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周巖盡職盡責向陸應淮匯報，“陸總，公司決策層斗升級，一早就鬧到會議室，需要您去定奪。”

陸應淮手里的手機掉到了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只是楚棠熬了一夜，實在太困，睡得很沉，本沒有聽到。

“陸總，您在聽麼？”周巖提高了聲音，這麼多年，他給陸應淮打電話從未出現過這種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幾分鐘，周巖還是沒有聽到陸應淮的聲音，就在他要掛斷電話時，陸應淮過度低沉的聲音才響起。

“周巖，今天我請假，不去公司。”

電話那頭，周巖一副見鬼的神。

他出現幻聽了？

怎麼好像聽到自家老板說要請假？

不對，要是老板請假，誰給他批呢？

周巖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等他冷靜下來，壯著膽子想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通話已經中斷了。

周巖越想越覺得玄幻，甚至不惜掐了一把胳膊。

疼得他齜牙咧。

不是夢。

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沒有在做夢！

周巖好奇得抓心撓肺，恨不得一腳油門沖到陸家，看看他老板到底是鬼上還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陸應淮的視線久久沒有從楚棠的小腹撤回。

哪怕在睡夢中，楚棠也是呈保護小腹的姿勢。

陸應淮試著拿開楚棠的手，只不過他剛一到楚棠，楚棠就條件反地抱住小腹。

楚棠的眉頭時皺時松。

做了個夢，夢里，有個呼呼的小團子媽媽。

小團子站在一片云霧中，看不見小團子的臉。

“媽媽在這里。”楚棠母親的本能被激發，張開雙手朝小團子跑去。

突然云霧散去。

小團子渾是傷坐在地上。

“媽媽，我疼。”小團子長著張跟陸應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萌的包子臉寫著冷酷。

楚棠聽見小團子喊疼，心疼得無以復加，踉蹌跑過去將小團子抱在懷中，“媽媽在，小寶不哭。”

“媽媽，”小團子依地在楚棠懷里蹭了蹭，“媽媽不要只喜歡小寶，也要喜歡爸爸。”

楚棠一時沒有說話，著急地抱起小團子，“小寶，媽媽帶你去醫院。”

“媽媽，小寶沒事，小寶只是想讓媽媽也心疼爸爸。”

小團子說完狡黠一笑，上的傷瞬間消失，白白的小臉蛋溢滿笑容。

楚棠手了小團子的右臉，那里有個很可的小酒窩。

“媽媽能答應小寶麼？”小團子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和楚棠拉勾。

楚棠被這個天使般可的孩子萌得找不著北，鬼使神差地出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團子稚的嗓音歡快地響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楚棠被小團子的笑容染，也跟著笑得很開心。

“爸爸說這契約，媽媽既然答應了小寶，就不能反悔。”

小團子這句話說完，漸漸變得明。

楚棠慌了，手去抓小團子。

“小寶！”楚棠痛苦地驚一聲，冷汗涔涔地從夢中醒了過來。

“做噩夢了？”陸應淮低而啞的嗓音喚醒了楚棠，楚棠得以分清現實與夢。

“陸應淮……”楚棠還沒有徹底清醒，喊的是陸應淮的名字。

“我在。”陸應淮剛應了句，楚棠就撲進了他懷里。

陸應淮一怔，隨即抱楚棠。

“陸應淮……”楚棠一遍遍喊陸應淮的名字。

陸應淮每次都很耐心地回應。

陸應淮一下一下輕拍楚棠抖的后背，“夢到什麼了？怎麼哭這樣？”

“夢到……”楚棠正要說孩子的事，猛地想到現在不是在做夢，于是搖了搖頭，“記不清了。”

“別怕。”陸應淮用指腹去楚棠臉頰上的眼淚，“別怕，我在。”

楚棠的眼淚慢慢止住，“你今天不用上班麼？”

陸應淮面不改，“公司沒什麼要忙的，我休息一天。”

“這樣啊……”楚棠心里雖然還有些疑，但到底什麼也沒問。

楚棠微微掙扎了一下，“大哥，我哭好了，不用抱了。”

陸應淮依言松開手臂。

楚棠神有些恍惚，看著陸應淮那張俊的面龐，突然想起了夢里的小團子。

“大哥，你能不能……”楚棠的聲音小到聽不見，“笑一下。”

“嗯？”陸應淮實在沒有聽清楚棠后面說的話。

楚棠索破罐子破摔，“笑一下。”

陸應淮沒有問楚棠原因，有些僵地揚起了角。

“大哥你也有酒窩！”楚棠注意到陸應淮右邊臉頰在他笑起來的時候有個不太明顯的酒窩。

“嗯，傳我母親的。”陸應淮不明白楚棠為什麼這般驚訝，眉間的冷漠被代替，他說：“這樣笑會更明顯。”

說完笑容當真一點點擴大。

酒窩也越發明顯。

“傳麼？”楚棠將小團子的長相記得很清楚，沒有看錯，小團子右邊的臉頰，同樣有個酒窩。

“傳。”陸應淮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楚棠的小腹，“你說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有酒窩？”

楚棠瞬間打了個激靈。

很快反應過來，說：“大哥你在說什麼？我又沒有懷孕。”

“嗯。”陸應淮沒有就這個問題跟楚棠爭論下去。

到了用早餐的點，傭人敲響了陸應淮房間的門。

陸應淮去開的門，楚棠由于害怕被傭人發現在陸應淮房間里，全程都很張，并沒有聽到陸應淮對傭人說了什麼。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間的門再次被敲響，陸應淮接過傭人手上裝著實的托盤，然后打發傭人下樓。

楚棠聞到了實的香味，肚子適時了兩聲，“大哥，早餐在房間里吃麼？”

“嗯。”陸應淮端著托盤走近，楚棠自覺地起床，“那我先去洗漱。”

陸應淮按下開關，嵌式的桌子緩緩從墻里彈出來，他將托盤里的早點一樣樣拿出來擺好。

楚棠洗漱完出來，見陸應淮已經盛好了兩碗粥。

楚棠眉眼彎彎，開心地說，“今天有皮蛋瘦粥呀。”

“嗯，你吃，我的這碗也一并給你。”陸應淮說完就一直觀察楚棠的臉。

楚棠走過來，坐到陸應淮對面，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溫度適宜的粥，剛送到邊時，一陣惡心涌上來，胃里立即有翻江倒海之勢。

“怎麼了？”陸應淮沉聲問。

“大哥，我……”楚棠一句話還沒說完，胃里的不適更厲害了，干嘔兩下，捂著跑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