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看著人越來越多的王府，心中很是高興，喜歡這種簡單又充滿煙火氣的生活。

提起擺朝司珩的書房走去，剛一進屋便瞧見他在給書案上的那盆水仙花澆水。

一朵朵水仙花亭亭玉立于碧綠的葉叢中，花瓣潔白如雪，每一片都著淡淡的澤，仿佛是冬日里落的一抹溫春，而雅致。

云婳彎起眼睛向司珩，甜甜地喊了聲：“殿下。”

司珩抬眸看向云婳，門外的打斜照進屋，前和后皆是暗影，唯有站在影中，唯似幻。

司珩視線凝滯片刻，對云婳出手：“來。”

云婳走到司珩邊，任由他將拉進懷里，環著他的腰，側頭倚在他寬厚的肩膀，看著桌上的水仙花，輕聲開口：“做胭脂的原料送到蒹葭閣了，我想去核驗。”

“陪你去？”司珩問。

云婳從他懷里抬起頭，掬著星子的杏目彎一道月牙兒，糯糯地說：“好。”

司珩看著那雙璨若星辰的眸子，低頭在上親了一下：“去換件厚實的棉氅。”

云婳乖巧地點頭，快步回屋換服。司珩在門外等的時候，季歲歡和林司顛顛跑過來。

“小姨夫，你和小姨母要出門啊？能帶我和林司一起去嗎？”季歲歡眨著大眼睛，可地問。

司珩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能。”

季歲歡委屈地撇撇，還想再爭取爭取，被林司非常有眼地拽住胳膊攔下了。

司珩看向林司，還行，還有點用。

司珩又看向季歲歡，他是不是應該給找個學堂上上，或者請個夫子給留點課業？

***

到了蒹葭閣后，云婳領著司珩去一樓最里面的庫房，查驗新送來的稀有花卉。

“這是什麼花？”司珩指著一簇白的花問。

“是蒴鳶，這種花長懸崖峭壁上，生命力很頑強，就是不易采摘，所以市面上很見。它和蜀葵、蘘然一同研磨后，再按一定比例加水調和，就會出現淡。”

司珩目凝在云婳的臉上，線微暗的庫房，因為熠熠生輝的眉眼而變得明亮。本就輕的聲音，在講到喜歡的事時格外清揚婉轉，裊裊聽。

“殿下在看什麼？”云婳轉過頭發現司珩盯著看，還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正要抬手拭。

司珩握住的手腕，順著的手指下移，五指進的指，與十指握：“臉上沒東西，不用。”

云婳地“哦”了一聲，視線落在和他握的手上，角漾開一抹淺笑。

這時，庫房外響起一道悉的聲，吸引了云婳的注意。

“貴人，這家店是我們闃州最有名的胭脂鋪了，里面有三款胭脂都很好看，您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云婳看了司珩一眼，小聲說了句：“是林錦芙。”

司珩皺眉問：“誰？”

“就是上次殿下說‘耍猴呢’和夜游那日見到的那個子。”云婳努力幫他回憶。

“沒印象。”只要是他不在意的人，連個眼角余，他都懶得給，哪還會往心里記。

云婳無奈地搖搖頭，推開一道門，想看看林錦芙口中的貴人是誰。

是一位穿著華的子，頭上釵環翠玉無數，手腕、頸間、耳下也都戴著金玉首飾，整個人珠寶氣，像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耀眼得人滿目金燦。

按理說這樣的人，只要見過一次便會過目不忘，但顯然云婳并未見過。

“這是誰？”云婳自言自語道，本就沒指不記人的司珩能認得。

結果，司珩略瞥一眼，不聲地皺了下眉，沉聲開口：“長公主，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