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咚的心跳加速，幾個節拍跳躍在一起。

還是第一次聽聿尊說出老婆這兩字，陌笙簫雙手向前探去，“我真的走了，我姐姐還在家。”

“還走嗎？”聿尊又將拉回來，“我當初讓你搬出皇裔印象只是權宜之計，現在，你得搬回來。”

“你既然早知道顧筱西來你邊的目的，你也打算演戲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點，是笙簫至今仍在乎的。

聿尊摟著在床沿坐下來，“我若告訴你了，你能眼睜睜看著嚴湛青走到這一步嗎？”

自然，是不能的。

“可就算顧筱西被你識破了，為何要去刺傷湛青？”

“是嚴湛青。”

陌笙簫一時沒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以后他，都得這麼連名帶姓。”聿尊角在黑暗中噙起，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后，嚴湛青能否過這一關，誰都說不準。

“還有，你當時為什麼會在茶室？”

“我打電話給你，是你姐姐說的，至于顧筱西和嚴湛青的事，那得問他們自己，你說，一個人拼了命要一個男人死，能是為了什麼？”

是恨嗎？

陌笙簫想到，難道那個孩子……

笙簫又想到，當日在茶室，顧筱西對嚴湛青的質問：你那麼在意是嗎？那你就要為生為死嗎？你能嗎？

原來，是一出因生恨的悲劇。

聿尊側過，雙手捧住的臉，“別想了，這件事很快就能過去，今晚，留在這。”

聿尊將能瞞的全部瞞了下去，他的很多手段是陌笙簫接不了的。

原來，先前聿尊對顧筱西的寵溺及縱容，只是做了一出戲，陌笙簫想笑，卻笑不出來，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對另一個人上了心，就該是這般的吧。

“聿尊？”

“嗯？”他想來，陌笙簫聽了解釋，就算心里有氣，也該消了。

“既然事到了這步，我們，就這樣算了吧。”想，他尚能在顧筱西面前演戲，而且能騙過所有人，那麼，他對呢？

又有多認真的分在里面？

“什麼？”男人的語氣冷不丁轉冷，“你再說一遍。”

陌笙簫站起，“聿尊，我累了。”

“你這人還有良心嗎？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將你從局子里撈出來，你睡醒第一句話就是嚴湛青醒了沒？你怎麼不說，你應該報答我。”

“謝謝你。”

“別說謝謝，最不值錢的就是空頭好話。”

陌笙簫被說得臉有些紅，“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還用問我嗎？笙簫，我多久沒你了？”

越說越偏，到最后，總能扯到床上的。

陌笙簫覺耳子滾燙，“你開燈吧。”

聿尊起，兩個人黑燈瞎火地講話，確實怪。

他按了開關，燈過瑩亮的水晶將整個臥室包裹在和的橘黃中，聿尊回到側，陌笙簫覺到床沿凹陷下去，“怎麼還不開燈？”

聿尊仰躺在床上，雙手掌心叉后托住頸部，“這不開著麼。”

陌笙簫放眼向四周，一陣驚慌，卻并沒有馬上表現出來，“你開玩笑的吧？”

聿尊輕闔起的眼皮睜開，他兩手撐起上半，視線側過去落在笙簫的雙眼上，瞳孔圓睜，不住張，聿尊大掌按住的肩膀，“笙簫？”

“你是不是開玩笑的？”

聿尊出另一只手掌，遮住笙簫的眼睛。

雙手用勁扯住聿尊的手腕后，將他的手拉下來，“我看不見了嗎？”

“應該只是和上次一樣，說不定，明天就能好了。”聿尊心里想的，卻并沒有這麼樂觀，他連夜將陌笙簫送去醫院，醫生給安排了個ＣＴ。

等單子一出來，醫生拿在手里，只是搖頭，“我原先以為是輕微腦震，加上視網神經到迫，沒想到，腦子里還是有了塊。”

“那我還能看得見嗎？”陌笙簫看不見，卻能聽出醫生的語氣。

“既然有了塊，要怎麼治？”

醫生又是搖搖頭，聿尊見狀，強忍著的怒火抑不住，“別凈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能治，就說怎麼治，也不是沒錢，不能治，就手！”

醫生見他臉沉，也不敢再廢話，“最保守的治療就是用藥，通過吃藥希能將塊消下去，手的話太危險，塊淤積的地方靠近大腦，而且，畢竟是開顱手……”

陌笙簫聽見開顱二字，當場就嚇得魂不守舍。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效？”聿尊將的一只手包在掌心。

“這個，說不準……”醫院最不敢做的事，就是打包票，“因人而異，目前來說，用藥是最好的途徑。”

“醫生，我還能看得見嗎？”

“這……”

“這什麼這，說話！”

“看吧，先配點藥試試吧。”

聿尊在車上就打了電話給徐謙，笙簫雙手張地摳住安全帶，不安地左右張，卻抿起來，一句話沒有說。

“笙簫。”

小心翼翼將頭枕在座椅上。

“你怕嗎？”

陌笙簫雙眼盡可能睜大，極力想要表現出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可臉上的慌及恐懼，逃不過聿尊的眼睛，“我還能看見嗎？我是不是以后都只能活在黑暗中了？”

鼻尖酸難耐，晶瑩的淚花涌出眼眶。

聿尊握的手，快速趕往皇裔印象。

顧筱西站在主臥外的臺上，盡管住進了嚴湛青的房間，卻依舊留不住這個男人的氣息。

嚴父想得周到，將爸媽都接了出來，卻并不肯告訴顧筱西他們現在在哪，知道嚴父防著，只是不知道，爸媽現在怎樣了。

嚴母給新請了個吳媽的保姆，其實顧筱西知道，吳媽就是來監視的。

他們不準踏出嚴家一步，很想去醫院看看嚴湛青，當初太相信聿尊的話，一筋通到底，才會害的嚴湛青了這樣。

蘇站在本該屬于自己的臥室門口，悄無聲息來到顧筱西后，“別以為住進了我們的房間，湛青就是你的了。”

顧筱西頭也不回，任由燥熱的晚風在臉上，“這是媽的決定。”

“你什麼？”蘇嗓子拔尖。

“我肚子里懷著嚴家的骨，我的孩子，我自然地喊一聲媽。”顧筱西并不喜歡蘇，不僅僅因為是嚴湛青的妻子那麼簡單，和聿尊在廣場巧遇蘇的那次，親眼看見推陌湘思的椅，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心腸太毒。

“你別忘了你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顧筱西，我隨時都能將你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