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接到陸時矜打來的視頻電話時，已經洗完澡，頂著半幹的頭發在化妝鏡前做麵部刮痧。

    有輕微的近視，微微瞇起眼睛瞟了一眼。

    見是陸時矜，把手機音量減小，放在一旁等待自掛斷。

    陳鶴一舉著手機，直到自掛斷，“沒接。”

    他把手機撂在陸時矜肚子上，“你老實上樓睡覺吧。”

    陸時矜掀開沉濁的雙眼，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暗自吐出一口氣，紓解心中的鬱悶。

    再次把手機遞給陳鶴一。

    “再打。”

    陳鶴一沒接，“我說你自己打唄。”

    陸時矜用沉沉的目看著他，也不說話，明明是他自己要找人幫忙，結果倒還是理直氣壯的。

    “行。”

    陳鶴一哼笑一聲，點開視頻電話的按鈕。

    “我真是欠了你的。”

    電話再次響起，沈南梔把刮痧板放下，扯了兩張麵巾紙把手上的油揩去，劃拉一下屏幕，舉著對準盥洗池。

    “陸總，有事？”

    陳鶴一不挑眉，看向陸時矜，你的人跟你這麽不啊？

    陸時矜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是我沈小姐。”

    一道沉靜溫的男聲響起，沈南梔這才有幾分驚覺，“陳先生。”

    屏幕上，陳鶴一剛才隻出自己的半張臉，看背景應該是會所，不過不似印象中那樣嘈雜，沒有背景音樂，沒有男男談的聲音，安靜得出奇。

    “是我，這麽晚打擾你，但實在是…”

    陳鶴一鏡頭一轉，對準了躺在真皮沙發裏的陸時矜。

    陸時矜一條曲著，一條踩地，環抱臂，躺在沙發上眼皮輕輕合上，燈照下，看見他臉上不同尋常的紅。

    “時矜喝醉了，麻煩你來接他一趟。”

    沈南梔半小時前看過羅書妍的朋友圈，雖然沒有明著提起陸時矜，但是張張照片仔細看，都與陸時矜有關。

    以為陸時矜今晚怎麽也不會回來了。

    沒想到…

    沈南梔沉凝片刻，陳鶴一眼神掠過陸時矜，沈南梔的反應他很不滿意。

    陳鶴一道：“我這邊有點急事，等半個小時，沈小姐快過來一趟。”

    “好。”

    沈南梔應允。

    “我半個小時能趕到。”

    沈南梔把臉上的油幹淨，塗上護水後換上了T恤牛仔，打車去會所，應該是陳鶴一打過招呼了，到一樓就有人帶上去。

    沈南梔推門，包間裏隻見陸時矜的影，他半躺著靠在沙發靠背上，見沈南梔，掀開眼簾，朝站在門口的沈南梔招手。

    “過來。”

    沈南梔抬步朝他走過去，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你看起來醉得沒那麽厲害。”

    陸時矜道：“不能開車。”

    “回去吧。”

    沈南梔來都來了，也不想把他扔在這，上前兩步扶著他，反被陸時矜抓著胳膊拉著坐在上。

    他上煙味酒味都很重，沈南梔嗅到了便擰眉。

    陸時矜眼尖地觀察到每一的表變化，抬手卡著的下，“又覺得惡心了？”

    “你了多煙？”

    陸時矜抬抬下，方向是他對麵的煙灰缸，“自己數。”

    沈南梔側頭瞧了一眼，也不過三，手抵在陸時矜兩肩，“我不想數。”

    陸時矜沉沉的目在沈南梔白皙的臉上掠過幾次，沈南梔現在冷臉的時間比笑臉時間長。

    他的目逐漸變質，落在沈南梔的上，一眨不眨。

    沈南梔坐在他上不舒服，了，陸時矜就握著的腰肢，眼神從上移，落在的眼睛上。

    “別。”

    陸時矜頭，靠近的瞬間，沈南梔抵著他的肩微微用力，側過頭去。

    沒親到，陸時矜：“嗯？”

    沈南梔卸了手上的力道，假模假樣地幫他整理領口，“煙最大的危害是JZ質量會下降。”

    陸時矜哼笑，眼中帶著幾分玩味，“要跟我生孩子啊？”

    “不是，第二大危害是臭的很。”沈南梔擰眉，做足了嫌棄的架勢，“我不想讓你親，回不回？”

    偏生陸時矜抓心撓肝想了一晚上，沒親到也不氣餒，眼睛裏也像是浸潤著糖，他看著沈南梔傲的臉，摁著的後脖頸，自己將額頭迎上去，沈南梔就這麽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回。”

    在沈南梔愣怔的片刻，陸時矜拍拍的後腰。

    “不是要回去嗎？還想在我上坐多久？”

    到家時，陸時矜鑽進浴室洗澡，把自己裏裏外外涮幹淨後，沈南梔已經背靠著他的這一側睡著了。

    陸時矜喝酒了，確實難，他就這麽抱著沈南梔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日沈南梔起床時，邊已經沒人了，不過洗漱完下樓時，餐桌上擺好了幾種樣式的早餐，陸時矜的那一份已經吃完了，他在沙發上坐著看文件。

    見沈南梔踏下樓梯，他抬頭：“給你留了早餐。”

    秦漢也已經在一旁候著了，看見沈南梔招呼道：“沈小姐。”

    “嗯。”

    沈南梔應了一聲，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早餐，兩人談了幾句，陸時矜拿上東西準備出門，特地繞到餐廳跟沈南梔說話。

    “晚上有一個酒會，大概是十點結束，周末帶你去南郊別墅，我記得你最近都沒有行程。”

    不等沈南梔回話，陸時矜已經湊近在上落下一吻。

    等人離開了，沈南梔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種相很莫名其妙，本不該存在在他們之間的。

    *

    秋，但京北的天還是如夏季般於高溫度的狀態下，不過夜深時，溫度會降下來一點。

    沈南梔穿了一條橄欖綠的V無袖長，腳踩綁帶平底鞋，簡單遮瑕後，打車去一家地道的京菜館。

    不是網絡上火的京菜館，而是有些門檻的，獨立包間的京菜館。

    下車時，姚沉已經在路邊等著了，他姿欣長，立在那頻頻惹生視線，起初他在回消息，見到沈南梔下車時，招了招手，抬步迎了兩步。

    兩人有小半個月沒見了。

    本沈南梔麵對他尷尬的點隻在於不是正經份為姚沉朋友的另一半，現在被大家一提點，便有幾分別的尷尬點。

    誰知道姚沉還跟以前一樣，一路上都在說話。

    “其實京市好多蒼蠅館味道還不錯，但是都比較遠，將就我的時間吧，咱們今天先在這吃點。”

    推開包廂門，姚沉側，讓沈南梔先進去。

    “這家也地道，保準你吃過還想再來。”

    “這麽推銷。”沈南梔笑著坐下，“不是你自己開的連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