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湘思氣不過，在房間轉了幾個圈后，便推著椅出去，“何姨。”

“怎麼了，湘思？”

“我突然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吃的藥有用了，可這會疼得好厲害，你快送我去醫院。”

“啊？怎麼會這樣。”何姨急急忙忙換了服出來，湘思雙手抱著膝蓋，“你打個電話給笙簫吧，讓回來。”

“回來？這……”何姨面有難，“這會可能到機場了。”

“我不了了，真的好疼……”

“好吧好吧。”何姨推出去，一邊打電話，“關機了。”

“什麼？”陌湘思彎著腰，“那聿尊呢？”

何姨忙換個號碼撥過去，聿尊看見來電顯示，果不其然，他勾了下角，接通。

何姨在電話那頭將湘思的況草草說了，聿尊起避開笙簫，只說了一句，“讓忍著，忍不住就去醫院，把鋸了。”

說完，便關機。

何姨對聿尊那張早就習慣了。

“何姨，他們回來了嗎？我們先去醫院。”

的士車靠在路邊，何姨吃力地將湘思搬到后座，氣吁吁跟著坐進去，“聿讓我送你去醫院，他們這會應該登機了。”

陌湘思右手握拳，一擊重重砸在自己上，痛得忍不住悶哼。

何姨關了車門將臉轉過來，“怎麼了？”

“沒，沒事，”湘思只得著頭皮裝下去，“痛。”

“師傅，麻煩附一院。”

到了醫院，湘思留在大廳，何姨去排隊掛號，看著往來的人群心里越發堵塞，便推著椅出了醫院大門。陌湘思抬頭仰，這會，他們應該是在飛機上了吧？

其實，真的想跟著去看看海是怎樣的？

笙簫命真好，眼睛瞎了，卻還有聿尊帶著四游玩，不像，坐在椅上了，無人問津。

陌湘思推著椅來到廣場上，何姨掛了號正在找，剛看見湘思的背影，還沒有喊出來，就看見連人帶椅一起被帶上了一輛房車。

“喂——”

車子一個加速沖出馬路，何姨追著跑了幾步，連完整的車牌號都沒有記清楚。

笙簫在飛機上睡了一覺，聿尊醒的時候，只覺不過眨眨眼的功夫，竟已經到了。

這兒不比白沙市那樣炎熱。

四季如春，恒溫舒適。

聿尊帶著先在酒店將行李放下來，簡單地吃了些東西后，準備出門。

只不過幾步路就是一個海灘，酒店四周都是高大的熱帶植，聿尊將門窗打開，笙簫別扭地不肯換上那套比基尼，“我穿不出去。”

“試給我看看。”聿尊說著就要手去解的上，陌笙簫只是躲閃，“可不可以不穿，我不習慣。”

男人大掌在腰間了幾下，將T恤下后給穿上比基尼，雖然還未到的年紀，可該長得已經完全長好，足能令人脈噴張。

“好看的。”

“真的嗎？”笙簫想了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別扭的，“那走吧。”

“等等。”聿尊將拉過去，“還是換回來吧。”

“為什麼？”

“太了。”

笙簫沒法，只得換了件半明的短袖襯衫和一條熱，聿尊將的擺在肚臍上面打了個結，這樣，正好出細膩潔的腰線。

這兒是個旅游勝地，海灘上這會聚滿了人，陌笙簫赤足踩著細沙，沙子的溫度熱得整個腳背暖暖的，被聿尊牽著往前走。

“聿尊，你這會是不是沒穿服？”

“你不就知道了麼？”

“電視上，出來玩的男人都喜歡著膀子。”

男人淺笑，擁著向前，海風卷著浪花撲到岸邊，淹過笙簫白皙的腳背，覺得有些，便踮起右腳腳尖，左腳輕輕踢向前，“我真的聞到海水的味道了，咸咸的，聿尊，這兒空氣真好。”

淺海區，熱鬧的人群正在嬉戲，笙簫席地而坐，雙直，一波波海浪浸了的，聿尊坐在側，“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帶你過來。”

“我能想象得到這兒有多。”笙簫頭側著，靠向聿尊的肩膀，出手遮在額前，仿佛能覺到溫暖的穿過指正照在臉上，五十。

這兒的海風尤為舒服，吹得人心慵懶，只想睡下去，去滿疲憊。

陌笙簫閉著雙眼，若能看見的話，多好。

“聿尊，我了。”

“我去買水，你坐在這別。”聿尊站起，朝不遠的小賣部走去。

他要了兩瓶水，聿尊并未立馬回去，而是坐在了遮傘下。他打開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

沒有等他回撥過去，何姨的電話又來了。“喂，聿，總算打通你電話了……”

“何姨，這麼著急，出什麼事了嗎？”

“湘思……湘思被人帶上了一輛車，我也沒有看清楚車牌號，又聯系不到你們，我都要急死了……”

“何姨，”聿尊輕描淡寫打斷何姨的話，“是我讓人帶走的，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我請他好好給看看，這件事，你別聲張，也不要同笙簫說，我們回來之后，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

“我想陌湘思可能不肯配合，所以……”

原來是這樣。何姨差點就癱在地上，遇上這麼個主，心臟一定得好，“那湘思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

“好，聿和陌小姐好好玩。”

聿尊掛上電話，拿了水走向正在沙灘上畫圈圈的笙簫邊，兩人一直坐到天暗下來才回去。

酒店，聿尊了一桌海鮮，笙簫胃口大開，聿尊將剝好的海鮮放到碗中。

“你打電話回去了嗎？”

“打了。”

“我姐姐還好吧？”

聿尊頭也不抬，“能怎樣。”

“你別這樣，”笙簫不由暗下嗓音，“是我姐姐。”

聿尊喝了口新鮮榨出來的果，“放心吧，有何姨陪著。”

笙簫記得曾經看過一句話，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聿尊包下的這個房間，最為切這句話。總統套房外，臺上鋪著石木地板，足有二十幾個平米，周邊一圈擺著半人高的盆栽，一張的沙發著欄桿前。

笙簫洗完澡后坐在沙發上，能聽見樓下不遠傳來的海浪聲，偶爾，還有微涼的水滴落到臉上，靠著聿尊的肩膀，“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

“你想的真遠。”

“聿尊，要是哪天我老得哪也去不了了，我就弄一個小木屋住在海邊，天天晚上讓海浪的聲音陪伴我睡。”

“有我陪你睡著還不夠嗎？”聿尊隨意說道。

笙簫挽了下，到老了，他還能陪著嗎？也許那個時侯，聿尊連陌笙簫是誰都忘記了。

就像這海浪，濺到臉上，干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怎的，陌笙簫只覺有些莫名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