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一個全方面發展,無論什麽都很優秀的人吧。
雲千著耳垂,直到都有點疼了才松了手。
顧萊出來拿東西,看見坐在原地發愣,“怎麽了?”
擡頭,猶豫須臾問店長姐姐:“我看有打耳的服務,請問,店裏打這個的話,費用是……?”
“你想打耳?”顧萊很意外,“上次你朋友不是說你怕疼嗎?又不怕了?”
笑了好幾聲,“一個多月沒見,你們這些小姑娘怎麽都變得這麽奇怪。”
給雲千倒了杯水,“雖然打耳是再平常不過的項目,不過就像我剛剛說的,孩的很寶貝,不要因為沖就在上手腳。”
“而且,你不是很怕疼嗎?”
“我先給你朋友洗文,你在外面可以多考慮考慮。”
對方明明是善解人意的言語,落在雲千耳朵裏卻像是一把揭開了自己見不得人的自卑和急迫。
握杯子,抿了,有些失措。
這時,理室傳出申姝和顧萊的聊天對話。
“姐姐,沒想到邵臨竟然是你們店裏的文師!他家裏賊有錢你知道不?”
“哈哈哈,我知道,不然你以為LLai.tattoo前面那個L是誰的L?”
“啊!竟然是邵臨的臨!”
“是,當初我的能力只能在偏僻遠郊開個三無小店,是邵臨後面出錢讓我把店開到這裏,這家店有他一半多吧。”
聽到這對話,雲千從沉浸在邵賀新初的事上掙出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坐著的沙發是上次邵臨躺著的那張。
那次在文店偶遇的場景一幕幕襲來。
當時他就坐在這兒,明知道和邵賀新的關系,還故作陌生人似的懶洋洋調侃。
雲千眉眼不自覺松弛下去,微微一笑。
真的是個很惡劣的人,格那麽糟糕。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
申姝的文說也要洗個大半年,做完第一次顧萊讓早些回家敷上藥靜養,申姝垂著淚珠哭唧唧地就走了。
一路罵罵咧咧直到雲千聽不到為止。
因為要打耳,所以留下等顧萊幫自己做。
“我要收拾一下,你稍等哦。”顧萊洗了手,站在屋子裏對外面喊。
雲千應了一聲,看了眼店外的藝區街景。
時間已經近傍晚,秋日的傍晚天藍得很深,在街燈亮起之前濃郁著路面的。
“考慮好了?確定要打?可能會有一點疼,後續也要注意別讓它發炎。”
放下水杯,“嗯,我想打。”
顧萊笑著說好,然後就去換服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很多,雖然沒有主問,顧萊卻對講了很多關于邵臨以前的事。
沒一會兒,在休息室接了個電話,不知道出了什麽況急匆匆走出來,撈起架上的大,看著雲千對電話那邊說:“嗯好,我知道了這就去,真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費心了。”
雲千怔然:“怎麽了?”
顧萊面急切又抱歉:“我兒小學兩年級,班主任打電話跟我說跟學校同學鬧矛盾了,把人家小男生臉給打破了。”
“哎,我那閨脾氣隨我,一點氣都不了。”
“老師讓我這就去一趟,對方家長都到了。”
“那。”一聽心裏一,趕說:“那,那您快去吧,我這個不急的。”
對方說:“事倒是不大,男生也只是破皮,所以你如果打算就今天做這個你就在店裏等等我。”
“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雲千今天沒什麽事,心也有點不好,比起回家還是更像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我等你吧。”
顧萊穿好大,提起包,從兜裏拿出一串鑰匙放在桌子上:“好,這樣,我把店裏的鑰匙給你,如果我沒回來,也會有店裏其他人過來幫你做。”
意外:“別人……是?”
“邵臨。”顧萊對著鏡子塗上紅豔的口紅為一會兒的家長“打架”壯氣場,笑了下:“他今天回國,上午就到了,一會兒幫我過來看店。”
“鑰匙你記得給他。”
心跳一下提起,雲千還沒來得及反悔,顧萊就已經風風火火地出了店門。
擡起的手頓在半空:“……”
我突然不是很想打這個耳了,姐姐。
被一個人留在店裏,安靜的空間讓一下子又回到下午被邵賀新青梅照片影響心的狀態裏。
雲千窩在的沙發裏,沙發的華夫格鋪巾裏似乎有若若現的馬鞭草香味。
是只有邵臨才有的特別的氣味。
清爽的氣味與心中的煩躁無聲對抗著。
又了耳垂,心想:邵臨……幫打耳嗎?
