地車牌才可以。
“我來打車就好了。”在職場和社會上,人家請客,那不能還白白占別人便宜。
沈薔點開手機,輸了地址,兩個人坐上了網約車往茶樓去。
兩個人并未單獨開個包間,而是坐在了靠窗邊的一個位置。
侍應生拿著菜單上前,用粵語詢問要吃些什麼,沈薔用粵語回答,吳儂語的調調說出粵語,聲音多了幾分甜糯。
“看不出來你還會粵語。”于建道:“留學生、會英語、又會設計,還會粵語。沈薔,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娶到你。”
于建客套的話,沈薔沒當真,只是垂眸淺笑說謝謝。
這句話沒有落的心頭上,倒是落了后面那桌人的心坎上。
這里的裝潢很古老,黑的沙發,每個座椅中間都有一個長長的屏風,給足了私。
后的男人背對坐著。
港風背頭,西裝革履,深邃的眼眸微,將于建的話聽到了心里。
以前他就喜歡帶來這里吃早茶,沒想到今天會來,更沒想過會帶著于建一起來。
宋泊禮沒有回頭,聽見了沈薔的淺笑,不聲的將手中的筷子放下。
他們兩人,看上去好像很合拍,于建會毫無保留的夸贊,而也會淺笑回應。
有多久沒有對他這麼溫的笑過了?
宋泊禮著眼前各式各樣的糕點,眼神晦暗,提不起任何興趣,胃口全無。
人在煩悶有心事的時候。
是沒有任何胃口的。
“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娶你。”
他垂眸,倏地想起這句話他也曾說過,當時只想著開玩笑口而出打趣做飯好吃,可如今細細回想,這句話聽上去,不就是告訴,他沒有打算娶麼。
他心一沉,有些懊惱以前對講話過于隨便。
而沈薔卻對后的靜一無所知。
和于建依舊在聊天,聲音很溫,侍應生將點心上到桌子上,甚至還對著于建說:“試試豉爪,是茶樓必點的一道菜。”
這句話讓宋泊禮心口的酸放的更大。
這句話,明明是五年前他同說的,如今卻說給另一個男人聽。
可知道又如何,昨晚就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他無權再干涉任何的事,他甚至連吃醋的權利都沒...
“這味道太好吃了!”于建吃了口爪,贊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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