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舊沒回應。
如果自己這兒媳與云橋家的媳婦一樣聰慧通,何至于一把老骨頭了,還來為子孫出謀劃策?
陳氏見婆母沉默不語,忍不住撇撇,嘀咕道:
“桓哥兒可是嫡出,比那云朗金貴多了,您若讓桓哥兒母子投奔侯府,
這會兒們估計已經了大小姐的眼,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襲爵了呢。”
老太太聽罷,額頭上的青筋痛了起來。
本不想與這蠢婦多言的,可又擔心不開導,會讓生出嫉妒之心,將這一手好牌攪得稀爛。
“你也說是嫡孫,誰家會任由自己的嫡孫淪落在外?你真當云卿跟你一樣愚蠢嗎?
是想扶持旁系子嗣沒錯,但絕不可能選旁系的嫡子嫡孫,因為麻煩太多,
若真聽了你的遣桓哥兒母子去投奔侯府,不出三日,便會差人將其送回九房。”
陳氏被這麼一訓,瞬間憋紅了臉。
“兒,兒媳失言了。”
話雖這麼說,但眉眼間依舊蘊著一抹不甘之。
老太太強下心底的厭惡后,手握住的腕骨,在手背上輕拍了兩下以示安。
“你且把心放進肚子里,桓哥兒才是九房的嫡孫,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如今不過是想利用柳氏那可憐的遭遇,博取大小姐同,定下侯爵人選,
等朗哥兒順利襲爵,利用柳氏將大小姐踢出侯府后,咱們再想辦法奪過來便是。”
陳氏的緒漸漸平復了下來,縈繞在眉目間的那抹不甘也漸漸散去。
“屆時母親真的會幫我們將爵位搶過來嗎?”
老太太瞪了一眼,“傻不傻?你們是九房嫡系,老婆子我自然向著你們。”
陳氏徹底滿意,“那好,我便耐心等待著那一日的到來。”
“……”
…
侯府。
柳茵娘從會客廳出來后,徑直回了自己的住。
關好門窗后,將剛簽下的和離書放進匣子里,又從袖中取出老太太遞給的紙條。
『茵娘,侯府嫡不是等閑之輩,心思通,聰慧敏,此番定會猜到這是九房的計策,
可明知陷阱,依舊收留你們母子,證明選繼承人已經迫在眉睫,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挑了,
你且聽祖母說,若策反你,讓你與九房斷絕聯系,你定要順著,向投誠,取得的信任,
待朗哥兒順利襲爵后,咱們再聯手對付,將踢出侯府,穩固朗哥兒的爵位』
看完紙上的全部容后,柳茵娘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老太婆想利用對付云卿,然后從手里奪走爵位傳給嫡出子孫?
做夢!
柳茵娘自從被男人傷心之后,便不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人。
爵位,自然會去爭,但絕不會給九房做嫁。
云卿自然也會除,因為想擺寄人籬下的困境,做這侯府真正的主人。
海棠苑。
云卿換了輕便的裳后,一頭鉆進了廚房。
昨夜那人說想嘗親手做的菜,可當時臨近深夜,擔心靜鬧得太大引人注意,便只匆匆做了一碗面。
那人瞧見后,說太過敷衍。
后來面是吃完了,但也因此遭到了他的‘懲罰’。
記憶涌來,下意識手拍了拍發燙的面頰。
在一旁打下手的青蘭見狀,擔憂的問:“姑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說完,手就要探的額頭。
云卿急忙偏頭躲避,語調平緩道:“我沒事,可能廚房不氣,悶得有點難。”
青蘭盯著的臉瞧了片刻,明白在想什麼。
“你這麼盯著我作甚?”云卿被瞧得有些心虛,別過頭沙啞著聲音問。
青蘭抿一笑,知道臉皮薄,便不再調侃。
“姑娘,您說柳氏最終會如何抉擇?是繼續與九房沆瀣一氣,還是轉過頭來與您合作?”
云卿拿帕子沾了點水往臉上,待消去那陣熱意后,沒頭沒腦的回了句,“得看的野心有多大。”
青蘭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奴婢愚鈍,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云卿重新拿起菜刀,一邊剃蟹殼一邊開口,“若的野心夠大,九房將寸草不生,
至于我……如果擋了的道,八也會恩將仇報,反噬其主。”
小娘子的聲音輕輕的,沒有半點緒波,卻聽得青蘭渾冷汗直冒。
“您的意思是想取而代之?”
云卿臉上依舊沉靜似水,斜睨了一眼后,笑道:“人心險惡,父子兄弟都能骨相殘,更別說我與,
柳茵娘并不蠢,深知只要我在侯府,便永遠也沒話語權。”
青蘭下狂跳的心,咬著牙出兩個字,“敢!”
“……”
云卿沒回應。
只要膽子夠大,這世上便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
青蘭見沉默,又繼續道:“那您還領進來?這不是引狼室嗎?”
云卿搖了搖頭,嘆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還不得而知,
若踏踏實實的聽命于我,不去肖想那些不屬于的東西,我會保們母子一世富貴,
可如果真了惡念,想要除掉我取而代之,那我便借的手整垮二房三房,然后再收拾。”
青蘭怔怔的看著,言又止。
還是覺得這樣太過冒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真栽在了那人手里,那可就熱鬧了。
云卿拍拍的肩膀,笑道:“不必擔心,在這侯府翻不出什麼風浪。”
說完,加快了手中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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