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財迷
“怎麽了?”
祝穗歲看嚴子卿那樣,就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看來那幕後之人,想要的應該就是自己這一件了。
嚴子卿了一下瓷瓶,看著上面的雕刻,隨後道:“你這又是從哪得來的?”
祝穗歲老老實實回答:“街上看到有人拉著板車,上面就是這件,我瞧著還好看的就收了,怎麽?是不是很值錢?”
要不是值錢的話,那幫人沒必要費盡心思。
哪知嚴子卿搖了搖頭,“不值幾個錢,就算遇到好這口的買主,能賣個幾十都算多了。”
哈?
這回答,讓祝穗歲有些意料之外。
祝穗歲忍不住再度看向那瓷瓶,眼睛裏的霧氣不會騙人,更為鮮豔濃郁的紅,怎麽就不值錢了。
沒懷疑自己的鬼眼,反倒是懷疑嚴子卿看走了眼。
畢竟嚴子卿的是眼,他雖然家學頗深,可到底不是百科全書,偶爾看走眼,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祝穗歲那眼神,一點都沒有藏住。
嚴子卿自然看到了,有些無奈,“我說的是事實,我意外的是,你竟然好這口。”
“什麽意思?”祝穗歲微微蹙起眉頭。
嚴子卿看是真不知道,抿了抿,“對這個東西的研究,我也不是很徹,要是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做魂瓶,是以前的人拿來隨葬的。”
這話一出。
一直在默默聽著的吳溫,雖然完全沒怎麽聽懂,但是隨葬這兩個字,讓有些害怕了起來。
“那豈不是很不吉利,還什麽魂瓶,難道是裝鬼魂的?”
說到這,吳溫忍不住到了祝穗歲的後,覺有了點安全。
聽到有人問話,嚴子卿看了過去,稍稍蹙起眉頭,“這位是?”
先前來不及問吳溫的份。
祝穗歲沒說人是自己的保鏢,只是道:“這是我朋友家的妹妹,最近都跟著我。”
說完後,又將話題引回了魂瓶上,“哪怕是喪葬品,應該也有一定的價值吧,我看這個瓶子的瓷面很是細膩,工藝應該是在比較的朝代,但又不太像是清朝那時候的,難道就因為覺得不吉利,所以賣這麽低?”
嚴子卿道:“你說的也是我疑的點,能將瓶做這樣的,是魂瓶無疑,可是工藝卻又很,和我以往瞧見的魂瓶完全不同,如今的市面上,暫時沒人出售魂瓶,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我沒有辦法給你定出其價值,更何況,魂瓶都是雙的,你這裏只有一件,估計更賣不出價格了。”
後面那句話,怕才是重點。
但凡是雙對的東西,若是單獨得了一件,想要再出售出去,價錢絕對是比一對賣出去要低廉許多,比如一對能賣一千的,若是只有一個,人家到幾十,你也沒有辦法。
不過……
祝穗歲眼睛一亮,“看來我要發財了。”
瞧那眼珠子一轉,嚴子卿莫名的覺得有些寒氣上背。
畢竟嚴子卿也被祝穗歲薅了好幾次的羊,每回對方想要賣東西給他的時候,那眼睛裏的狡黠就騙不了人。
如今這眼神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有,但他幾乎可以斷定,祝穗歲肯定又是有了什麽壞主意。
嚴子卿是個直接的人,這麽想便這麽問了。
祝穗歲嘿嘿一笑,“你解了我這兩日的疑,到時候這東西出了,咱們還是按照三破二的老規矩,給你傭金。”
一件價值頂多幾十塊的魂瓶,看祝穗歲的樣子,卻像是要賣出高價般,怎麽聽都讓嚴子卿覺得迷。
他雖然混跡在古玩圈多年,到底是嚴家的家風好,加上有嚴老爺子的威名人脈在,嚴子卿很遇到那種做事沒底線的人。
自己也不是那種人,做生意講究的是正當,哪怕是古玩也一樣,或許會因為自己判斷出價值,而給出低價來購買,那是因為他的眼界夠,但坑蒙拐騙之類的,他還真不會做。
祝穗歲看他這個眼神,就覺得是誤會了。
只好道:“你放心,我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但喪良心的事,我肯定不會做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和我合作不是。”
這倒是。
其實依照祝穗歲的份,頂著陸家的背景,完全不需要靠自己去做這麽危險的行當,但偏偏樂在其中。
這讓嚴子卿多了幾分欣賞,加上對方進退得的分寸,和時不時給出的驚喜,嚴子卿不怎麽朋友,而祝穗歲如今勉強算是一個了。
晚上三人出去吃了一頓。
祝穗歲讓吳溫去買了單。
嚴子卿不是扭的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過他道:“明日我們就去附近看看,你們兩個同志務必要跟我,這裏并非是四九城,三教九流之徒更多,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吳溫的本事,說出這番話來,自然是心之舉。
關于海宸琰也到了這邊來的消息,嚴子卿想了想沒打算說,怕嚇到了祝穗歲。
兩人到底是有宋代鈞窯這個梁子在。
不如自己暗中打探一番的好。
祝穗歲一口答應。
等到了第二日。
祝穗歲早起畫了妝,為了防止嚇到人,改了一下先前的妝容,臉用黑黃號的底上,又用眉筆畫了點斑點之類的,眼影是個好東西,用的好能讓眼睛變得漂亮又有神,要是畫的不好,反而會降低貌度。
等一系列作結束,祝穗歲的五便變了個模樣,甚至認不出原先的樣貌來。
明明還是那張臉,但就是普通至極,勉強能從眼睛裏看出幾分來。
吳溫認了半天才認出來,“比昨日好多了,昨天的太嚇人了。”
今天只是普通。
祝穗歲覺得漂亮是吸引人的一種方式,嚇人也是,所以最好的還是得普通。
原以為這樣的自己,嚴子卿會認不出來。
哪知道一看到,嚴子卿就指了指脖子和手,“這裏也畫一下,不然破綻太多。”
祝穗歲驚訝,“你認得出我?”
嚴子卿很是疑,“為什麽認不出,除了你,我還沒見過哪個同志的眼神,和你一樣充滿了……”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措辭,“對金錢的。”
簡單來說就是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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