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叡看著我，有些不滿地開口：“那你呢？”

我不敢看嚴叡的臉，只是又重復了一遍要服的話。

嚴叡轉去給我拿服，他走進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個小本子，遞給我說：“這是我的支票本，你要用錢，自己往上面填數字。”說完，嚴叡就走了。

我沒有看那個支票本 ，隨意穿上服，然后來到客廳。

客廳里面有淡淡的煙味，嚴叡煙了。

他聽見聲音，回頭看了我一眼，在面前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按滅了煙頭，說：“你想清楚了嗎？”

我 嗯了一聲。

嚴叡站起，看向我的手，沒看到支票本，他臉上有些失：“你不怕自己會到傷害嗎？”

我抿了抿，說道：“我已經習慣了，但是蔡媽不行。”的還沒好呢，哪能得了那樣的打擊。

雖然我知道那條短信可能不是蔡媽發的，但是就算是陳悅發的短信，也說明了一件事，假如我不回去的話，對蔡媽，絕對不會手。

我不想再有會讓我后悔的事發生了，無論是發生在蔡媽上的，還是我上的。

“……我不同意。”嚴叡沉默了一會，說出的話讓我楞了一下。

“為什麼。”

嚴叡道：“ 你真的沒有心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嚴叡。

可能對于嚴叡來說，我的做法很難以理解吧，可是他不知道，剛到陳悅家的那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有蔡媽在邊幫著我，我熬不到現在。

所以一旦關系到蔡媽的事，我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但是我不想把蔡媽給扔下。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嚴叡的手機震起來。

我跟嚴叡一起看過去，上面顯示的，是陳悅的名字。

剛剛發短信過來的的確是蔡媽的手機，自從上次聯系不到蔡媽之后，我就問蔡媽要了手機號，并且牢牢的記住，所以剛剛一看見的號碼，我立刻就認出來了。

現在陳悅又打電話過來，看來陳悅他們已經知道我 在嚴叡這里了。

嚴叡看了我一眼，手接起來電話，并且打開了擴音。

我有點著急，怕陳悅真的對蔡媽怎麼樣。

電話接起來，陳悅試探地喂了一聲。

嚴叡道：“是我。”

陳悅立笑了一下，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叡，這麼三更半夜地來打擾你。”

嚴叡嗯了一聲，問：“陳姐，有什麼事嗎？”

陳悅道：“是這樣的，珠珠是不是在你那里？”

嚴叡大方地承認了，說：“對，在我這里，陳姐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的。”

陳悅噎了一下，說：“那個……”

還沒等說完，嚴叡又打斷的話說道：“對了，剛剛你家里有個傭人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我不知道是怎麼拿到我手機號的，但是這種事，我不希發生第二次。”

陳悅被嚴叡的話給堵的難，半晌才道：“可能是不小心看見了吧。”說完，不再提蔡媽的事，而是道，“珠珠在嗎，方便讓接電話嗎？”

“不方便。”嚴叡開口說道，“還在睡覺。”

陳悅干笑了一聲，說：“要不你把喊起來？”

“不好吧，還在睡覺，我不好進的房間。”

陳悅徹底沒有話說了。

嚴叡問：“還有其他的事嗎？”

陳悅說了一句：“等明天起來的時候，你讓給我回個電話。”然后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嚴叡朝我晃了晃手機，說：“現在你可以去睡覺了吧。”

我還是擔心：“我還是回去吧……”

嚴叡徹底怒了，他走到我面前，手住我的臉，強迫我抬起臉來看他：“你告訴我，你的到底是什麼？那個家里到底是有什麼讓你魂牽夢繞的東西，你都被作踐這樣了，還不愿意離開？就因為蔡媽？就只有蔡媽？”

我下被的有點疼，眼里忍不住冒出了淚花：“疼……”

“你還知道疼？”雖然話是這麼說，嚴叡還是放開了我，“有什麼事你不能告訴我？你知道我能幫你，你知道的。”

“可是你知道了之后就不會想幫我了。”我手了下，有些苦地說道。

“我不會，無論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嚴叡的聲音很堅定。

堅定的我有點被迷了：“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嗎？”

他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扯了扯角，開口道：“好啊，我告訴你。”說完 ，我坐到沙發上，輕輕閉上眼睛。

我不想看見嚴叡臉上的表，也不敢看見他臉上的表。

接著，我慢慢開始回憶，從我第一次來到陳悅家里，一開始被打，整天提心吊膽，后來岳云坤惡心的作，陳悅讓我震驚的話。

一件一件的，我全都說給嚴叡聽。

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手抱住自己，好像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活得很絕了。

先是充滿希，然后一下子絕，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會的。

說到最后，我不可抑制的有點哽咽。

接著我整個人蜷在沙發上，默默地哭著。

這麼久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把我的人生說給別人聽。

從小我就知道人心有多惡毒，小時候在家里，尤其是過年的時候，我在院子里打掃，所有路過我們家門口的人，都會多跟我說一句，問我：“你爸爸媽媽呢？怎麼不要你了？小野種。”

我不是野種啊，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只是他們不要我了。

忽然間，嚴叡的手機又響了。

我睜開眼看了一下，發現 是蔡媽的手機號。

嚴叡沒，我于是過去接了起來。

手機里傳出來蔡媽的聲音：“嚴公子，是你嗎？”

我連忙說道：“蔡媽，是我。”

蔡媽松了口氣，說：“珠珠啊，你跑哪里去了？老爺特別生氣，他說要是今天晚上你不回來，以后他都不會給我錢了，你知道那些討債公司的人，特別兇。小易的還沒好，會被他們打壞的。”

我一邊著眼淚一邊安蔡媽，說：“你別害怕，蔡媽，我馬上就回去。”

“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還沒說話，手機就被嚴叡給拿走了，他拿過手機，說：“你也說了岳云坤很生氣，那你為什麼還讓回去？”

蔡媽楞了一下，說：“珠珠是夫人的妹妹……”

嚴叡冷笑一聲，打斷的話，說：“你知道的，在那個家里到底是什麼地位。”

我連忙把手機搶過來，對蔡媽說道：“我馬上就回去。”接著立馬掛了電話。

嚴叡看著我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蔡媽也不是你所謂的真心對你的人，如果是真心對你，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給你打電話呢？”

我忍不住反駁道：“蔡媽不知道有這些事，而且是被我連累的！”

他哦了一聲，問我：“你怎麼就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呢？”

嚴叡這種質疑蔡媽的話讓我十分不舒服，我沒有再跟他說什麼，只是道：“我要回去了。”他不懂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支撐著讓我熬過來的，一個是他，一個是蔡媽。

可嚴叡永遠不需要我做什麼，他要的只是這張長得像朱的臉而已，蔡媽需要我，我不會拋棄蔡媽，永遠不會。

我轉往門外走，門在我后發出砰地一聲，嚴叡沒跟上來。

是這個故事讓他惡心我了，還是我的做法讓他不高興了？

或許什麼都沒評價，是他最后的溫。

大半夜的沒有車，我只能走，期半路能見一個出租車。

走著走著，我聽見邊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轉臉的瞬間，我忍不住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