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青蘅郡主林窈,京城中有諸多傳言。
有說靈剔的,亦有說不拘小節的,更有甚者說仗著自己是長公主之便招搖張揚的。
心悅于顧凜忱,即使被拒絕過,卻也大大方方承認,仍舊率真。
這份率真,便是孟筠枝,都十分羨慕。
林窈被夸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后,耳子悄悄紅了起來。
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再度抿了口桃花釀。
開玩笑,倆可是敵!
敵!
怎麼可以被敵夸兩句就臉紅!
這孟筠枝也真是的,倆現在什麼關系啊就這麼夸人,一點也不害臊。
“咳...你別以為你隨便拍兩句馬屁,我就會不討厭你。”
孟筠枝瞧這樣,邊的笑意更深,“郡主是馬嗎?”
林窈差點拍桌而起,“當然不是!”
“那筠枝此話,怎能算是拍馬屁?”
林窈抿了抿,無言以對。
好有道理哦。
可是這角,怎麼不由自主就想要上揚?好難。
不對勁,不對勁。
不該對有這麼好的態度的。
林窈板著臉,努力搬出敵該有的態度,“既你說了這是好酒,那本郡主就再多賞你幾壺。”
話落,便有丫鬟緩緩而,手中端著的漆盤上,皆是飄著酒香的桃花釀。
林窈輕笑了聲,今日本郡主就要將你喝趴下,再從你口中套話。
孟筠枝站起,福行禮,“如此,民多謝郡主賞賜。”
林窈擺了擺手,徑直給自己倒了酒,非常不拘小節,“干杯。”
孟筠枝倒也沒和客氣,同樣斟滿酒,“干杯。”
“哎,小姐...”
香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想象中的“鴻門宴”,竟了“拼酒宴”。
半個時辰之后——
荷花池的水亭之上,兩位面頰酡紅,眸迷離。
林窈沒有好好地待在的上首位,而是下來,就坐在孟筠枝的矮幾邊。
也幸好這水亭之中鋪了席子和墊,兩位姑娘隨意坐著都不礙事。
抬手支著自己的下,含含糊糊道,“其實...其、實...你同顧凜忱在一塊,我都、特、特別佩服你...”
孟筠枝亦是喝得有些多,轉過頭尋了許久才勉強聚焦了視線,“郡主此話...從何說起?”
林窈湊近,像是怕被誰聽到一般,小聲道,“你不覺得、他的脾氣...臭得很嗎?”
“嗯?臭?”
孟筠枝別的沒聽著,只聽到這個字,抬手著秀的鼻子,轉了轉腦袋,“哪里臭?”
朝林窈這邊傾,迷離著眼笑道,“郡主是香的...”
“那是,”林窈一拍脯,表有些小驕傲,“我同你說...我、我用的香和香膏...那、那可是全京城最好的...”
“我...”
“郡主...”
芙蕖見話沒套出來,反倒是快把自己的老底全待完,連忙出聲阻止。
眼下水亭里的場面實在得很。
矮幾上的菜肴倒是沒怎麼,可那桃花釀卻是已經快喝見底了。
酒壺東倒西歪。
林窈袖一揮,“芙蕖,再去拿酒來。”
芙蕖為難得很,“郡主,您喝太多了。”
孟筠枝見不肯拿,笑著拱火,“郡主,芙蕖不聽話耶...”
香巧一聽,恨不得直接上前捂住自家小姐的,“小姐,您別說了。”
孟筠枝轉過頭,笑得更開心,“香巧也不聽話...”
“顧凜忱也不聽話...”
含含糊糊道,語氣里還有幾分不服輸,像是恨不得此刻就將男人揪住,好好控訴一番。
然而話音剛落,便真的聽到了一道冷厲慍怒的聲音,“誰不聽話。”
以肘支著下的兩個小姑娘齊刷刷回過頭。
林窈率先反應過來,回過頭看著孟筠枝笑,“我果然是喝多了,居然會看到顧凜忱來長公主府...”
香巧和芙蕖恨不得水亭有個,們能直接鉆進去,連忙跪下行禮。
“奴婢見過顧大人。”
顧凜忱沉著一張俊臉,大步了水亭。
在看到孟筠枝已經喝得眸迷離、神思混沌時,眼神冷得更加徹底。
眼下林窈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亦分不清眼前這高大頎長的男人是真是假。
但芙蕖清醒得很,心虛得不行。
畢竟孟筠枝是林窈請到府上的,喝這樣亦是林窈勸的。
努力了肩膀,迫于顧凜忱渾散發的威氣場,不敢再開口。
男人在矮幾前蹲下,大手上臉頰,“認得我是誰嗎?”
孟筠枝迷迷糊糊抬眸,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勾著笑,“顧凜忱...”
“討...唔...”
剩下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顧凜忱便眼疾手快地捂住的。
惡狠狠道,“不準罵人。”
姑娘的臉蛋攏共還沒他掌大,此時被捂住下半張臉,出來的那雙桃花眸里水汽搖搖墜。
明凈純粹,卻又迷離朦朧。
眼尾是一圈淡淡的,飲了酒后濃,是春日里最綺麗的一抹彩。
顧凜忱結滾了滾,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芙蕖不敢阻止,眼看著他抱著人出了水亭。
香巧亦步亦趨跟著。
但在臨走之前,顧凜忱還是吩咐長公主府的管家,多派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過來,將林窈扶回房間。
也就是這幾日長公主去了真如寺小住幾日,才由得林窈這般胡鬧。
不然怎可能容許肆意妄為至此。
察覺到有人自己,林窈迷迷糊糊抬頭,“繼續...喝...”
芙蕖一個頭兩個大,“郡主,孟姑娘已經走了。”
“嗯?走了?”林窈拍桌子,“沒有本郡主的允許,去哪兒。”
芙蕖繼續道,“顧大人親自來接的人。”
聽到這話,林窈扁了扁,“太過分!”
“顧凜忱...不準我找他,現在連、連孟筠枝也不給找...”
醉得厲害,又緩緩趴回矮幾上,“好暈...”
“孟筠枝...別理、臭男人...”
可矮幾對面空空如也,沒有人能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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