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看了看裴聽暮,又看了看陸應淮,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無視了他們二人無聲的對峙,優雅地提著擺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陸應淮隨即要跟上,裴聽暮做出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翻越作,從第二排直接來到第一排,手攔住陸應淮,“陸大爺,我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裴聽暮面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悠悠地補充:“跟棠棠有關。”
陸應淮那雙漆黑漠然的眼輕飄飄掃了眼裴聽暮,霎時之間,冷冽肅殺的氣勢朝裴聽暮撲面而去,裴聽暮二十幾年來見到的上位者多得數不過來,還是第一次被震懾到,不過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他并沒有半點退的意思。
裴聽暮一語道破,“陸大爺該不會對我家棠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對于裴聽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陸應淮反應平淡,“看上?”
“不是麼?”裴聽暮近半步,眼神與陸應淮的撞出帶有敵意的火花,“那對絞鐲是陸大爺母親最珍貴的,陸大爺為了替棠棠解圍,可真是下了本啊。”
陸應淮臉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頃刻間便恢復原樣,“裴爺有那個時間,還是多心自己和裴家。”
“不勞陸大爺心。”裴聽暮本就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又哪里肯低陸應淮一頭,偏要在言語上刺激陸應淮,“我聽說YH集團進軍國以來,搶了陸氏不項目,陸大爺不是號稱‘商界神話’的麼?怎麼對付不了區區一個YH集團?”
陸應淮轉著食指上戴的紅寶石戒指,聲音聽不出是諷刺還是恭維,“裴爺掌握的消息多。”
拍賣師提醒最后加拍的一場拍賣即將開始,裴聽暮不與陸應淮多糾纏,側讓出剛好夠陸應淮一人通過的位置,“陸大爺,慢走不送。”
陸應淮照例從專門通道離開,因此現場,除了裴聽暮準確知道他的份,其他人對他屈尊降貴來這趟皆一概不知。
到了酒店地下車庫,周巖已經候在邁赫駕駛座。
陸應淮坐進后座,周巖沒有著急發車子,而是從后視鏡里悄悄觀察陸應淮的神,兩秒后他放棄這一行為,畢恭畢敬地問:“陸總,楚小姐還沒到,需要等一道麼?”
“開車。”陸應淮言簡意賅。
周巖無聲嘆氣,老板的心思比海底針還難猜。
車子即將駛出地下車庫時,一道影從暗沖了上來,險些撞上車。
周巖反應及時,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總,這人是個瘋子。”周巖皺了皺眉頭,準備倒車,從另一邊離開車庫,沒曾想那名穿著破爛、看不出男的人怪笑著開始大力拍打車窗。
與此同時,楚棠被楚瀟瀟和白薇薇堵在消防通道里。
“楚棠,你這個賤人!”楚瀟瀟已經失去了理智,一雙眼布滿,仰頭狂笑,“你以為你還有上次的好運氣?我告訴你,我已經找人拖住了陸二,今天不可能有人來救你!”
楚棠的手機一直開著錄音,被楚瀟瀟和白薇薇堵也是計劃的一環。
“楚瀟瀟,我們是姐妹,我沒想到你會雇人來綁架我,要不是我命大,上回我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楚棠的聲音著滿滿的哀戚。
“你不沒死嗎!”楚瀟瀟恨不得撕爛楚棠那張絕的臉,“為什麼那些男人都要圍著你轉!是個男人都可以上的婊子!就知道勾引男人!”
“瀟瀟。”白薇薇扯了扯楚瀟瀟的胳膊,“你別激。”
“我激?”楚瀟瀟今天沒能讓楚棠丟臉,滿腔怒火無發,這個時候逮誰咬誰,本不給白薇薇好臉看,“你裝什麼裝白薇薇,你就是好東西了?一門心思爬裴聽暮床的賤人,我做什麼得到你來置喙?給我滾一邊去!”
白薇薇萬萬沒想到會被最好的姐妹捅一刀,先是楞了一秒,隨后與楚瀟瀟撕破臉,“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楚瀟瀟,你他媽是好東西?你清高,陸二的床都不知道被你爬過多回了,還想懷上陸二的孩子,我看你是異想天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被男人玩壞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孩子!”
“白薇薇!”楚瀟瀟尖著朝白薇薇撲過去,“你還不是一樣,你打胎都不知道多回了!也就裴聽暮那個花天酒地的蠢貨二世祖相信你懷了他的孩子!”
楚棠原本只想套楚瀟瀟和白薇薇的話,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勁的消息,驚訝地張著消化驚天料。
楚瀟瀟和白薇薇廝打在一起,楚棠見倆打得難舍難分,好心地錄了視頻,隨后把過長的擺一撕,瀟灑離開。
楚棠順利走出酒店大門,一輛包的大紅跑車聽到面前,裴聽暮那張過分帥氣的臉張揚恣意,降下車窗朝楚棠勾勾手指,“棠棠寶貝兒,上車,有好消息告訴你。”
楚棠坐到副駕,裴聽暮打開車載音響,播放震耳的音樂,一路駛向京郊外裴家的溫泉山莊。
到了溫泉山莊,裴聽暮先下了車,而后紳士地繞到副駕給楚棠打開車門,行了個王子的禮儀,桃花眼里盛著意綿綿的笑意,“棠棠,我自作主張帶你來這里,你千萬別生氣。”
楚棠明明該時刻提防著裴聽暮的,可能是因為即將了卻一樁大事,所以的心格外放松,才稀里糊涂被裴聽暮騙過來。
“沒有生氣。”楚棠將手虛空搭在裴聽暮向的手上方,下了車后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裴聽暮何時見過這樣的楚棠,癡癡地看著楚棠的側臉,從他的角度去,能看到楚棠卷翹的眼睫和直小巧的鼻梁,以及櫻桃似紅潤的。
他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他見過的人眾多,可皮相與骨相都得驚心魄的只有楚棠。
裴聽暮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就算不為那個賭注,他也想接近楚棠。
不止是玩玩,而是想,娶。
起初是見起意,可逐漸地,便不由己地淪陷。
初見楚棠那刻他就覺得,楚棠上有種迷人的魅力。
專門捕捉他這種浪子。
“裴爺,那條鏈……”楚棠的話打斷了裴聽暮發散的思緒。
“拍了一千二百萬。”裴聽暮出八顆白牙,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這麼多……”楚棠喃喃。
裴聽暮沒有說實話,那條鏈最后是他讓助理拍下的。
楚棠很需要錢,但絕不是需要施舍。
而他偏偏很有錢。
一擲千金博人一笑,實在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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