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珩出去見司音派來的人時,這幾日伴駕在司音邊的林錦芙也在同柳姨娘說起宴的事。
“姨娘,后日便是長公主的接風宴,您再去向爹要些銀子,我想再買幾樣首飾。”林錦芙對站在后的柳姨娘道。
此次接風宴,闃州權貴皆邀出席,定是要好好打扮一番,艷驚四座。
柳姨娘爽快應道:“好的,芙兒,娘一會兒就去跟你爹說。”如此臉的機會,柳姨娘當然不想讓林錦芙錯過。
說罷,柳姨娘掐著蘭花指從林錦芙妝匣里拿起一枚金步搖,對著鏡子在林錦芙的云鬢上,眉眼張揚地說:
“林錦書雖是嫡又如何,不過是個連話都不說的草包,哪像我芙兒不僅聰慧貌,還能有幸伴在長公主左右。”
柳姨娘越說越起勁,心中得意:雖然出低,但憑借手段不照樣迷得林老爺神魂顛倒,教出來的兒亦是讓王行舟癡迷不已。
林錦芙認同地笑了笑,轉而收斂神,對柳姨娘道:“小娘,這幾日王行舟若是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府里。”
“為何?”柳姨娘扭著腰坐在林錦芙后的椅子里,過鏡子不解地看向林錦芙。
林錦芙抬指撥了撥妝匣里的首飾,眼尾上挑流出顯而易見的貪婪與:“因為我或許有更好的選擇。”
以前聽從柳姨娘的安排,覺得若是嫁給王行舟待其中舉之后,謀個一半職,做個家正室夫人也是極好的。
但自從上次遇到云婳和司珩,瞧見王行舟被個王府下人給質問得連大氣都不敢的窩囊模樣,便改變了想法。
且不說王行舟能不能高中,即便是中舉了何時才能有高人一等的職?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走個捷徑?
于是,林錦芙對柳姨娘道:“如今長公主就在闃州,我又侍駕左右,自然有機會結識遠勝于王家的高門子弟。”
就像昨日主攬下替長公主到昌平侯府送宴的差事,如愿見到了威名赫赫的昌平侯沈既白。
讓沒想到的是,年近三十的沈既白竟然神俊朗,氣度超凡,只是一瞬便生了些旖旎心思。
柳姨娘眼睛一亮,聽懂了林錦芙的謀算,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夸道:“還是芙兒有遠見,為娘明白了。”
“小娘把握分寸,也別得罪了王行舟。”林錦芙叮囑道。
柳姨娘捋了下額前特意垂著的一縷發,十拿九穩地說:“芙兒放心。”
而王行舟自從和林錦書解除婚約后,便暗自盤算著何時娶林錦芙過門,卻不知自己早已為林錦芙最后的備選。
***
稀薄和的月穿過疏松的樹枝,投落下時而錯,時而并行的樹影,斑駁陸離的暗影仿佛是人間的,為這靜夜平添了一抹不可言說的緋靡。
云婳靠坐在溫熱的浴桶中,胡思想地盯著灑滿玫瑰花瓣的水面,想到下午的擁吻,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事,不自地紅了臉,捧起一舀水淋在發燙的面頰上。
水面輕輕晃,映出一張活生香的靨。
忽然,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云婳嚇了一跳,聲問:“殿下怎麼進來了?”
“等不及了。”司珩神自若地說著,大步朝云婳走了過來。
他怎麼能這麼直白地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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