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很乖的狗狗。”
“異地, 見不得人秀恩,諒一下。”
南知覺得,封弋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自從封弋搬出老宅之後,七三和張太太家的團團確實許久沒見了,所以趁著周六沒事,便帶七三回了老宅, 好讓異地的真·狗見一回面。
把七三送到張太太家, 南知本想在那兒陪七三和團團玩到傍晚,但卻被封弋以“不要當電燈泡”的理由拉走。
又被他神兮兮地帶進臥室。
門關上, 南知看著那黑大床, 一瞬間湧起很多想象,見封弋朝走了過來,本能地手抵住他的膛, 態度十分堅決:“你別想!爺爺還在樓下。”
封弋悶笑,手輕輕彈了下的額頭:“南小知同學,我知道你對我的很有興趣,但是確實可以注意點場合。”
南知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自己的雙手, 十分準地按在了他那兩個地方。
過薄薄的料,掌心甚至好像可以覺到那一點點凸起。
南知飛速回手,有些局促地把手揣進兜裏。
封弋這才把話題帶回來:“帶你看個東西。”
“什麽?”
封弋微擡下,示意看向一旁的櫃子。
這個櫃子,自從封弋出國, 就再也沒有人打開過, 即便他回國後, 好像也沒有, 因為碼鎖的表盤,還停留在當初南知見過的“1421”上。
往後退了一步,等封弋開鎖,但封弋毫未,只淡淡道:“你開。”
“我?”南知不解,“我又不知道碼,怎麽開?”
“你猜猜。”封弋笑得意味深長。
南知拿起那鎖頭,盯著“1421”這四個數字,陷深思。
得知過去的集,以及看他現在的態度,很顯然,這個碼應該和有關。
所以重點,應該不在“1421”這四個數字本。
南知的左手拇指停留在最左邊的“1”上,無意識地撥了一下,碼鎖上的四位數便變了“0421”。
南知一愣,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作飛快地把後面三位數,都往後撥了一位。
1421,就變了——
0310。
的生日。
“咔噠”一聲,鎖果不其然被打開。
南知驚訝地擡頭看向他,封弋卻只手的腦袋,跟哄孩子似的誇贊道:“真聰明。”
南知拉開櫃門,裏面放著幾輛汽車模型,但上面無一例外,都有些砸痕,之前的不理解,現在卻很快猜到:“這是……爺爺砸的嗎?”
封弋點頭:“小時候,我說我想當賽車手,他覺得我不務正業。”
“那後來怎麽沒當?”
“後來發現,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興趣,更多的,還是為了和爺爺作對而已。”
聽著他的話,南知的視線移到了位于最上層左上角的一個木雕像,風格和今年生日的時候,他送的那個很像,但更深,顯然是有一定年頭了。
南知手想拿,卻發現夠不著,費力踮起腳,依舊差一點點。
仰頭看著封弋,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封弋輕笑一聲,湊了過來。
南知本以為他會幫拿,正打算讓開,腰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摟住,而後,雙腳騰空,被他單手抱了起來。
此刻比起害,更多的還是對那個木雕像的好奇,因此南知并沒有拒絕,很快手將它取了下來。
坐在一張小桌後,雙手搭在桌上,低著頭,腦後是長長的馬尾,像是在專注地閱讀,而口刻著煙裏兩個字,和那件校服上的一模一樣。
以前自認不是一個特別容易的人,可現在,僅僅只是看到它,就又開始鼻子泛酸。
南知擡起頭,有些哽咽:“你那時候刻的?”
封弋點頭,神無奈地手在臉側,指腹輕輕過的眼角,覺到一片潤:“早知道會惹你哭,就不給你看了。”
南知搖頭,突然鑽進他懷裏,摟著他的腰,含淚笑:“我就要看。”
“好。”封弋寵溺地了的後腦勺。
南知靠在他口,著他的心跳,末了卻又有些難過:“封弋,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
“對不起,那時候一直沒有注意到你的存在,還以為單純只是自己時來運轉,甚至後來,還把別人,誤認了你。”
“那又怎樣。”封弋囂張地道,“兜兜轉轉,那把傘還在我手裏,你也還是我的。”
南知破涕為笑,松開他,雙手卻還攥著他腰側的。
封弋就著這姿勢,突然轉,將抵在了櫃子上。
他俯,雙輕輕吻過依舊潤的眼角,不明不白地又誇:“知知真聰明。”
“?”南知愣愣道,“你剛才誇過了。”
“剛才是誇你猜出了碼。”
“那現在呢?”
