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楚棠長睫不住地輕，此刻的脆弱得不堪一擊，艱難地從嚨里出幾個字，“別讓我恨你。”

阿耀是因為才出事的，就算楚瀟瀟給布好了稍有不慎就會尸骨無存的陷阱，也會毅然決然前去，這是欠阿耀的，要不是因為輕信王玉蘭的話，也不會讓阿耀平白遭這無妄之災。

事已至此，陸應淮清楚無論自己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楚棠，楚棠太過堅定，堅定到哪怕恨他也要孤前去。

陸應淮結滾兩下，終究是做出了妥協，“好。”

見陸應淮終于松口，楚棠輕輕抱了抱他，這個擁抱僅持續極短的時間，楚棠知道，現在不是談說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楚瀟瀟已經將定位發到楚棠手機上，陸應淮第一時間讓人去查，得出楚瀟瀟選定的地址在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

楚棠按楚瀟瀟的要求單獨驅車前往。

期間楚瀟瀟打來電話，楚棠按下接聽，阿耀短促又痛苦的聲音刺得一顆心疼痛不已，將油門踩到最底，車速達到最快，人在極度驚慌和擔心的況下，反倒會陷一種理智與冷靜的狀態。

此刻的便是這樣。

“楚瀟瀟，我很快就到，你不要傷害阿耀。”

“我改規則了楚棠，”電話那頭，楚瀟瀟笑得險瘆人，“從現在開始計時，每過一分鐘，我就拔掉阿耀一個手指甲，等十個指甲都拔完，我再一剁掉他的手指。”

“楚瀟瀟！”楚棠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滴落，抖著聲音說：“你別對阿耀手，我想做什麼我都配合你。”

“是麼？”楚瀟瀟桀桀地笑了兩聲，“我真是沒想到阿耀對你來說重要到這種地步，你說怎麼辦才好？我從小到大就喜歡折磨你邊的人，可惜這麼多年來，你為了不牽連無辜，是一個朋友都不敢，真是可憐啊。”

楚棠渾都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氣憤到極點。

“既然你這麼在乎阿耀，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這樣吧，你再往前開就能看到兩間破房子，第一間破房子里有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好東西，只要你把它喝下去，我就不折磨阿耀。”

楚棠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楚瀟瀟想做什麼，咬牙關，“楚瀟瀟，你別欺人太甚！”

楚瀟瀟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我欺人太甚？楚棠，是你枉顧倫理在先，跟陸二的大哥珠胎暗結，你懷的野種本沒有資格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是在替天行道！”

楚棠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阿耀無比沙啞的聲音響起，“夫人，您別做傻事，我一條賤命沒了就沒了，您千萬別聽楚瀟瀟的——”

阿耀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很久，楚棠才聽到虛弱的息聲。

“楚瀟瀟，我答應你。”楚棠掌著方向盤的手大幅度抖，臉上毫無，“只要你放過阿耀，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照做。”

楚瀟瀟滿意地大笑，笑完了又尖聲警告楚棠，“我在破房子周圍安了監控，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立馬把阿耀從樓頂推下去。”

“你放心，我不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車子一路向前，很快來到楚瀟瀟說的破房子，楚棠靠邊把車停下，慘白著一張臉下車，楚瀟瀟已經從監控里看到了楚棠的影，心急火燎給楚棠打去電話。

“很好，往里面走，把門推開就能看見我專門為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種準備的好東西。”楚瀟瀟生怕有變故，急聲催促楚棠，“你別想拖延時間，快點！”

楚棠沒辦法，只得按楚瀟瀟的要求往里面走，推開陳舊的木門，灰塵撲面而來，門打開的剎那，洋洋灑灑照進暗的屋子里，屋子里只放置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瓶沒有標簽的藥。

“看見那瓶藥了沒？”楚瀟瀟抑不住心的激，大聲道：“楚棠，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喝下去！全部喝完！否則阿耀就沒命了！”

“好。”楚棠順從地拿起藥瓶，此時，楚瀟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監控顯示屏，任何一個想跟作對的人都會死得很慘，楚棠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喝！快點給我喝下去！”楚瀟瀟又尖又細的聲音刺激著楚棠的耳。

惡魔在人間。

楚瀟瀟這是要把到絕境。

楚棠作緩慢地擰開藥瓶的瓶蓋，刺鼻難聞的氣味讓下意識皺起眉，知道喝下楚瀟瀟準備的東西會發生什麼，但沒有第二個選擇。

就在楚棠閉上眼，準備喝下藥瓶里的東西時，楚棠耳朵里的藍牙耳機響起滋滋的電流聲，電流聲轉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陸應淮低沉冷靜的聲音。

“棠棠，聽我的指令，五秒后做出喝藥的作，再快速把藥倒掉。”

陸應淮的聲音安了楚棠焦躁不安的心，按捺住張，以免讓楚瀟瀟看出異樣來。

“五、四、三——”耳機里，陸應淮開始倒數。

楚棠深吸一口氣，當陸應淮數到“一”時，配合地仰起頭，做出喝藥的作。

此刻大腦已經發不出任何有效的指令，陸應淮的話了唯一的希，以極快的速度把藥水倒到監控死角，心撲通到嗓子眼，仿佛隨時都要跳出來。

這是個很冒險的舉，楚棠知道楚瀟瀟一定在監控那頭死死盯著的一舉一，如果陸應淮沒有應付楚瀟瀟的方法，那麼的舉只會激怒楚瀟瀟，以楚瀟瀟的子，不等到廢棄工廠，一定會對阿耀下手。

“哭。”陸應淮再次下令。

楚棠大腦一片空白，現如今只能照陸應淮說的做，的眼淚來得很快，頃刻間就淚流滿面。

楚瀟瀟怒氣沖沖的聲音從楚棠的手機聽筒里傳出來，“該死的，監控剛才怎麼壞了，沒用的東西，我花那麼多錢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滾一邊跪著反省去！”

楚棠瞬間明白這短短的幾秒發生了什麼，捂著小腹，泣不聲道：“楚瀟瀟，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喝完了藥，你能不能放阿耀一條生路？”

楚瀟瀟氣不打一來，剛才監控突然黑屏，害錯過了最彩的一幕，沒有全然相信楚棠的話，警惕地說：“藥瓶，我要看你喝完沒。”

楚棠聽話地將空了的藥瓶展示給楚瀟瀟看，楚瀟瀟這才滿意，從鼻腔里冷哼一聲，“算你還識趣，離藥效發作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你先過來，放心，在你到來之前，我會留著阿耀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