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之所以會用“又”字,是因為之前出事的張林邈所在的逐星文娛總部正是坐落在平安路。
逐星文娛位于平安路和朝暉路的十字路口右側,出門就是朝暉路地鐵站,大家也都默認它屬于朝暉路。
“沒你什麼事。”
打發走趙新,顧為溪知道傅時予也想到這點。
他見過傅時予發瘋的樣子,低聲警告道:“天眼并沒有拍到余曉倩進出逐星文娛,不管你想到什麼,眼下都只是推測。”
傅時予收回視線,涼涼看他一眼。
“你在擔心什麼?”
顧為溪:“……”
自然是擔心你發瘋把自己賠進去。
抓到人就算了,抓不到人多虧!
“放心,顧大隊長。”傅時予懶懶道,“我惜命得很。”
顧為溪:“嗯,云皎是薛如雪的閨,倆什麼都聊。”
看似無關的話題卻讓傅時予笑容一滯。
顧為溪:“我告訴你那些信息是因為你之前配合過我們的行,再加上對方的目標很可能是你和云皎,適量的報能讓你們更好地保護自己。”
傅時予挑眉:“然后?”
“你要是敢胡來,我就把你以前做過的混賬事全部告訴薛如雪。”
傅時予:“……”笑不出來了。
……
王芝帶著霍蓉兒出國旅游散心,傅今霄本是來探霍蓉兒,誰知撲了個空,出來時撞上云皎。
“你來找霍蓉兒啊?”云皎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的婚事不是取消了嗎?”
傅今霄臉難堪:“和你無關。”
“才幾天不見,傅小爺消瘦了不呀。”
“……”傅今霄繞過要走。
“你等等。”云皎攔住他,“傅今霄,生日宴那天你準備的東西哪來的?”
提起這事,傅今霄忍無可忍,打開云皎的胳膊,怒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那種東西你也敢,傅今霄,你要把自己以后的人生賠進去嗎?”
那又不是什麼寶貝!
因為沒有監控所以查不到人,但警察肯定盯上了那晚來傅家的賓客,傅家和霍家更是重點關注對象。
傅今霄要是現在找警察自首坦白東西的來歷,配合警察抓人還能戴罪立功,等警察查到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傅爺爺對黃賭毒深惡痛絕,如果這事兒被傅爺爺知道,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說了不關你的事!”傅今霄煩躁地說道,“云皎,你傍上傅時予是你的本事,我祝福你,麻煩你別多來多管我的閑事,你不會還對我賊心不死吧?”
云皎覺得這人腦回路無敵。
要不是為了問出你的上線,你以為我樂意在這里和你嗶嗶?
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揍他,云皎微笑:“那人能把冰吻給你,也可以給別人——傅今霄,你知道在你我看不見的地方,有多人正深其害嗎?”
“關我屁事!”傅今霄打死也不會承認霍蓉兒中毒和他有關,“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冰吻,來詐我!”
男人逃也似的走遠。
云皎:“……”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
霍蓉兒被牽連也沒見傅今霄反省,他倆的海誓山盟水分真大。
回到車上,傅今霄坐在駕駛座上用力氣。
口好似了一塊石頭,沉悶的窒息讓他的心臟泛起尖銳的刺痛。
男人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強平復下口的異樣緒。
霍蓉兒被王芝帶出國明顯是為了避開他。
他知道那晚的事對霍蓉兒造了傷害。
在計劃失敗后,他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想當然。
傅時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毫無戒備喝下他遞的酒?
換位思考,如果傅時予突然帶著云皎來給他敬酒,他會乖乖喝嗎?
肯定會找個理由把酒灑了。
他為什麼覺得傅時予會喝呢?
男人懊惱地捶打方向盤。
這下好了,沒算計到傅時予,還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不,不只是他,還有他的父母。
云皎不知,問他沒用,因為他不知道秋詞從哪兒弄來的冰吻。
他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隔了一天秋詞便走進他的房間,神神地告訴他計劃可行,讓他聽的命令行事。
當時他沉浸在可以把傅時予拉下水的快樂幻想中,完全沒想過秋詞用什麼手段搞到了那東西。
他們家有錢,秋詞有人脈,只要想,總有手段能弄到的吧。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被他干脆利落地拋到腦后。
宴會結束后,無論他怎麼詢問,秋詞都不肯冰吻的來源。
直到那一刻,他才驚覺自己的父母似乎有事瞞著他。
眼下他被父親勒令在家休息,不許他繼續手公司的事,他更是無從查起了。
說到底還是傅時予和云皎的錯。
如果那晚他們沒那麼多事,乖乖喝下那杯酒,不就什麼麻煩都迎刃而解了嗎!
不知道自己無意中了青梅竹馬的怨恨對象,云皎一連打了兩個噴嚏,直奔霍英來的書房而去。
“自從我們回來后,霍先生一早一晚都會回來吃飯。”
說起霍英來的習慣,言暖言語中有些苦。
“我覺得,他只是想把以前虧欠隨亦的時還給他。”
但霍慕言不是霍隨亦,他的歉疚和父終究是給晚了。
是啊,霍隨亦死了,他把對霍隨亦的思念和虧欠轉移到霍慕言上,不過是自我罷了。
想起自己早逝的兄長和母親,云皎拿出檢測報告擺在書桌正中間。
這麼大一份驚喜,當然要第一時間送給那位識人不清的父親咯。
……
落地窗前,方遠游看著窗外西沉的太和染紅半邊天的霞,忽生慨:“以前在國外時,秀秀最喜歡拉著我一起看晚霞。”
他們躺在公園的草地上,沉默地白晝的余,直到黑夜降臨。
老板椅上坐著的中年男人聞言輕嗤:“還會回憶往昔,看來對那人算得上真了。”
方遠游聳肩:“人都被你弄死了,我回憶一下還不行嗎?”
中年男人冷笑。
方遠游瞥了眼他的電腦桌面,意有所指地說道:“比起你,我哪敢自稱深?”
他倚靠在黃花梨木桌的一側,好奇地問道:“爸,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還要和我媽生下我呢?”
男人合上電腦,不答反問:“既然喜歡錢秀秀,為什麼不和生個孩子?”
“……”這兩個問題有什麼關系?
門外,書輕叩三聲,提醒辦公室的老板。
“程總,烽曜集團的傅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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