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看著的人呢？”嚴父一道厲喝。

“……不見了，”保姆屏息凝神，“我當時在房里給大姐收拾服，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已經不見了，大姐出去找了，可是到這會還沒回來？”

“那你怎麼不打電話通知我？”

保姆支吾著，神害怕，“我想，應該不會走遠，興許就是去外面逛逛，馬上就會回來的。”

“馬上馬上，那現在人在哪？”

“我……”

嚴父氣的一轉將電話撥給蘇，這會正和好友娟娟在外喝下午茶。

蘇穿著新款的連短，聽到電話鈴聲時，示意娟娟不要出聲，摘下墨鏡后接通，“喂，爸？”

“你在哪？人找到了嗎？”

“爸，我找遍了顧筱西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醫院那邊也沒有，會去哪呢？手機也沒有帶，上照理說也沒什麼錢，您說好好地跑出來做什麼呢？”蘇裝出一副焦慮萬分的樣子，將事先準備好的臺詞一一搬出來。

“我怎麼知道！？”嚴父氣得不輕，聽語氣，恨不得將白沙市翻個底朝天。

蘇角出一抹淺笑，朝著娟娟指了指手里的電話。

“找不到就快些回來，在外面瞎晃什麼！”嚴父說完，掛斷手機。

“老頭子氣瘋了，”蘇端起桌上的水果茶，“平日里耀武揚威的，這會倒好，我看他知道顧筱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后，怎麼個折騰法。”

娟娟往壺添了些水，“其實你又何必呢，在那天氣，你婆婆不把你當媳婦看，再說了，現在嚴湛青躺在醫院還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你干脆離婚了多好？”

這些話，也不是娟娟第一次和說的。

蘇聽到嚴湛青三字，眸只是一沉，放下茶杯，“我得回去了。”

“蘇！”娟娟一把握住的手腕，將要站起的子按回去，“你說你究竟圖什麼啊？你這會留在嚴湛青邊，你公婆早該激涕零才是，你聽聽你公公方才的口氣，跟你欠他們5000萬似的，你這麼年輕，而且又這麼漂亮……”

“娟娟，”蘇打斷的話，自然知道朋友都是為了好，可是，有一個事實是抹不去的，“我湛青，我離不開他的。”

娟娟只是嘆口氣，就沒有再說下去。

是蘇的這一點，就已經比所有的理由都備說服力。

蘇拿起包，轉離開。

嚴父在家焦急地踱步，嚴母接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趕回來，“怎麼了怎麼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呢？”

保姆在邊上一句話不敢說，嚴父剛要斥責嚴母不該出去，外面的門鈴就響了。

保姆忙過去開門，還以為是顧筱西回來了。

門一打開，原來是送快遞的。

保姆打算簽字，對方卻執意要到嚴父手里，待簽過字后打開一看，竟然是瞠目結舌。

“什麼東西啊？”嚴母隨口那麼一問，心思全在孫子上。這好好的能去哪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嚴父面鐵青，保姆站在邊上無意間瞥了一眼，忙面紅耳赤地背過。

嚴父將里頭的東西摔在茶幾上，嚴母這才看得真切，竟是一張張顧筱西和人在床上的照，嚴母氣得站起來，“這賤人，我看年紀輕輕，居然……”

蘇回來時就覺氣氛不對勁，心想著，該是那快遞已經送來了，“爸，媽，我找不到。”

“不用找了，”嚴父坐在沙發上，視線從那堆照片上別開，“到警局自首去了，孩子也沒有保住，這會正在醫院里面。”

“什麼？”嚴母驚駭，竟然一口氣生生上不來，搖搖墜，幾乎摔倒。

蘇忙扶住的雙肩，“爸，怎麼會這樣？”

“局子里認識的人只說，顧筱西去自首的時候，是被一輛車帶去的，后來里頭的人見進去了，這才將車開走。”

“肯定是聿尊！”蘇說的，其實也正是嚴父所猜測的，“沒有別的可能了。”

“可是怎麼會出去呢？明知道外面危險……”嚴母傷心的只是自己的孫子，“自首就自首，怎麼孩子就沒了呢？”

“媽，你想啊，聿尊一直在找顧筱西，要真落到他手里了，孩子還能留得住嗎？只有這樣，才能讓爸不手這件事，”

蘇三言兩語將自己從中扮演的角全部推給聿尊，眸子落到那些散落的照片上。

“關鍵是，顧筱西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湛青的？我當時也是急糊涂了，一心想著湛青都這樣了，只想幫他留下點脈，我哪里想到……”

蘇神憤恨，滿面鄙夷地將那些照片拂開，“我們都知道湛青喜歡陌笙簫，現在想想，說不定這孩子真是顧筱西想要魚目混珠，媽……”在嚴母的肩膀上輕輕拍打，安道，“再說，現在孩子沒了，看看這些照片，我們就該認定這孩子不是湛青的，這樣，我們心里總能好些。”

嚴父嚴母都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偌大的客廳，只有蘇的聲音。

“爸，媽，湛青肯定會醒過來的，以后，你們會有自己名正言順的孫子……”

“啊……”嚴母顯然是不了這個打擊，抱住蘇一個勁哭起來。

嚴父神肅穆，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嚴湛青的，但現在流·產了，這是事實。

他利用關系手嚴湛青的案子，于于理，本來就不恰當，這會也只能這樣，讓顧筱西去自食其果。

蘇見嚴父嚴母并未再追究下去，這才暗暗松口氣。

顧筱西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問了來換藥的護士才知道，這兒是附一院，也正是嚴湛青住院的地方。

見醒來，醫生便告知了守在門口的兩名刑警。

顧筱西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著窗外，任由過來詢問筆錄的警察問了半天，才吐出來這麼一句，“讓我見嚴湛青一面，見完了我就說。”

嚴湛青的重癥監護室在另一棟住院部，顧筱西從床上起來時頭重腳輕，披著頭發，剛開始走得幾步搖搖晃晃，幾乎要撐著墻壁才能往前走，走到門口，“我能洗個臉，梳梳頭嗎？”

想，即使做不到漂漂亮亮去見嚴湛青，至也要干干凈凈的。

今天趕巧也是陌湘思復診的日子，何姨忘記和聿尊說了，直到臨出門才拍了拍雙手，“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

笙簫知道何姨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家，“何姨，我的藥還有幾天也吃完了，我和你們一道去，正好讓醫生看看我眼睛好些沒？”

“陌小姐，你還是呆在家里吧，讓聿明天陪你去。”

“何姨，沒事的，我們打個車子過去，我走路的時候扶著姐姐的椅就行，再說，也走不了幾步路，車子直接就能開進醫院的。”

“這……”何姨猶豫不決。

“去就去吧，”湘思握住笙簫的手，“這種滋味我知道，只有多出去走走才能恢復的快，何姨，去準備吧。”

有什麼的？不就是眼睛看不見麼，當初雙殘疾的時候被丟在醫院，無人過問，而陌笙簫只不過是眼睛失明，就連出去一趟都有人怕這怕那，更別說是平時了。

被人捧得，差不多就連飯都要喂到里去。

何姨將兩人復診要帶的東西都帶齊全了，“我還是打個電話給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