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聿川依舊是直接從被子里把人撈起來的。

舒渺半睜著雙眼，迷迷糊糊的洗漱、換服。

孟聿川見雙眼底下濃濃的烏青，有些自責。

但是還有兩天就要回家了，好多天都不在自己眼前，抱不到親不到，想想都難。

越想就越忍不住在床上使勁折騰，主要還是太迷人了。

那種覺太好了，他也舍不得放開。

“過年想要什麼禮？”剛進電梯孟聿川就問舒渺。

舒渺不停的打哈欠：“沒什麼想要的。”

孟聿川的后腦勺：“不要可不行，好好想想，想不到我就自己送了。”

舒渺也不想跟他爭辯這個問題，沒繼續說話。

“叮”的一聲～

電梯到了一樓，舒渺直接走了出去：“我到了。”

孟聿川看著的背影，眸溫似水。

“小舒，你跟主任說了提前回家的事嗎？”江晴問舒渺。

舒渺搖搖頭：“還沒有。”

“你今天要找個時間跟他說吧？”江晴提醒道。

舒渺點頭：“嗯，我是這麼打算的，下午去吧。”

下午，舒渺上樓去了劉康明辦公室，敲門進去。

劉康明見進去笑瞇瞇的，臉上的褶子也更加明顯：“小舒啊，來找我有事啊？”

舒渺站在桌子前，神有些猶豫：“主任，我家比較遠，我想…過年的話能不能提前兩天回家？”

舒渺第一次干這種事，心里還有些張和難為。

萬一劉康明要是拒絕了怎麼辦？別的不怕，就覺得有些丟人。

卻不想劉康明答應的很爽快。

“沒問題，這會兒單位也沒什麼要忙的了，你后天就不用來了，直接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舒渺覺得劉康明太好說話了，答應的這麼干脆。

抬眸朝劉康明一笑：“謝謝主任。”

劉康明面上依舊帶笑，親和力十足：“這是小事。”

舒渺笑了笑：“主任，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劉康明點了點頭：“嗯，去吧。”

舒渺轉走向門口，看著舒渺的背影，劉康明腦子一轉，突然喊住了。

“小舒？”

舒渺站定，轉：“主任，還有什麼事嗎？”

劉康明直接問：“小舒，今晚有什麼事嗎？”

舒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沒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舒渺以為劉康明要喊留下來加班，自己提前兩天回家，留下來加個班也沒啥。

舒渺難得的心里對加班欣然接。

劉康明點點頭，笑著說：“今晚有個飯局，你跟新聞科的程濤跟我一起去。”

舒渺一驚，心里不想去，可是領導都發話了。

而且，自己剛剛才向領導提出請求，此時如果拒絕，怎麼都覺得不合適。

“有問題嗎？”

見半天沒回復，劉康明問了一句。

舒渺立馬搖搖頭：“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下班等我通知。”劉康明笑著說了句。

舒渺回到辦公室，還是想不通。

帶程濤出去不奇怪，畢竟程濤是他們單位出了名的酒司令，劉康明帶他出去肯定要擋酒。

可是去能干嘛？

“小舒，怎麼了？你去主任辦公室回來了？”

江晴從外面進來，看一臉心事重重。

舒渺看了眼江晴：“江姐，主任讓我和程濤晚上跟他一起出去參加個飯局。”

江晴聽完有些意外：“剛剛跟你說的？”

“嗯。”舒渺點點頭。

江晴思考了會兒，問了句：“沒說是什麼飯局？”

“沒有，我也不敢問。”舒渺有些無奈，領導沒說，哪敢多問。

“程濤能喝酒，肯定是不會讓你喝酒的。”

“估計看你才進來，學歷又不錯，可能帶你出去撐場面呢。”

“之前有幾次出去吃飯，主任也喊過我。”

江晴想了會兒，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舒渺聽到這兒心里才稍稍放下心，可能就是江晴說的那樣。

“不用擔心，就吃個飯，說話就行。”

“這種場合一般都只顧著客套結去了，不會有人特地注意到你的。”

舒渺點點頭：“嗯，好。”

下午下班，舒渺坐在辦公室等劉康明的通知。

五點四十程濤來到他們辦公室喊下樓。

劉康明沒開車，三人坐的程濤的車。

程濤把車開出來的時候劉康明正好下樓。

舒渺打了聲招呼，然后就等劉康明先選座位。

舒渺看劉康明上了副駕駛，走過去上了后座。

舒渺一路上都沒說話。

一向不喜歡跟領導相太久，說話太費腦子，轉不過來，也不會講好聽的話。

反觀程濤，雖說劉康明是領導，程濤跟他講話恭敬客氣，卻不怯場，侃侃而談。

劉康明一開口，他就知道人家想說什麼，立刻順應領導的想法。

舒渺心中直嘆程濤的智商和商，怪不得領導和同事們對他的評價都非常高，真的是特別會為人事。

到了城東飯店，舒渺見到大門上面金碧輝煌的飯店名字，心有些唏噓。

想以前，可能一兩年也來不了這里吃一次飯。

工作后，短短的幾個月之間來了四次。

三人停好車走進飯店，程濤加快了步伐走過去按了電梯。

吃飯的包廂在九樓。

舒渺他們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四五個人。

有一兩個舒渺見過，都是其他單位的領導，跟劉康明平級。

劉康明上前朝他們一一握手，相互寒暄。

程濤和舒渺各自上前跟他們一一打招呼。

打完招呼舒渺如釋重負的走到一旁的沙發安靜的坐著。

旁邊還坐著幾個人，都是其他單位領導帶來的。

舒渺和他們點頭微笑示意。

人還沒來全，劉康明和另外三人打起了牌，有幾個沒打的站在旁邊看，程濤在一旁負責茶水。

舒渺看程濤一套流程下來行云流水，覺得有些本事是真學不會，心底不佩服起程濤。

舒渺見沒什麼事了，放松了警惕，拿出手機低頭玩了起來。

大概半小時后，包廂門再次打開，打牌的幾人都站了起來。

舒渺約聽見有人喊“孟縣長”，著手機的手突然頓住。

抬起頭過去，被圍在眾人之間特別顯眼的不是孟聿川是誰。

男人此刻沒有看這邊，對其他人的問候一一點頭回應。

英俊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客氣中帶著點疏離。

舒渺看著這會兒的孟聿川，一本正經，道貌岸然，與在面前涎皮賴臉、厚無恥的模樣判若兩人。

真會偽裝，舒渺心里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