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抬頭朝鏡面去,只見里面倒映著一抹修長拔的影。
意識瞬間回籠,倉皇的從繡墩上站起來,轉就要行跪拜之禮。
可雙膝剛彎下去,胳膊肘就被人扶住,一力道托著站直了子。
“不必多禮。”
男人的聲線低沉渾厚,尾音夾雜著。
云卿本能的手抵在他肩膀上,微微仰頭朝他看去。
與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相撞后,又急忙垂下了腦袋。
“陛下萬安,這麼晚了,您怎麼還駕臨侯府?”
蕭痕偏頭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
“你先退下。”
青蘭慌的站起來,躬準備退出去。
可眼角余及到被帝王圈得死死的姑娘后,又著頭皮頓住了腳步。
“姑娘……”
云卿知道想說什麼。
可這個時候違抗帝王,就是以下犯上,后果承擔不起。
“無妨,你先出去吧,看看青葉從十三娘子那兒回來了沒。”
那丫頭白天摘了許多桃花花瓣,本想纏著釀酒的,可事務繁忙,實在不出空。
十三娘子是徒弟,釀酒的技只略遜一籌,青葉便拿著花瓣去酒坊尋了,至今未歸。
青蘭恭敬的應了聲‘是’,垂頭退出了室。
云卿定定的看著他,啞聲開口,“陛下,臣斗膽說一句話,您別治我的罪可好?”
帝王揚了揚眉,極威懾力的雙眸中蘊出淺淺的笑,還夾雜縷縷的玩味。
“嗯?何話?”
“您跟外面那些紈绔沒甚區別,混賬起來都一個樣。”
某混賬聽罷,角的笑意微僵,緩緩瞇起雙眼,眸中閃過一抹危險之。
云卿覺到了男人緒上的變化,猛地清醒過來。
后知后覺自己說了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話,俏臉一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
該死的,怎麼把心深罵了幾十上百遍的話給吐了出來?
這人雖然寵三分,但畢竟是極四海的君主,怎麼就恃寵而驕,口無遮攔了呢?
“陛,陛下恕罪,臣剛才失言了。”
說完,力推開他,作勢就要下跪請罪。
蕭痕皺起了眉頭,在膝蓋快要著地的時候,又一次手摟住的腰,將重新拽回了懷中。
“這不就下跪的病,哪學來的?”
云卿有些無語。
放眼全盛京,哪個功勛貴胄世家命婦面圣不下跪的?
他這問的什麼破問題?
“臣只跪您,倒也不是學來的,而是被……”
皇權迫的。
后面這句沒敢說,學聰明了。
帝王哪猜不到的心思,寬厚的大掌攏住纖細的腰肢,角微微勾起。
“皇后與朕夫妻同,榮辱與共,平日里見了朕倒是不用下跪。”
循循善的語調,著一子哄的味道。
云卿的心尖輕了兩下。
不知該如何回應,索微垂著頭閉口不言。
那男子卻不肯放過,沙啞著聲音開口:“你罵朕混賬,朕若不混賬些,豈不是白白擔了這罪名?”
說完,他手橫穿腋下,將抱坐到了妝臺上,讓著他。
云卿抿了抿,問:“陛下要臣侍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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