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好,去年在鏢局做過一段時間的鏢師,曾幫一皇商押運過數次商品。
而那些商品是供廷使用的,里面就有龍涎香的原料。
他沒有嗅錯,這就是龍涎香的香味。
而這種熏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用!!!
所以他之前猜對了麼?
那個讓阿姐失去理智,寧愿無名無分也要追隨的男人,是當今圣上?
“阿錚,你在想什麼呢?”
耳邊響起長姐的詢問聲,拉回了云錚恍惚的思緒。
他不著痕跡的掩去眸中的驚訝與復雜,語調平緩道:“在想怎麼應付二房夫婦。”
云卿緩緩松開他的手腕,思忖了片刻后,開口問:“蕓阿娘應該快醒了吧?”
刻意在蕓娘二字中間加了個‘阿’,這樣就不會顯得太生分了。
那個婦人當年拼死護主,帶著弟弟逃出生天,后來更是一生未嫁,將弟弟養長大。
這份恩不僅弟弟念著,與云家也會銘記于心。
日后會支持阿錚將蕓娘留在侯府,讓安心的頤養天年。
云錚從這個稱呼里聽出了的態度,緩緩頓住腳步,彎朝施了一禮。
“阿姐,謝你這般敬重我養母。”
說著,年的眼眶漸漸泛紅。
“阿姐是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阿姐,不僅收留了我的未婚妻跟岳母,還準備接納養育我的人,你的恩,我無以為報。”
云卿虛扶了他一下,瞪眼道:“你都說那是你的未婚妻,岳母,養母了,我如何能袖手旁觀?
以后莫要再說報恩的話了,不然阿姐跟你急眼,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聽見了沒?”
年眨了眨酸的眼眶,鄭重的點頭,“以后再也不跟阿姐客氣了。”
云卿滿意一笑,“這還差不多。”
說完,率先朝后宅走去,邊走邊繼續之前那個話題,“蕓阿娘什麼時候能醒?”
“盛大夫說就這一兩天。”
云卿垂眸思忖了片刻,開口道:“等醒后,咱們好好詢問一下當年之事,說不定能提供什麼有用的證據呢。”
現在他們都知道當年是二房夫婦設計害母親早產的,只差實質的證據了。
一拿到證據,他們就能對二房出手。
即便要不了二房夫婦的命,也能將他們逐出云家,遣送回祖地,永世不得京。
云錚聽后點點頭,“都依阿姐的,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云卿咧一笑。
瞧,這就是能做靠山的親弟弟。
他不會因為想要將侯府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就扼殺的存在。
換做別人,首先排斥放逐的便是這個侯府嫡長,無家可歸。
“如今你的份已經暴,用不了多久整個盛京都會知曉,
屆時那些見不得永寧侯府再現輝煌的人,定會想盡辦法刺殺你,
以防不測,我先將靈鳶調去保護你,等你培養出了自己的心腹,再將人還給我。”
“可……”
不等他開口,云卿又繼續道:“我盡量不出府,沒什麼危險的,
你就不一樣了,要悉云家軍與父親舊部的況,得四奔波,怕是會遇到不暗箭。”
云錚見態度強,便不再推辭,“好,我聽阿姐的安排。”
云卿拍了拍他的肩,“這才乖嘛,到時候你幫姐姐斬斷裴玄在軍中的人脈,讓他孤立無援。”
“行!”
兩人先去了梅姨娘暫住的院子。
從裴韻口中得知梅姨娘雙已廢,日后怕是無法正常行走的消息后,云卿對慶國公府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梅姨,您就安心在侯府住下,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阿錚去辦便是,千萬別客氣。”
梅姨娘已經知曉了未來婿的真實份,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見到那小子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韻兒跟了他,定能擺泥潭,過上好日子。
沒曾想他竟是永寧侯府金尊玉貴的世子,未來的諸侯。
“大小姐心善,我們母恐無以為報,只能日夜焚香,祈禱您余生平安順遂。”
云卿坐在榻邊,手撈起梅姨娘的手,笑道:“我是您未來婿的姐姐,您以后可不能再對我用敬稱了,
這侯府大得很,等您的傷勢稍微好些,讓阿錚跟韻兒推著您出去走走,屆時您再挑一個合心意的院子。”
梅姨娘臉上出得的笑容,沒再矯拒絕,只頷首道:“好,我聽大小姐的安排。”
“……”
兩人又聊了片刻后,云卿這才起告辭。
出了室,姐弟倆并肩朝海棠苑的方向而去。
“阿姐今晚還要出府嗎?”語氣酸溜溜的。
他這麼優秀的長姐,憑什麼給那人糟蹋?
難道就因為他是九五之尊嗎?
再說了,為人君者不是更應該講規矩麼?哪有讓自己的人做外室的道理?
后庭有三宮六院,難道就找不出一地方給他阿姐容?
云卿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善,失笑道:“阿錚,你與他不該為敵對,拋去名分不說,他與你一樣都深著我。”
只是的方式不一樣,一個是濃于水的親,一個是刻骨銘心的。
年張了張,準備撂幾句狠話,可想到那人的份,又堪堪將到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再怎麼輕狂張揚,也不能以下犯上。
“如今我還無法跟他抗衡,只能由著他欺負你,等我哪日有了實權,再為你據理力爭。”
云卿笑著搖頭,“你不必送我了,止步吧,我取樣東西就去別院,
梅姨娘母這邊你好好照顧,別怠慢了人家,媳婦兒還沒進門呢。”
云錚緩緩頓住腳步,囑咐,“阿姐萬事小心,別投太多,為自己留條退路。”
“……嗯。”
回海棠苑的途中,云卿覺弟弟已經猜到了那人的份,不然他今晚怕是不會放出府。
“青蘭,我上有龍涎香的氣味麼?”
在乾寧殿睡了一下午,夕暮時分又在龍床上與他滾了半個時辰,上怕是沾染了不的熏香。
青蘭湊到面前嗅了嗅,點頭道:“確實有,世子那麼敏銳的人,一定已經察覺到了。”
云卿聽罷,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兩人日后怕是有得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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