“現在——”封弋的雙慢慢下移,從眼角、到鼻尖,最後落在邊的位置,角彎了起來。
“誇你一進房就猜到了我的最終目的。”
天化日,長輩還在樓下,南知邁不過心裏那道檻,被他親了一會兒就逃了。
那天回家的時候,除了那個木雕像,還帶走了櫃子裏的一本相冊,偌大的相冊裏空空如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看起來都是他高中出國前的。
而那,正好是南知缺席的一段時。
深夜,臥室裏的大燈被關掉,只留下床頭昏黃的一盞,封弋靠坐在床頭,而南知趴在他大上,慢慢地翻著相冊。
其中有一張,看起來像是在一個陡峭的懸崖,封弋上什麽安全措施都沒有,就這麽徒手而上。
南知驚恐地問:“這是就拍了個照,還是你真的爬上去了啊?”
封弋的右手輕輕地撚著的一發尾,或許回答只是擺拍,會讓更安心,但這一刻,他即便是這些往事,都不想再騙。
“爬了。”
“這不是很危險嗎?萬一掉下來怎麽辦?”
封弋不像是開玩笑:“那時候覺得,要是真的半途掉下去,也不錯,反正活著也沒什麽樂趣。”
其實就之前的相,南知也約猜得出來,他曾經過的不太好,但卻從未想過,他已經厭世到這種程度。
不想,他是因為這,所以當初才選擇不出現在面前的嗎?
“那現在呢?”
“現在不敢了。”封弋笑笑,“我得留著這條命,和你在一起。”
南知沉默了一會兒,把手裏的相冊合起,放到一旁,右手攢著他的睡擺,仰頭看他:“封弋,我們聊聊吧。”
“聊什麽?”
“你當時在煙裏,是怎麽遇到我的啊?”
封弋幾乎都不用回想,這些記憶,就像刻在他腦子裏,又像就在昨日發生。
那是他因為叛逆被爺爺“遣送”到煙裏鎮戰友家的第二天。
七月的天氣熱得人渾煩躁,即便到了傍晚,溫度也沒有降低毫。
路上時不時有卡車經過,帶來漫天的尾氣和塵土,價格不菲的運鞋上,覆上一層灰。
耳邊是半懂不懂的鄉音,他靠著樹幹,在樹蔭下喝著冰可樂。
打扮時髦的小孩,和這個小鎮總有些格格不,幾乎所有經過的人都會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什麽異類。
除了馬路對面的南知。
在小賣部門口支了個小桌,頭發全部梳理至腦後,紮了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
上的校服,白藍相間,但藍部分有些褪,顯然已經不知道洗過多次。
旁若無人地低頭寫著作業,灑在上,纖長的眼睫撲閃,在眼底投下淺淺的影。
很顯然,很歡迎,路過的大爺大媽,沒有一個不主和打招呼的,而也每次都會擡頭,禮貌地回以微笑,用輕地嗓音回答說在幫店老板看店、
笑容和善的老板娘也很喜歡,拿著一個黑手機,熱地喊:“知知,看鏡頭。”
南知擡起頭任拍,有些無奈,卻沒有拒絕。
封弋對的第一印象不是漂亮,而是堅韌,就像一棵頑強的小草,即便風吹雨淋,也不服于命運,努力向著生長。
和他完全不一樣。
所以可樂喝完,他便走了,沒有引起對面任何人的注意。
聽封弋簡單說完初見面的場景,南知滿臉驚訝:“所以就那一眼,你就喜歡我了?”
“也不算,那時候張姨給我安排的臥室,過窗戶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小賣部門口,所以我經常看到你。”
“那你怎麽不找個理由來認識我?”
封弋自嘲地扯了扯角:“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野狗和小白兔的故事嗎?我想,以前的我,或許就是那條野狗吧。”
“才不。”今晚的南知格外黏人,抱著他的腰低聲嘟囔,“你是很乖的狗狗。”
封弋脊背一僵,輕後背的右手頓住:“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很乖的狗……啊!”南知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個翻在了下。
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近在咫尺,他微微往下,倆人鼻尖輕。
南知瞬間張得起了皮疙瘩:“你……你幹嘛……”
封弋地笑,沉著嗓音,一字一頓:
“狗、狗、發、、了。”
作者有話說:
更會有噠!最近收尾有點卡所以維持每日兩更,但到下周三不管還剩多字,都會在24:00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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