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要從上改變

趙良有些記仇。

當初卑躬屈膝的，想要靠上陸蘭序，可人家瞧不上他。

既然得知，必不可能和陸蘭序有什麽好關系，那趙良也沒必要多給什麽面子，他現在混得還不錯，前丈人雖然進去了，可這些年他做了不事，基本上把前丈人的人脈都拿在手了。

趙良終于不用靠著討好唐家人，來獲取資源。

這也怪唐冠盛自己識人不清，當初還以為趙良是個好拿的，而趙良的確僞裝的不錯，等和唐朵兒結了婚之後，唐冠盛更加不設防，得知自己主任無，就把所有的資源人脈都花在了趙良上。

這也是病急投醫。

唐冠盛之前一直都拿的很好，只是被祝穗歲和齊文康的事一鬧騰，他反而了陣法，其他人他不信，恰巧唐朵兒懷孕，唐冠盛認為趙良是真心過日子的，這才了全力培養他的想法。

只可惜。

他養出了一頭狼。

等自己落難之後，趙良火速和唐朵兒離婚，還升了職，可謂是好不春風得意。

趙良算是進了古玩圈的中心位置，和這些專家的關系也是頗為不錯，加上趙良慣會做人，混的可以說是風生水起。

這一回文商店這一批文，就是經由趙良手。

因為數量多，有部分東西達到了文的級別，所以才驚了齊文康。

可不想。

齊文康又來了祝穗歲，而祝穗歲邊還跟著陸蘭序。

這人一開口，就說自己買的是假貨，趙良自然有所不服。

看趙良如此怠慢，陸蘭序的眉頭微微蹙起，“依照規章制度，所有進出文商店的品，都是需要清點的，問你要單子，你應該拿出來。”

趙良對著陸蘭序自然是笑容如花，只是說話有些不溜秋，“陸zw說的自然是對的，不過按照規定，這些單子只能是部人員看，祝同志……”

話沒說完，但什麽意思，大家都聽的明白。

陸蘭序淡淡道：“那齊教授，齊教授有資格麽？”

齊文康是個直子，一聽這話，當即道：“對啊，我總能看了吧。”

也不知道這個趙良什麽況，要個單子還唧唧歪歪的，齊文康雖然還沒有仔細盤查過這些品，但祝穗歲既然說是假的，那肯定就是假的，自己的學生自己清楚，不是百分百篤定的況下，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齊文康這麽一說，趙良自然沒了理由，只好讓人把東西拿出來。

齊文康看著單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倒是沒發現什麽異樣。

他看向了祝穗歲。

祝穗歲卻是一眼察覺出端倪，指了名單上的幾件，又和現場的古玩相對應，說道：“你看這些，收的時候說是清朝的件，但實際上是民國制品。”

隨後又指了另外幾件出來。

幾乎一大半的小件，全都是判定年代出的問題，這些是贗品，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有些仿的還不錯，但是按照真品的價格給，那肯定是虧了錢的。

不過在這其中，祝穗歲發現了個疑的點。

達到文價值的幾件，倒都是真的。

這個趙良還真夠會挑剔的。

齊文康上前看了看，發現還真是如此。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趙良看真是假的，一時有些噤聲，半晌後才道：“那怎麽辦，收都收進來了，難不還要賣還回去。”

這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看走了眼，自己吃虧罷了。

祝穗歲本興致沖沖的過來，如今看了一堆假貨，唯獨一些文，還讓能多看一些，到底是覺得掃興。

對趙良也不能說些什麽，看走眼常有的事，真要是罰起來，文商店的一大半的人都得被責罰。

祝穗歲出去後，忍不住道：“古玩圈的人，到底是參差不齊，趙良這樣的，都能為領導，往後怕是更麻煩了。”

除了頂尖的那部分專家，還堅持自己的理念，大多數進考古圈的，那都是奔著其他利益去的。

今日這麽一遭，甚至還讓祝穗歲起了點疑心。

趙良不像是這麽不謹慎的人，好端端的怎麽會邀請人來文商店呢。

這麽想著，祝穗歲便這麽問了。

齊文康撓了撓鼻子，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我聽了消息，得知文商店來了點好東西，這才自作主張趕過去的，本來是想著你閑著無事，也可以和我一道去看看，說不準還能寫篇論文出來，可不想竟然如此掃興。”

這就說得通了。

祝穗歲冷笑道：“這趙良，是新的一顆老鼠屎。”

沒了唐冠盛，這會兒倒是有人接班了。

陸蘭序看祝穗歲緒波大，便道：“先上車吧，有什麽事上車再聊，你也別太惱，這樣的人多著，何必跟他們計較。”

社會就是如此。

不止是考古圈，哪個圈子都有七八糟的人。

貪婪的人多，堅守初心的人。

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上了車。

齊文康見祝穗歲這模樣，不由道：“穗穗，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

祝穗歲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的猜測說了，“我看了那單子，多數贗品價格是用真品定價不說，還比原來的定價要高，再看趙良的樣子，哪怕被我們拆穿了，似乎也很是無所謂，我就覺得不對勁。”

這話，齊文康沒聽明白。

還是開車的陸蘭序道：“穗穗的意思是，或許趙良早就知道了，這一批是贗品。”

齊文康當下不解，“既然知道，他為什麽還要收進來，為什麽還要用高于的價值去買下？”

“為了利益。”祝穗歲解答。

很簡單的思路。

趙良只需要去收集贗品，甚至和二手販子合作，讓他們過來買賣，而自己作為鑒定的人，只要仿品像，就當做真品收，一件原本收三四十的，他就收五六十，這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靠著這種生意，趙良只需要皮子，就能直接賺錢了。

反正這一塊，目前是他在管。

當然趙良還是聰明的，小件這麽搞，真的大件，他就要收真的了。

這麽一來，就算被發現，也不會有過多的責任，大不了被發現了，他想辦法把窟窿補上就是。

不過這種可能很小，因為看走眼的專家也不，真要是看走眼就要自己補，本沒人敢幫文商店收東西。

這麽一來。

不需要本，也不需要過多的承擔風險。

畢竟這種事，只能說技不如人，眼力不好，不能說他是故意的。

沒有半點證據。

一聽是這樣。

齊文康氣的不行，“他這不是國家的錢麽！怎麽能幹這種事，國家那麽困難，還願意批款下來，他怎麽就不懂得珍惜呢！”

只有老一輩的人才會有這麽淳樸的想法。

祝穗歲安道：“老師你也別太生氣，我想趙良從文局調到文商店來，肯定還有其他招數，我看文商店有些擺放著的，還是贗品，賣給的是外國人，從中賺取外彙，達到收支平衡，對他來說，這是最穩妥保險的。”

文商店收貨，一部分是往博館，一部分則是做進口買賣，賺取外彙。

用贗品賣給外國人，祝穗歲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不過想著趙良這種幹法，想著古玩圈的人心不古，到底是有些慨。

要解決一個趙良很簡單，可可怕的是，像趙良這樣的人，并不在數。

要改變，就得從上改變。

祝穗歲道：“考古是一門辛苦又回報的行業，福利待遇上也多是不如其他部門，考古系不是熱門系，京大牌子響亮，考古系卻總是招不滿，最後招進來的，都不是第一志願進來的，為了畢業證，在那著頭皮念，結果畢了業，發現又辛苦又沒幾個錢，心思自然就不會放在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