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得夠多了，完了嗎？”聿尊板過的子，雙手將笙簫的臉捧在掌心。

他手有些涼，盡管客廳暖氣足夠，陌笙簫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背，“人無完人，但是經歷過的，哪怕再痛再苦，我想，都能熬過去吧。”

“是嗎？”聿尊視線落向窗外，他語氣飄忽不定，既像是在反問，又像是捫心自問。

笙簫還是想得簡單了。

覺得不論任何事，咬著牙，熬一下就能過去的。還有什麼比經歷了生離死別更讓人痛徹心扉的嗎？

并不知道，有一種痛，會在將來永遠伴隨著，不能聽見聿尊的名字，一聽到，就會痛得彎下腰站不起來，吃飯的時候，會痛得連連作嘔，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能痛得一次次從夢里面驚醒過來，然后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

曾經的疼痛，即使熬過去了，不一定永遠不會痛。

就像是一刺深深扎在里面，不去，還好，一旦及，痛楚難忍。

何姨攔了倆的士車，將行李一樣樣放在后備箱，陌湘思杵在那不，何姨走到邊似乎說了什麼話，湘思一，將臉扭過來。

陌笙簫忙背過，并不去看。

等轉回去時，的士車早就開走了。

何姨不到傍晚便回到皇裔印象，笙簫坐在客廳，似乎刻意等回來。

何姨換上拖鞋走進去，“笙簫，你不用擔心，湘思住的樓下什麼都有，商場超市一應俱全，打了電話外賣就能直接到家。”

陌笙簫向四側，見聿尊在樓上還未下來，“那房子，我姐能住得習慣嗎？”

“那肯定了，”何姨三兩步坐到笙簫旁邊，“四個臥室，還有景觀樓臺，里面都裝修好了，我走進去就被迷了眼，那廚房也很大，里面什麼都有。東西齊全，小到碗筷牙膏，大到跑步機按椅，總之我能想到的都有。”

“那就好，”陌笙簫咬了下，“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做飯吃。”

“笙簫，你放心好了，湘思緒不錯，我陪著去超市買了不生菜，還一樣樣都自己歸在冰箱，說好久沒做菜，會不會手生呢。”

“真的嗎？”對笙簫來說，這真是個好消息。

“所以啊，你快別擔心了。”

聿尊這兩天都沒有去公司，華爾開始放假，笙簫沒地方可去，天窩在家里。心并不好，偶爾會彈彈琴，看看電視，卻很出去走。

聿尊下樓時穿了一休閑裝，外面天空霾，隨時都有下場雪的可能。

陌笙簫抱著個靠枕坐在沙發上，他走過去拉起，“出去吧。”

“去哪啊？”

“兜兜。”

“我不想去。”笙簫掙開男人的大掌，卻被聿尊彎腰摟住的腰，將從沙發上提起來，“我想去。”

陌笙簫被拖出門，套了雙棕雪地靴，滿臉不甘愿的樣子，“為什麼每次都是你想做什麼，我就非得跟著？”

男人別過臉，“在床上的時候我想做，你不沒跟著麼？”

笙簫睬了他一眼，“你張口閉口都離不開那張床。”

“對，因為我喜歡和你上床。”

吃了個啞虧，只得撅了跟在他后面。

陌笙簫很看聿尊穿牛仔，深藍的布料合在男人修長有型的上。

他上一件低領，外套的領子上，一圈棕領凸顯出男人致的下，他將車駛出皇裔印象，“今天可能會下雪。”

“是嗎？”陌笙簫雙目過車窗向外面，空氣中有一層濃霧般的朦朧，“怪不得這麼冷。”

“開了暖氣還冷嗎？”聿尊過去將的手包裹在掌心，笙簫另一手撐起下頷，“我們去哪？”

聿尊將車子開上寬闊的馬路，減速后靠邊停下，“我教你開車吧。”

“為什麼要學開車？”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學會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不喜歡開車，總是提心吊膽會不會將油門當剎車，我要出去可以坐公車。”陌笙簫搖搖頭。

聿尊手去拽，陌笙簫是被從副駕駛座拉下來，雙手把住車門，“不行，你這車這麼貴，撞壞了我可賠不起。”

“不要你賠，我送給你撞。”

“我不要……”笙簫使出渾的勁，上半著那扇車門，“開這麼好的車我張，更加學不會了。”

聿尊聽了，手一松，陌笙簫忙爬進副駕駛座不肯出來。

他上車后發引擎，“學會了我送你一輛車。”

“我不喜歡開車。”

聿尊右拐彎開了大約兩公里，將車停在4S店前，他拉著陌笙簫下車，進展廳，長相甜的售車顧問上前，“請問先生，小姐，有看中哪一款車型嗎？”

笙簫拉住他的手，“你又要買車？”

“有哪一款是適合練手的？比如說，經得起撞擊。”

售車顧問明顯吃了一驚，“這……”

展廳多是中高檔車，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買車會提這種要求，“我們這的每款車，都能適合您的要求，”將二人領到一輛白轎車前，“這款口碑就不錯。”

聿尊本來就想買給笙簫練手，所以當即便付了全款，開車走人。

“啊啊啊，不行——”陌笙簫被無奈，卻張的雙手不知該擺在哪，“剎車，我要剎車。”

“先換擋。”聿尊側著子在邊上教，“方向盤穩住，你抖什麼啊？沒人拿刀架你脖子上。”

“前面有車怎麼辦？不要……轉彎怎麼轉啊？”

手里勁道過猛，一下胎撞到路牙石，陌笙簫推了推旁邊的聿尊，“你下去看看，是不是撞壞了？”

“撞壞就撞壞，等你拿到駕照我送你輛好車。”

“這車就不錯了。”

“快開，慢得跟爬似的。”

其實新手上路很容易上癮，陌笙簫盤了沒幾下就慢慢能將車開穩，加上有不錯的悟，只是剛開難免張，眼看綠燈即將過去，趕忙要踩剎車，卻不料還是因張而踩在油門上。

眼看著車子猛地加速，手足無措起來，“快啊，剎車，剎車。”

“剎車在你腳下！”

“左邊還是右邊啊？”陌笙簫越是慌，車就越是開得搖搖晃晃，不行人唯恐不及，眼看著車子就要沖進人群，聿尊忙出手在一條上。

笙簫用力踩下去，胎急剎住，車子穩穩停下來。

雙手還保持著握方向盤的姿勢，腦袋一低，側臉在方向盤上，“嚇死我了。”

聿尊呼出口氣，上半靠向椅背，“還是這方法可行。”

陌笙簫將他的手從上挪開，“怎麼辦，我總是記不清剎車和油門哪個在左哪個在右。”

“那你記得我方才了你左還是右，不就行了嗎？”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