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京的路上，青城知道陌鳶喜歡吃酸甜的東西。

    是以，經過豫曲時，特意給陌鳶買了幾罐當地有名的山楂醬路上吃。

    陌鳶用小勺挖了一點嚐了下，瞬間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多吃幾口。

    “好吃嗎？”硯憬琛放下手中的書卷，單手撐著額角，乜向陌鳶。

    “嗯，你嚐嚐，不太酸。”陌鳶舀了一小勺遞到硯憬琛邊。

    硯憬琛並未張，而是看了眼陌鳶上蘸著的茶果醬，忽然笑了。

    修長的手指挑起一指節的果醬，慢悠悠地塗滿陌鳶的瓣。

    本就豔飽滿的瓣，因著果醬，宛若塗瑩潤的茶口脂，襯得冰雪愈發嫵人。

    硯憬琛勾住陌鳶的細腰，將人抱進懷裏。

    陌鳶眼睫了，著逐漸湊近的邪氣俊龐，悄悄紅了臉。

    硯憬琛挑起陌鳶的下，在小人兒赧的眼神中，勾了勾角，漆的眸子凝著妖冶人的笑，低聲道：“要這樣嚐……”

    薄了香甜人的，又不急不緩地舌尖輕描，將上蘸著的山楂醬一點一點地舐口中，刻意放緩的作，輕人。

    “乖，張。”硯憬琛咬了下水潤的瓣，哄著。

    溫熱的舌尖趁機探，似是撥，似是品鑒。直到他與的口中皆無半點山楂醬的酸，隻剩醉人的甜和小貓一般的輕聲嗚咽，硯憬琛才緩緩放開陌鳶。

    硯憬琛抵了抵角，碾著小人兒微微細的，間悶著輕笑，低聲道：“是好吃……”

    陌鳶哼唧一聲，伏在他頸側，對著他玉白的脖頸，輕輕咬了一口，微弱地抗議著。

    ***

    五日後，陌鳶和硯憬琛終於回到上京。

    當車馬經過南朱雀門時，正值華燈初升，喧囂的市集，聲浪嘈雜，熙熙攘攘。

    碧波漾的湖麵，倒映著對岸斑斕的影燈和天上飄然的祈願燈。

    原來不知不覺已臨近中秋，河畔圍了很多人，一盞一盞祈願燈徐徐升空，承載著人們好的期許。

    “咱們也去放祈願燈啊？”陌鳶著車窗外隨風飄的祈願燈，笑著問硯憬琛。

    “好。”硯憬琛抱起陌鳶下了馬車，陪買了兩盞祈願燈。

    硯憬琛將祈願燈給青霄拿著，他則挨著陌鳶，手搭在陌鳶後腰上，免被接踵的人到。

    “你說咱們去哪兒放好呢？”陌鳶倚在硯憬琛臂彎，緩緩轉過，櫻凝著淺笑。

    當然想去他們上次一起放燈的地方——九重閣，隻不過更期待他的回答。

    硯憬琛指了指前麵高聳雲的樓宇，似笑非笑地道：“去那！”

    陌鳶順著硯憬琛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驚訝，他竟然和上次的答案一樣。

    很想問他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可又怕聽到失的答案，強行下心中的探知，彎淺笑，握著他的手一起走向九重閣。

    看著九重閣長長的階梯，陌鳶想起上次，讓他抱著自己，拾級而上的畫麵。

    陌鳶不由看向硯憬琛，正好撞上一雙好整以暇的漆眸，就像在等開口。

    陌鳶抿抿，仰頭朝硯憬琛了胳膊，聲低語：“抱抱。”

    硯憬琛聽著小人兒的糯音，脊背傳來麻麻的快意。嘖，還真是好聽，但帶點哭腔的央求，更好聽……

    硯憬琛俯在陌鳶仰起的小臉上，啄吮了一下，才彎腰將小人兒打橫抱起來。

    陌鳶環住硯憬琛的脖頸，笑盈盈地枕在他的肩窩，著他眼中小小的自己和浩若星河的燈火。

    陌鳶被硯憬琛穩穩放下後，拉著他的手走到窗邊，指著窗外的街景問：“硯憬琛，你記不記得新年的時候，咱們曾經來過這兒？”

    硯憬琛站在陌鳶後，隻是笑笑，卻沒有說話。

    “不記得也沒事的，慢慢會想起來的。”陌鳶彎起眼睛，像是安他，更像安自己，聲說著。

    陌鳶彎腰拾起青霄放在門邊的祈願燈和筆，拿到硯憬琛麵前：“咱們一起寫。”

    硯憬琛點點頭，接過筆和燈。

    上一次陌鳶寫了很久，而這一次他們是一起寫完的。

    筆落。

    陌鳶將祈願燈捧在懷裏，彎起的眼睛，掬著最燦爛，最虔誠的笑，對硯憬琛輕聲道：“上一次我寫了很多願，今日我隻寫了一個願。”

    陌鳶將手中的祈願燈轉給硯憬琛看，薄紙燈隻有六字——願你念起曾經！

    硯憬琛眸一滯，扯起一側角，噙著耐人尋味的笑。

    “你寫什麽了？”陌鳶好奇地看向硯憬琛手裏的燈。

    蒼勁有力的筆，依然是那六個字——泱泱所願皆得！

    陌鳶怔怔地看著硯憬琛手裏的燈，有些難以置信地向硯憬琛，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鼻尖發酸，可又不敢問他。

    “又發呆！”硯憬琛曲指敲在陌鳶眉心，牽著的手走到窗邊，將錮在前。

    “放燈。”硯憬琛握著陌鳶的手，將祈願燈逐一遞出窗外。

    陌鳶手扶在窗沿，著祈願燈飄過九天閶闔，越過山頂千門，融火樹銀花。

    終是，忍不住轉，看向硯憬琛，清淩淩的眸子，盛著小心翼翼的期待，輕聲問：“硯憬琛，我的願都會實現嗎？”

    硯憬琛低頭乜視眉尖微蹙的陌鳶，食指和拇指輕輕掐著小人兒的雪腮，在嘟起的上親了下，嗬笑道：

    “郡主，這是把本相當許願池裏的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