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忘了,我拿不到教室的鑰匙,但是這件事對于嚴叡他們來說,應該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畢竟那天嚴叡的那些同學是那麼聽他的話。
恐怕嚴叡是為了不讓我想起我被化妝男抓頭發的事,才沒提出來,反而是讓在玩臺球的人離開。
然而嚴叡不聽我的話:“不去。”
“為什麼?”
嚴叡看向我說:“吃飯。”
這是……讓我不要再多的意思嗎?
我看向旁邊的林思懋,他對我聳了聳肩。
難不是我想錯了?嚴叡他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是我想太多?
我悶著頭吃飯,心里忽然間有些不開心了。
午飯的確不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足夠我們三個人吃了。吃飯的中途,林思懋接了一個孩子的電話,放下筷子就離開了。
于是屋子里面,又只剩下我跟嚴叡三個人。
沒人說話,屋里安靜的只剩下吃飯的聲音, 聽了一會, 我忽然發現那是我吃飯的聲音。因為嚴叡一舉一都太安靜了,哪怕夾菜,都沒有發出一聲音。
反倒是我,比起嚴叡,吃相顯得魯了許多。
其實我是在家里面被陳悅教導了好長時間,吃飯不許發出聲音這些更是基本,原本我以為被陳悅糾正過之后,我的吃相也算是能看了,誰知道跟嚴叡一比較,我頓時就變了渣渣。
我地看了嚴叡好幾眼,然后學著嚴叡的方法去吃飯。
可是這樣吃飯真的好累啊,一舉一,都要克制再克制,看嚴叡做的行云流水,好像是最普通的事,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自卑。
不再看嚴叡,我三兩口吃完飯,然后去給自己跟嚴叡倒了杯水。
等我喝完水去看嚴叡,他也已經吃完飯了。
雖然嚴叡的吃相優雅, 可是他的飯量卻是我的兩倍還多,真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一邊優雅地吃飯,一邊吃那麼多的。
嚴叡也喝了一口水,然后他才看向我說:“你以后打算念文科還是理科?”
我認真想了想,說:“假如有機會的話,我想念理科,我以前的英語老師說理科很賺錢,我想賺錢。”說完,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想著賺錢,嚴叡會不會覺得我太俗了啊。
沒想到嚴叡卻看著我,認真道:“放心,會有機會的。”
我這才明白嚴叡關注的地方在我說的那個有機會上面,我自己都沒注意,但是潛意識里,我已經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機會了。
可是大約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反而一點都不難過,我對嚴叡說道:“沒什麼的 ,現在能有讀書的機會,對我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在我們村子里面,到我這個年紀的孩,一般都不上學了,要嫁人了。”
“有些地方還沒發展起來,太落后,以后會好的。”
聽出來嚴叡這是在安我,我也抿著笑了笑:“是啊,以后會好的。”
“那就先數學吧。”
我點點頭,從書包里掏出來數學書。
嚴叡先接過我的課本翻看了一下,然后才問我:“你有哪里不會的?”
這些是我早就會想到的,所以我在書上都已經做了標記,一頁一頁地翻開,我指著那些不會的地方給嚴叡看。
“有些我沒理解,做題總是出錯,老師提過有巧妙的解題方法,但是我來的晚,沒聽過。”
嚴叡淡淡地說道:“這種題目有很多解題思路,不過你們學的還,只能用兩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過一個半小時,嚴叡卻已經解開了我大部分的困擾。
本高一的課本也不算太難,只是有很多地方,我自己想實在是想不出來,問老師吧,老師卻又是那種下課就走,從來不多留在課堂的。
而且我的格是不喜歡麻煩別人的那種,讓我拿這些老問題去問老師,我做不出來。
更何況在這個學校,去問老師問題,恐怕只會被老師推薦家教跟補習班。
而跟嚴叡學習的這一個半小時里面,他卻是一對一地給我輔導的,有什麼我不理解的,他一邊說一邊寫,給我充分的理解空間。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心里但凡有一點疑都說出來。
嚴叡教的快,我學的快,所以一個半小時的進度才會那麼多。
數學都那麼順利的話,剩下的幾科也都不難,尤其是文科基本上都是需要背誦的,我也沒有那麼多疑。
嚴叡放下筆:“一個半小時了。”
我其實還有點意猶未盡,但我還是點點頭,乖巧地說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嚴叡嗯了一聲。
可是等我倒了水回來,卻發現嚴叡倚靠在沙發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嚴叡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回應我,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吧臺前面,拿了上面林思懋留下來的服,蓋到嚴叡上,然后坐回到桌子前,換了語文書,開始背書 。
只是背著背著,我的眼睛卻不自覺地落到了嚴叡上。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嚴叡睡著時候的樣子,他閉著眼睛,神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這冷淡中,多了一平靜。
哪怕只是穿著運服 ,嚴叡卻還是那麼的好看,高的鼻子在臉上落下影,如同被人細雕刻出來的臉龐,這樣的臉,就算是我一個孩子,都有些嫉妒了。
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一個男生,為什麼長得那麼好看。”說完之后我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忍不住紅了臉。
以前我對這些其實都不是很注意的,對于我來說,鮮就意味著好看。可是大概是被陳悅得吧,我現在看人,好像也下意識地去看臉了,長得漂亮的人總是會出眾一點,也讓人覺得更加喜歡。
我忍不住手上自己的臉,陳悅曾經說過,我長得很漂亮,只是不注意保養,皮雖然白但是很是糙。
可是現在起來,也沒有陳悅說的那麼糙嘛。
不知道嚴叡眼里我是什麼樣子的,好看不好看。他邊那麼多好看的人,肯定早就審疲勞了吧,估計這樣我反而能讓他記住。
胡思想了一會,我才回過神來,繼續背書。
背著背著,我也覺到有點困,打了個哈欠,忍不住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前,我告訴自己,只睡一會兒,但是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時間離上課只有十分鐘了,而且我是躺在沙發上的,我上蓋著一件服。
我坐起來,先抓收拾了一下書包,接著才看向嚴叡:“我先走了。”
嚴叡嗯了一聲, 走到沙發上,拿起那件剛剛披在我上的服穿在上:“我送你。”
我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剛剛蓋在我上的服居然不是林思懋的,而是嚴叡的,也就是說,在我醒來之前,他都沒穿外套?
我又看了一眼他上的外套,收回目道:“不用了,也不遠,我自己去就……”
話說到一半,我才發現嚴叡已經在往外走去了。
我也只好背上書包跟了上去。
這回我們走的,還是那個上次嚴叡說是鬧鬼的那條路,盡管是大白天,但是走在這條路上,我還是有種骨悚然的覺,忍不住悄悄靠近嚴叡,跟著他的腳步,生怕自己跟他的距離遠一點。
嚴叡看了我一眼,主出手,就像上次那樣,拉住了我的手腕。
到手腕上灼熱的溫度,我變得不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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