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盡數落孟筠枝眼中。

邊勾起抹冷笑，心道鐘琴霜真是會自欺欺人。

眾人陸陸續續進了營場，發現顧凜忱是兩手空空回來時，各自表彩。

“沒想到顧大人這回馬失前蹄啊。”

“真的一無所獲啊？”

“可不就是，兩手空空回來的。”

顧凜忱向來不曾理會任何議論聲，徑直翻下馬，和孟筠枝并肩而立，向上座的帝后行禮。

順明帝朗聲笑開，一副“你小子也有今天”的表，“阿忱，你這是毫無收獲？”

顧凜忱直起，隨意撣了撣勁擺上的灰塵，“陛下一會兒便知。”

順明帝笑，“你還賣起關子了。”

他這麼說，但心里其實已經清楚，顧凜忱獵得的必然是大只禽，不然不會兩手空空回來。

果然，沒過多久，被顧凜忱吩咐去將野熊和鹿抬回來的侍衛們就回來了。

有侍高聲喊道，“啟稟陛下，顧大人和孟姑娘獵得的野熊和鹿，已經抬回來了。”

囚著野熊和鹿的籠車一營場，眾聲嘩然。

“這...”

“那這一局必定是顧大人和孟姑娘贏啊！”

“秋狩都多久未曾獵到過野熊了。”

周遭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就連站在葉瑾鄞旁邊的毓王和桓王都面驚訝。

桓王獵回來的也是只鹿，但他的鹿型和此時關在籠車的鹿相比，著實小了不。

而毓王獵回來的是只老鷹，鷹是飛禽，狩獵起來難度不小。

他原本還沾沾自喜，亦得了圣上的幾句夸獎，卻沒想到這風頭直接被顧凜忱搶了去。

齊軒逸眼睜睜地看著那籠車從他面前經過，臉難看可心底卻十分慌張。

怎麼可能？

孟筠枝騎一般又不會箭，和顧凜忱一組只會給他拖后罷了。

顧凜忱怎麼可能還可以獵到野熊和鹿？

一旁的侍開始清點每個小組獵得的獵。

為了方便狩獵隊伍分辨，每個小隊所用的弓箭和工上都有不同的標識，因此不用擔心到手的獵會被別人冒領了去。

清點起來也比較方便。

而齊軒逸只能目呆滯地看向自己獵到的那只野，咽了咽口水。

清點完獵，侍來到順明帝旁，低語了幾句。

順明帝瞬間開懷大笑，“阿忱，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哦對了，”他頓了頓，看向孟筠枝，“還有孟家小，想要什麼賞賜，一并說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今日這一局，是顧凜忱和孟筠枝贏了。

一頭熊和一只鹿，無論是數量還是型，無人能出其左右。

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被點名的孟筠枝福行禮，謙虛委婉道，“啟稟陛下，今日狩獵，實乃顧大人之功勞，筠枝與有榮焉，不敢討賞。”

一青勁，即使跑馬而歸，此刻束發和衫也依舊端正整齊。

一旁的顧凜忱卻道，“孟姑娘客氣了，若不是你，恐怕野熊逃了我也不知道。”

他指的是用迷香將那野熊迷暈的事。

兩人所言皆都是實話，只是落在旁人耳中，便都是在謙讓。

“你們這兩孩子...”皇后溫笑了笑，“陛下一言九鼎，只管開口便是了。”

聞言，顧凜忱再度出聲，“既然狩獵是比賽，總得分出個勝負，且還有懲罰。”

“敢問陛下，這輸的人是誰？”

“那懲罰簽，可還作數？”

順明帝一聽便知他想要干嘛，哼笑了聲，“規則不可破，自是作數。”

說完這話，他側眸看向一旁的侍。

侍會意領命，照著適才清點時記下的每組獵，就這麼當眾念了出來。

營場之上，除了風聲之外，便只有侍的聲音，格外清晰。

其實適才眾人回來，每組所獵之大家幾乎都看到了。

心中自是大概能猜出最后輸的是誰。

可是猜到是一回事，被當眾宣讀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萬里無云，秋日和。

而齊軒逸站在人群之中，垂落在側的雙手握拳，臉青一陣白一陣，極其難看。

直至侍的最后一句話說出，他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文臨伯世子齊軒逸，所獵：一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