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云婳坐在季歲歡和林司中間看著他倆寫課業，司珩坐在他們三人對面的桌旁隨意翻著卷書。

“小姨母，我要喝水。”季歲歡叼著筆桿，眼地向云婳。

云婳看著扭來扭去，半天寫不了一個字的季歲歡，扶了扶額角：“不是剛喝完嗎？歲歡。”

“那我吃咸了啊，就想喝水嘛。”季歲歡嘟著小，聲道。

“好吧，去吧。”云婳無奈地嘆了口氣。

季歲歡放下里的筆，蹦蹦噠噠地跑到司珩旁邊，慢吞吞地倒了杯水，又極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喝，邊喝邊過杯沿瞄著司珩。

忽然季歲歡放下手里的杯子，爬上凳子，小臂疊撐在桌子上，亮著眼睛對司珩道：“小姨夫，今天我和同學夸您了。”

云婳看向季歲歡，了微跳的眉心，不是喝水嗎？這怎麼還嘮上了？寫個課業就這麼難嗎？

“哦？”司珩淡淡瞥了季歲歡一眼。

“我跟他們說，我小姨夫長得特別好看，們都說想見您呢。”季歲歡眨著眼睛，一臉等著獎勵的模樣。

都已經準備好說想吃什麼了，就等著司珩問了。

結果獎勵沒等來，等來一句：“再不去寫課業，就本王坐你旁邊看著你寫！”

季歲歡小臉立時垮了下來，耷拉著小腦袋，垂著兩條手臂，像個小僵尸一樣晃晃悠悠地走回到書案，不不愿地拿起筆。

云婳抿一笑，拍了下季歲歡佝僂的背：“歲歡坐直，好好寫字。”

季歲歡打了哈欠，無打采地“嗯”了一聲。

云婳笑著搖搖頭，轉過臉看向姿筆直，神專注的林司，忍不住夸道：“麟兒寫得真好。”

提筆頓挫皆有章法，雖還有些稚，但已可見其中風骨。

“謝謝小姨母。”林司小臉微微一紅，開心地回著。

林司又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司珩，正好對上司珩來的目，黑亮的眼睛浮上期待。

司珩雖然沒說話，但卻對林司點了點頭。

林司心雀躍地往下了角，小臉溢滿得到認可的喜，小小年眼中的彩，堪比星河璀璨。

云婳慈地了林司的頭，又看著他寫了一會兒，突然發覺旁邊的季歲歡沒聲音了。

轉頭一看才發現小丫頭歪著腦袋枕在書上，張著小，呼呼睡著了。

云婳仰頭看了看房梁，長吸了口氣，好氣又好笑地抱起季歲歡，對林司道：“小姨母先送歲歡回屋，先讓小姨夫陪麟兒寫，一會兒小姨母就回來。”

林司笑著點頭，他喜歡七皇叔和七皇嬸能陪著他。

當云婳抱著季歲歡離開后，司珩起走到林司邊，看了眼他寫的字，問：“《六韜》可還在看？”

“在看的，七皇叔。”林司放下筆，小聲回話。

司珩手負在后，道：“若有不懂，就來問本王。”

林司著司珩，眼中有敬意亦有激，乖巧地點頭：“多謝，七皇叔。”

云婳將季歲歡給青芝后，又幫酣睡的小丫頭掖了掖被角，才走回林司的房間。

云婳坐在林司邊，耐心陪他寫字，輕輕為他研磨，不經意地抬眸卻撞上司珩投落過來的視線。

和他隔著橙暖的燭火相視而笑，溫馨的夜，悄然流淌的是歲月靜好。

當兩人陪林司寫完課業走出房門時，天空降下洋洋灑灑地雪花。

司珩要為云婳戴上兜帽，卻被云婳拉住手，眉眼彎彎地著他，莞爾輕語：“殿下陪我一起看看雪景吧？”

司珩怕冷，便將手臂環在側，將小的人整個擁在懷里，握著的手，低聲應道：“好。”

倚在司珩肩窩，澄凈的杏目蘊著似水的，笑著對他說：“我很喜歡冬天。”

“為什麼？”司珩著云婳微涼的額角，問。

云婳只是甜甜一笑，額頭著司珩溫熱的頸窩，卻沒有說話，杏目脈脈著紛紛揚揚的白雪落在和他的頭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

翌日，云婳和司珩送季歲歡和林司去學堂，剛一下馬車，幾個認識季歲歡的小孩就圍了過來。

季歲歡站在司珩邊，揚著小臉得意地介紹：“喏，這就是我小姨夫，沒騙你們吧，是不是很好看？”

云婳看著神尷尬又忍未發的司珩，掩看向林司，兩人會心一笑。

幾個小孩也特別捧場地齊聲道：“哇，真的很好看。”

還有個小孩愁眉苦臉地說：“為什麼我小姨夫不長這麼好看？”

季歲歡想都沒想，天真地對那個孩安道：“沒事，讓你小姨母下次找個長得好看的小姨夫就好了。”

云婳剛想糾正季歲歡的說法，卻見另一個小孩夸著小布包，跑到林司面前，亮著眼睛笑地說：“原來林司長得好看，是因為你們的小姨夫和小姨母好看啊。”

季歲歡見狀，趕跑過去，用小隔開林司和那個孩，踮著腳尖擋住那個孩的視線，焦急地說：“林司不好看，你別看了。”

林司皺了皺眉，掰著季歲歡的肩膀，把人給轉過來面朝他，問：“我不好看？”

季歲歡豎起食指立在中，不停地給林司使眼，小聲說：“我騙的。”

林司當然好看了，但是怕別人也發現他好看，再把他拐走了怎麼辦？他可是先撿到的！

云婳眼帶笑意地看著嬉鬧的孩子們，司珩垂目看著，抬手摟住的細腰，讓倚在他側。

“好了，該進學堂了。”等在門前的夫子開始催促孩子們進去。

“小姨夫，小姨母，再見。”季歲歡和林司笑著同云婳和司珩揮手，和小孩子們一道魚貫似的跑進學堂。

相對每日都需要去學堂的季歲歡和林司來說，回鄉祭祖的顧銘安每日過得相當滋潤。

“再玩點什麼好呢？”顧銘安托著下，一個人趴在床邊百無聊賴地彈著珠子。

咦，要不去找漂亮姐姐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