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我很好釣。”
南知驚恐回頭, 恰對上南嫣堪稱溫的笑臉。
別人不知道,南知卻門清,于南嫣而言, 看得出生氣,只是生氣的最低等級,像現在這般,怒極反笑, 才是真的氣到了極點。
可是, 南嫣怎麽會知道的新家地址?
南知愣了三秒才想起,前不久南嫣管要過地址寄七夕禮, 當時沒多想, 就把這裏的地址給了。
懊惱地攥了攥手,南知呵呵笑:“姐,你、你不是說八點才下飛機嗎?”
南嫣的邊豎著一個行李箱, 雙手環抱在口,右手食指在手臂上不急不緩地敲了幾下,歪著腦袋看南知:“本來呢,是想給你份驚喜, 沒想到……你先給了我一份驚喜。”
南知:“……”
“我們南知小朋友, 什麽時候已經為已婚婦人了?”
南知垂著腦袋走到面前,拽了拽南嫣的擺,但被手拍開。
“啪”的一聲,頗為響亮。
封弋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走過去,將南知護到後, 神冷得像塊冰。
“南嫣, 這事兒是我提出的。”
“你誰啊?”南嫣的話很猖狂, “我和我妹妹說話, 得到你話?”
封弋冷冷扯了扯角:“那我和我老婆的婚事,得到你幹涉?”
南嫣手用食指指著他:“我妹單純,你要敢傷心,我弄死你!”
“用得著你?”封弋一手拍開,用最桀驁的態度,說著最卑微的話,“老子自己能弄死自己。”
“……”
眼看著倆人水火不容,覺下一秒就能打起來,南知趕將封弋拉開,輕聲勸:“我先帶姐姐上樓,你……你不是要去酒吧嗎?先去吧。”
封弋雖然不爽,但也知道,自己在這兒只能激化矛盾,于是最終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南嫣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
對封弋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倆人很不對盤,原因在于,他們都覺得對方是傻,但別人卻總說他們很像。
四舍五,南嫣覺得自己經常在被罵。
但萬萬沒想到,這傻現在娶了自己妹妹,而且好像還……變得有點乖?
上了樓,雀無聲。
南嫣往沙發裏一靠,兩條白皙的大長疊著,冷冷道:“說吧,怎麽回事兒。”
南知把之前的半年多,簡明扼要地總結了一句:“一半是各取所需,一半是……我自願的。”
“他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男生?”
“嗯。”
“不是說在博館認識的?”
“對啊。”南知覺得自己歪打正著,理直氣壯地說,“封弋喜歡逛博館,他還是網上那個文攝影大神無知混子。”
“他是無知混子?!”南嫣震驚地坐直了子。
見南知點頭,南嫣一時無言。
這名字,倒是聽過,因為接下去要接一部以宋代古畫為線索的古裝懸疑劇,所以最近正在惡補古畫方面的知識,無知混子的微博,也是經常看的。
想起自己還給他點過贊,南嫣此地無銀地掏出手機,全部取消。
南知見狀,便知道南嫣的態度已經化了一半,趕趁勝追擊:“姐,封弋真的很好,他不是以前那個他了。”
見這麽維護,南嫣了然地問:“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南知其實一直沒有細想過。
和封弋相的日子,很輕松、很快樂,他雖然說著追,卻從來沒有催問要不要接。
所以好像也忘了,終有一天,要直面這個問題。
可真到了這一天,南知發現,回答,并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麽困難。
因為心裏的聲音,清晰、明了。
喜歡封弋嗎?
“是,我喜歡他。”南知坦誠回答。
南嫣盯著看了許久,突然莫名笑了。
南知不由疑:“姐,你笑什麽?”
“笑……”南嫣站起,輕輕彈了下的額頭,“笑你終于開竅了。”
南知著額頭,卻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了角。
“我呢,剛才不過就是試試他,現在看來,這幾年他確實變化頗大。”南嫣嘆了口氣,又說,“其實以前,我也沒覺得他人不好,只是覺得他拽過頭了而已。”
南知開始翻起了舊賬:“但你以前還讓我離他遠一點,說不知道他會不會打人。”
“……”南嫣罕見噎住,指著說,“這話你可不能打小報告!”
南知這才想起,完蛋,之前不知道他就是封弋的時候,好像已經在他面前吐槽過了。
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挽著南嫣的手臂撒:“姐,無論如何,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南嫣被逗笑,又問:“對了,我爸和阿姨知道不?”
南知了腦袋,用沉默代替回答。
本以為南嫣會更生氣,卻沒想到南嫣反而很開心地拍了下手:“哈!起碼我不是最後被蒙在鼓裏的人。”
“……”南知卻不免發愁,“姐,那我媽和叔叔要是知道,怎麽辦?”
“還怎麽辦?先斬後奏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種問題?”
