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他現在也是法律意義上的直系親屬，陳靜慧想死，這件事們倆不能藏著。

“你和他說吧。”

顧微微沒有那個勇氣，害怕霍煒霆的。

就算現在他對自己不聞不問，也看見他，也怵頭的。

顧語檸也明白，“行，我知道了。”

修改完最后的代碼，邊出實驗室，邊給他打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國？”

“今天下午，怎麼了？”

霍煒霆對于一些事很敏，這麼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顧語檸坦言，“算是我大意了，上午陳靜慧和我聊了兩句，我剛走，就服用了大劑量止痛藥。”

“送醫院了嗎？”

那頭男人的聲音還算鎮定，聽筒傳來機場播報的聲音。

回：“顧微微送去了市醫院，已經離生命危險。”

“行，我下午就到國。”

他掛了電話，陳明看著他冷峻的面龐。

那雙深邃的眼眸，宛若寒潭一般深不可測。

游戲才剛開始……

翁瑩，現在就無法忍了嗎？

當初帶給他的，可不止這些。

他都過來了。

這筆賬還沒算完，不準死。

……

顧語檸趕到市醫院，顧微微守在病房外。

“醒了嗎？”

“沒有，送來及時，沒什麼大礙。”顧微微一臉狐疑，“和你說了嗎？還是你和說了什麼？怎麼忽然想不開？”

顧語檸一臉嚴肅，“為了曾經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比你更不希早死。”

“那和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還想給陳靜慧最后一點尊嚴，“要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我早就發現要想不開了。”

顧微微一想，也是。

“這個瘋人，真能折騰。”

顧語檸無奈一笑，“了一條，現在除了折騰，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都記憶混了，也沒忘記折騰大家，果然骨子里的壞，是很難改的。”

氣憤半天，才發現顧語檸的目落在上。

“我……我已經幡然悔悟了。”而后干干一笑，面帶歉意，“之前的事，對不起。”

“……”

“不求你原諒，總之以后不會再那樣。”

聽見顧微微道歉，顧語檸活久見。

能看出來，是真心誠意。

們之間的矛盾，確實也沒有到深仇大恨的程度。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顧微微明白自己得到諒解的瞬間，眼含淚花一笑，“謝謝你。”

能在為數不多的日子里，獲得更多真心的善意，離開世界的那天，也瞑目了。

顧語檸看著熱淚盈眶的樣子，拍了一下的肩膀，“不至于，你別哭啊。”

這樣的顧微微，實在不像印象里的那個人。

“沒事，沙眼。”

也不適應這樣的自己。

們倆一直針鋒相對的模式，忽然被打破，彼此也需要時間適應。

還不到下午，霍煒霆就趕了到醫院，陳靜慧也醒了。

一臉蒼白的樣子，短短幾天，比之前蒼老了不。

“媽，你怎麼回事？我去墨爾本出個差，你就想不開。”

責備里帶著濃濃的關心。

陳靜慧難以買賬，冷眼看著他，“我死了，你不是會更開心。”

他眉眼微挑，不以為意，“您要好好活著，長命百歲，這樣霍家和秦（陳）家人的死才有公道。”

那聲姓氏，他像是念陳，又像是念秦。

陳靜慧心底一，各種記憶像洪水一般瞬間涌來。

覺得頭痛，好似有箍咒一般，將束縛。

顧語檸和顧微微一起打水回來，就看見他們母子。

一個面痛苦，一個沉著冷靜。

“你回來了。”顧語檸在人前，和他還是夫妻。

霍煒霆將目落在上，“我看媽好多了，一會兒辦出院，帶回霍宅治療吧。”

他拉著顧語檸出去，留下顧微微一個人陪。

陳靜慧不愿看見他們，指著門口，“你也走，這里不需要你。”

顧微微手里拎著湯，“媽，我給你熬了湯，多喝一些補補子。”

要用碗給盛。

陳靜慧頭痛得裂，只覺得看見心煩，氣急了，一把將保溫杯都推到地上。

滾熱的湯，濺起的燙水差點燙到顧微微的腳。

顧微微再裝好脾氣，此刻也有一秒的恨意。

不過掩蓋得極好，重新偽裝好兒的樣子。

“媽，我用砂鍋熬了六個小時，您不喜歡可以不喝，沒必要浪費。”

陳靜慧總覺得噓寒問暖，送“心飯”的手段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還有誰也這樣做過，本能的排斥。

“我不需要，以后你都不要給我做飯。”

顧微微笑得很淡，“媽，你不記得了嗎？車禍前，您最吃我做的飯，有些手藝，我還是跟您學的。”

表面上普普通通的詞句，陳靜慧聽著總覺不對。

的大腦有時候清楚，有時候就很模糊。

不過這幾天來，霍雨薇是陪時間最久，比那個所謂的兒子陪著的時間還要長。

又陷深深的懷疑。

“你們之前說，我一直在國，你和他一直在墨爾本？”

顧微微惋惜一笑，“是這樣，哥哥為了和嫂子結婚，我們才一起回國。”

“空玄大師算出您最近煞氣太重，所以覺有很多人的記憶，您一定要相信我們說的，別再被那些‘臟東西’帶著做想不開的事。”

陳靜慧安靜聽說著。

顧微微一把握住的手，滿眼親，“媽，我和哥哥都不希您出事。”

半信半疑看著眼前的兒。

大概真的是有所誤解吧。

“剛才……對不起，你沒燙到吧？”

顧微微角漾開一抹弧度，“我沒事，我再去給您盛一碗。”

陳靜慧沒想到的飯袋里還有一個保溫杯。

……

“和你說了什麼？”

霍煒霆單獨和在走廊上。

顧語檸本來沒把陳靜慧的話當真，所以就沒告訴顧微微。

但是既然是他問，現在不過是扮演妻子的份，終究不是真的霍太太，還是直說了。

“跟我說，有一個兒，住在伽西雪場附近。”

霍煒霆面上略帶疑問，“有兒？”

顧語檸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后來去了實驗室，移植倉的溫度不太穩定，不知道是不是這樣造記憶混。”

“讓我給兒帶句話，就說對不起，后來我一想，才發現可能在說什麼言。”

霍煒霆若有所思。

“我派人查一下，萬一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