雲千稍微構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幻想他站在自己側,彎著腰,漆黑的影子打下來。
他那糲溫熱的指腹挲著的耳墜,反複確認耳的位置……
他笑話,說。
“你非要打的,待會兒捅進去以後可別哭。”
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尾椎一陣。
雲千撈起旁邊的抱枕一臉埋進去:“……”
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臆想的病了。
還沒冬,秋天的傍晚很長。
翻閱著店裏的雜志,溫度剛剛好,沙發又太舒服了。
從一開始的端正坐姿,到後來窩進沙發,再後來慢慢倒向一邊,最後手力,雜志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雲千竟就這麽睡著了。
文工作室氛圍安靜舒適,孩躺在沙發裏睡得香沉。
…………
藝區附近的道路在傍晚時分都會很堵。
排隊等燈的車輛紛紛睜著猩紅的車尾眼睛,紅燈過玻璃映在邵臨窩在副駕駛的側臉上。
線貪婪的掃過他立的鼻梁和下頜。
他把衛帽子扣得很低,擋住眼睛,抿得線卻仍然暴出他此刻不太舒適的狀態。
司機開著車,瞥了眼他彎著腰靠著車窗的側影,“您哪裏不舒服嗎?”
聽到對方搭話,邵臨一時間沒出聲,過了半晌才勉強了,手著眉心,嗓音低得嚇人:“沒事兒。”
“頭有點疼。”
司機以為是冒,關心道:“最近換季降溫很快,您注意保暖,著涼就是很容易頭疼腦熱。”
“需要我幫您買一些冒藥嗎?”
“我什麽都有。”邵臨回絕,擡眼掃了下路況,“還得堵多久?”
“這邊本來就挨著CBD,最近又修路,看這況還得有十分鐘。”
邵臨嗯了一聲,又閉了眼小憩。
沒一會私助趙姿打來了電話。
趙姿的聲音在耳機裏冷靜又客觀:“調查過發現你在國遇到的那幾次意外事故都有些古怪,有可能不是意外,是人為。”
“我想對你的態能那麽清楚的,除了邊的人別人幾乎做不到。”
也就是說。
他幾次差點死在國,有可能是家裏,或者朋友之間的誰指使的。
邵臨闔著眼,沒吱聲。
須臾,趙姿問他:“所以你有懷疑的人嗎?”
車子堵了十分鐘,終于重新了起來,司機踩下油門,他被慣推向靠背,一頭疼得更厲害。
邵臨緩緩睜開眼,眸發涼,形卻在笑。
“我得罪那麽多人,一下還真想不出是誰。”
…………
等下了車到文工作室附近的時候,邵臨頭疼的癥狀就已經很嚴重了。
以往都是深夜發作的疼痛,因為今天舟車勞頓的疲憊提前上演。
他呼吸鈍重,心想著就自己這個狀態也什麽都幹不了,索到店以後先把趕走。
邵臨推開玻璃門,隨著鈴鐺清脆的響,店裏沒有半個人影。
他杵在門口環顧,心想著走了正好。
頭疼的癥狀仿若將他整個人置于地震中心地帶,眼前晃得虛影頻發,腦袋裏像有無數的蠱-蟲和野在啃噬和搗毀。
邵臨額頭冒了一層虛汗,艱難地挪著步子往沙發走。
撐住沙發一側後,他眼神忽然恍住。
沙發的靠背和扶手遮擋了方才的視線,讓他沒看到這裏躺著個人。
雲千睡得很,整個人完全放松地躺在沙發裏,鬢邊發有些,更添睡時的憨態。
明明長著一張聰明又致的人臉,人偏偏是個傻得沒話說的。
又小又,像個一就癟的娃娃。
邵臨扯著最後一份力氣開口:“雲千。”
他聲音沒有平時氣力足,卻也足夠力度。
但沙發裏的人眼皮都沒帶一下的。
“雲千,”疼痛耗幹了他的耐心,折了眉頭手要去拽:“我你呢,起來。”
“回你家睡去。”
這句話沒有說完,他腦子裏某線終于被疼痛咬斷,邵臨膝蓋一抖,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著,試圖撐起最後一份清醒,可無奈,眼前越來越模糊。
“雲千……”
邵臨高大的子往下栽去。
暈過去的前一秒,他忍不住想樂。
就這麽倒頭就睡也行,反正沙發上那個也不醒。
就看他倆到底誰先恢複意識吧。
這呆瓜,真會給人添堵……
…………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
邵臨再有意識的時候,嗅覺先醒,聞見了醫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他最討厭的一種氣味。
開眼皮之前,他先了手,左手輸著,右手被人著。
邵臨擰眉,睜開眼。
逐漸清晰的視線裏,有人趴在他的床邊。
雲千打著盹,雙手握著他的腕。
膛倏然發熱又發麻。
邵臨眉頭蹙得更了。
不解,不習慣,不爽的抵緒瞬間湧了上來。
從小到大,到醫院這種地方。
他邊從沒有第二個人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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