“我當時……確實有點沖嘛。”
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南知煩惱,南嫣拍了拍的肩膀:“放心吧,阿姨那脾氣,你哄一哄不就好了,至于我爸,要是讓他知道你是和封弋結婚,指不定開心什麽樣子呢。”
南知松了口氣。
南嫣本來是下了飛機直接過來,想在南知的住所住幾天的,沒想到卻撞見這種事。
又聊了一會兒後,推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南知舍不得,拉住了的手:“姐,要不然你就住在這兒吧?”
“當你倆的電燈泡?可別,沒這興趣。”
南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我倆還是分房睡的。”
“……”
南嫣就這麽被留了下來。
經過一夜的談心,南嫣對南知和封弋的事,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側躺著,和南知面對面:“所以,你們現在還在一個,曖昧階段?”
南知想了想,“應該……是吧。”
“他對你好嗎?”
南知毫不猶豫地點頭:“很好,姐,你還記得你之前說什麽今天膽大惹封弋,明天閻王笑嘻嘻嗎?算起來,我應該是惹他好多次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對我生過氣。”
“看得出來。”
“嗯?”
“你比以前開朗了不。”南嫣又問,“既然兩相悅,那你猶豫什麽?”
南知著天花板,第一次說出心裏的擔憂:“我其實有點害怕,真的在一起之後,彼此之間會不會就不一樣了,會不會,最後又導致分手收場。”
南嫣輕笑道:“知知,如果走一步,要把後面的九十九步都算好,那人生該有多累啊,有的時候,把握當下,就是最好的選擇。”
南知似懂非懂,但姐姐的話,卻一直在腦海裏循環。
一直聊到淩晨,倆人才關燈睡覺,南嫣奔波了一天,很快進安眠,但南知卻毫無困意,睜眼出神。
想起南嫣睡前的最後一句,是問,和封弋這樣的人在一起,勢必會遇到很多非議,怕不怕?
南知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議論,但此刻,卻覺得,外人的看法,似乎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這是這段時間來,在封弋上學到的重要一點:做自己,不做別人眼裏的自己。
外頭一點聲音都沒有,看起來,封弋還沒回家。
南知的心裏,卻有一個決定漸漸清晰,像春日的新芽,正在努力破土而出。
就在那小芽終于見到天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大概是怕吵醒,外面的人明顯刻意放輕了作。
南知看了眼旁邊的南嫣,在確定已經睡之後,悄悄掀開薄被,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
封弋剛開燈,正好看到南知貓著腰,作極其緩慢地拉上房門。
他沒再往前走,往後靠在門板上,勾著笑轉了下手裏的手機。
“擔心我啊?”
南知走過去,站在距離他大概一米的位置,輕輕嗅了一下,聞到約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很肯定地下了結論。
封弋笑道:“一點點,不喝怕自己忍不住回來。”
“對不起啊,姐姐特意過來,我不好意思讓就這麽回去。”南知說完,想起剛才的決定,于是破天荒地主提議道,“你不?我幫你煮個面?”
都淩晨兩點多了。
封弋其實無所謂吃不吃,但南知突然的殷勤,讓他覺得頗為用。
他大爺似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南知忙碌地在廚房裏準備,時不時傳來碗筷撞的聲音。
封弋沒忍住,最終還是起走進廚房。
南知正等待鍋中的水沸騰。
封弋就靠在流理臺邊,若有所思地盯著,一直盯到,南知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看我幹嘛?”
封弋笑著“嘖”了一聲,“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南知雙輕抿,把手裏的面下進鍋裏,低聲問:“我以前對你不好麽?”
“你覺得呢?”
南知想了想,前段時間,多確實是有點折磨他了。
垂著腦袋,長發分散在兩側,遮住了的神。
封弋只聽到低低地嘟囔了一聲,像是保證似的。
“那我以後對你好一點。”
封弋怔了一秒。
在進門之前,說不擔憂是不可能的,南嫣和他不對付,南知又把南嫣的話是視若圭臬,如果南嫣反對,會作何抉擇?封弋并不敢保證。
可沒想到……
封弋突然箍住的腰,將轉了個,抵在大理石上。
後的鍋才剛蓋上蓋子,面條孤零零地在水裏翻騰起伏,沒人去管。
深更半夜,封弋上淡淡的酒味,似乎有種醉人的力量。
南知雙頰發燙,推了推他的口:“面要煮幹了……”
封弋偏頭悶笑一聲,湊到耳邊,低聲說:“我懷疑,有人想釣我。”
南知目微,盛著一汪春水,纖長的眼睫撲閃一下,那春水,便泛起了漣漪。
“寶寶,我很好釣——”
封弋的額頭抵上的,盯著近在咫尺的漂亮雙眸,像開玩笑,又像在:
“你試試。”
作者有話說:
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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