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常年不回家,袁蓮清和霍老太太之間的婆媳矛盾沒人及時調節,積年累月的很大。
平日里袁蓮清并不關注老太太,也因為老太太不待見自己,討厭和老太太相。
加上霍家老宅莊園地域廣闊,房子多的是,互相也隔得遠,袁蓮清自然也是有多遠避多遠,因而自家婆婆好一大半的事,袁蓮清并不知。
因而一聽姜沁這話,袁蓮清實屬怒了——
當初姜沁能和霍斯禮結婚,就是因為老太太的病,不然又怎麼會肯讓這樣一個出背景的人嫁給兒子?
前不久老太太可還犯過病呢,而現在,居然說離婚?
真是白眼狼!
而且,再說了,豪門嫁娶,哪是一個嫁進來的媳婦兒說離就能離的?
而且聽姜沁剛才那口氣,似乎還是主提的離婚?!
袁蓮清想到這,又氣得推了推攔在自己前的手,只恨不得沖上去再給姜沁兩掌。
什麼份?怎麼敢的?!
袁蓮清一時間氣得簡直都要歪了,而亦是同時,一悶氣越漲越高。
袁蓮清不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和霍斯禮的父親霍誠正因為對方工作的問題,經常吵架。
也想過離婚,但每每那念頭冒出來,就要想到別的——
家族的利益,往后余生的榮華富貴,和家人的臉面,等等因素。
想到最后,離婚的念頭自己就滅了。
但隨著霍誠正后來又在軍區大院一待就幾年不回家,發消息也不回,打電話往往也聯系不到,離婚的念頭,又冒出來。
如此反復好多年,的神始終被痛苦的婚姻折磨。
只是最后,還是沒有離。
而也從當年二十幾歲的媳婦兒熬了快五十歲的婆,一晃自己也真做婆婆了。
但,現在,現在這麼一個普通人里,爛得無法形容出的姜沁。
的兒媳婦,居然,敢主提離婚?!
電火石間想完這些,袁蓮清只覺心里實在是不痛快極了。
甚至,臉上有點火辣辣的,覺得自己到了辱。
不是,憑什麼啊?有錢嗎?算老幾?還是,是在看不起霍家?
袁蓮清越想越悶,臉都紅起來,憤憤的,復雜的。
心里那口怨悶了快三十年的氣無法宣泄,眼看就要化炮彈,攻擊出去時。
卡座那頭,清冷漂亮的年輕人隔著一段距離,淡淡回應了的話。
“嗯,我說,我要和你兒子離婚。”
話被證實,不是幻聽,袁蓮清拍著心口,張半天都說不出話。
只覺得對面的人肯定是瘋了。
但還想說什麼時,后頭跟著的兩位警員上前來。
“你好,霍先生,麻煩讓我們先理完這件事吧?”
霍斯禮收了手,警察又看向袁蓮清,“阿姨,請進來向對方道歉。”
而看見有警察進來,一直在柜臺那邊待著往這邊看的老板娘不免有些張,趕走過來,“咋了這是?警察同志,我們店消防設施都嚴格按要求來的,后廚也很干凈……”
“不是不是。”警員趕說清楚,“不是消防,是接到報警電話,說這位阿姨拍。”
袁蓮清一張紅著的臉白了,原本霍斯禮來,是要他幫解決麻煩。
誰知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兒子不僅不幫,反倒說該怎麼理怎麼理。
袁蓮清一氣沒發,只得憋回去,跟著警察走到宋鑫野面前。
只是要向一個年輕人道歉?
長這麼大,對不起和抱歉這兩個詞語,說過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袁蓮清說不出道歉的話,也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看出袁蓮清不配合,警員也有些無奈,但仍舊秉公執法,好言相勸。
“阿姨,既然你確實是拍了人家的照片,那就該朝人家道歉,三歲小孩都知道的知錯就改的道理,您不會不知道的,對吧?所以,還請您端正態度,向這位先生道歉。”
袁蓮清張了張,又閉上。
卡座里,宋鑫野視線掃過袁蓮清,落在袁蓮清后的霍斯禮上,看向姜沁。
“他就是沁沁你現在的丈夫?”
霍斯禮就跟在袁蓮清和兩位警員后,距離他們其實很近。
而由于他高得突兀,姜沁此刻坐的方向,又剛好面對著,看霍斯禮,也就不需要多費力。
姜沁抬眸掃了一眼,看回宋鑫野,“嗯。”
亦是這時,旁邊的警員掃過沉默著還沒道歉的袁蓮清,有些無奈地將目移過來。
看向宋鑫野,“那個,先生你好,這個阿姨拍你的照片我已經刪除了,你看,這件事要不要就……”
“道完歉就結束。”宋鑫野微笑道。
年輕的民警驀地對上那麼一張漢臉,一時間也不敢多說,點點頭,又看回來。
袁蓮清一張臉憋得又紅又白,這麼多雙眼睛著,道歉的話到底還是說了。
“行,那這事就算了,還希這位阿姨能長個教訓,沒事別總拍人。”
袁蓮清張想說什麼,突然聽見腳步聲,一轉頭,發現是霍斯禮正往外走。
袁蓮清不敢說話了,“行,知道了!”
拔去追,“斯禮,你等等我!”
但霍斯禮顯然是沒等,黑庫里南揚長而去,速度之快,卷起路邊的落葉。
姜沁余瞟見,端起桌上的鮮榨果喝了口,輕輕放下。
本從未想過離婚這件事會被拿到臺面上說,但既然被端上來,那也正正好。
畢竟這段婚姻最初,本就是撮合,尋常人自由都能走散,和他連緣分都是牽來的,散掉,也是應該的。
而且,與其再苦惱這些,倒不如……姜沁手機突然一震。
一打開,發現竟是之前聯系過的國外安保公司,發來了符合要求的保鏢人選。
姜沁眼睛一亮,認真看起來。
是啊,與其留過往,苦惱哀怨,不如重振旗鼓,迎接屬于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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