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第 70 章

沈稚用紗布給他清理了很久, 可那些香灰細屑沾在猩紅的皮傷，是輕輕一下，的心就哆嗦一下。

“這傷口我理不來。”嘆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 去找詹正獻。

饒是詹正獻這種行醫多年見慣傷口的人, 也忍不住直皺眉, 但又聽說這燒傷是裴慎自己弄的，倒也不覺得稀奇。

他仔細瞧過傷, 又用銀刀刮了點細屑下來, 放到鼻尖反複嗅聞, 辨別出其中幾味香材，聞到最後，眉心皺起, “這是夫人合的香？”

裴慎有些後悔準他過來了, 與綰綰氣息相近的香，豈能旁人聞到？

才要將人趕出去, 手背被人按住, 沈稚短促地瞥他一眼，又看詹正獻，急切地問：“可有不妥之？”

詹正獻面複雜, 沉許久才道：“這裏頭添了一味西域的香, 有輕微的人心智之效。”

話音落下, 裴慎面冷凝，沈稚更是大為張：“我沒有讓掌櫃放這個！這裏頭都是尋常的香……”

說到這倏忽一頓，想起最後老板娘往裏頭添了樣東西, 還故弄玄虛不告訴，只說這是會讓郎君喜的香, 當時也沒有多想，以為這合香還缺一味材料，便任由老板娘拿去調配了，恐怕就是這個。

詹正獻道：“這香料藥倒不大，許是那掌櫃猜到你這合香的用，故意往裏添加了一些，這味香在中原的名字……錦帳春。”

“錦帳春”這三字簡直用意昭昭，沈稚是顧名思義便知其功效了，臉頰登時暈開兩抹紅雲，一時不敢去看裴慎的臉。

“不過，”詹正獻繼續說道，“這香雖此名，卻有別于烈的春-藥，只是幫助夫妻房事恩和諧的房中香，聽聞一些子私下裏用這個香，就是希夫君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至于有沒有這樣的效果，大概都是傳聞吧。”

裴慎垂眸笑了下。

難怪，難怪方才將摟在懷裏時，會有一瞬的不自，只想抱著一直吻一直吻，現在想來，或許正是這香料在發揮作用。

沈稚臉上更加窘迫，甕聲道：“這老板娘自作主張……”

詹正獻正了正臉，道：“郎君質特殊，百毒不侵，此香對郎君來說或許有效，但效用不會太大，以郎君的自制力，有心便能克制。可即便如此，香料滲皮之中，年久日深，後果難以預料，因此傷口還需徹底清理幹淨才好。”

沈稚忙點頭：“勞煩師父了。”

裴慎又忍不住笑了下，這副鞍前馬後的勞模樣，倒真像極了心疼他。

燒傷不能用藥酒清理，否則會刺激傷口，詹正獻用自創的方子調制了一盆藥水，“傷口需先用藥水清洗，再用刮刀將創面的香灰細屑刮幹淨，滲皮的髒東西要用刀尖剔出來。”

沈稚聽這段過程都覺得骨悚然，不忍看向他的傷口。

詹正獻便開始清洗了，“郎君，忍著點痛。”

裴慎偏過臉，閉上了眼睛。

沈稚就看到他額頭浮出一層冷汗，心中怒罵了千百遍活該，卻忍不住將他另一只手握。

傷口清洗完畢，詹正獻又取剔刀來，開始清理那些粘在皮表層的焦皮和灰屑。

剔刀刮在皮上的聲音清晰刺耳，沈稚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半個掌心一片紅，像被生生削去一塊，粘稠的污順著刀刃往下流淌。

沈稚看得眼前直發黑，一寒意自脊骨直竄而上，隨著那剔刀刮磨的聲音，臉上的也褪得幹幹淨淨。

明明痛不在，清理傷口的這一個時辰，沈稚也覺得無比煎熬，替他汗的手都是抖的。

剔刀嵌進皮的時候，濃濃的腥氣撞鼻端，沈稚張得掌心冒汗，反而是他與十指相扣，拇指無意識地挲的虎口，從前行房時他亦時常如此，很能緩解的張緒。

可沈稚還是看到了他額際跳的青筋。

等到徹底清理完畢，夜已經很深了，詹正獻包紮好了傷口，正叮囑道：“郎君上大小傷口都未痊愈，該注意什麽不用我多說吧。”

裴慎沒回應，沈稚替他點了頭：“師父放心，我會盯著他的。”

詹正獻嘆口氣道：“還好你鼻子失靈了。”

否則，若聞了那錦帳春，兩人又睡在一，黏黏纏纏的，裴慎這傷口恐怕還要再崩幾回。

詹正獻將地上的銅盆和紗布收拾好了出去，屋只剩下兩人，沈稚突然臉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裴慎擡頭看：“怎麽了？”

沈稚表不大自然，吞吞吐吐道：“要不我……我今晚還是去隔壁吧。”

裴慎眸當即冷了三分。

沈稚面上窘迫極了，生地想了個理由，囁嚅道：“我子不太舒服……”

裴慎見吸了兩口氣，忽然笑了下，迤迤然道：“你嗅覺恢複了？”

沈稚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他看穿了，看上去這麽明顯嗎！

今日在這肯定是不了，裴慎碾碎了一整塊合香，滿屋子都是熏香的味道，不知道吸進了多，又或者因張的緣故，總覺得這會腦子也糟糟的，別不是中毒了吧！

急忙打開窗戶散味，回過頭看到裴慎眼底開了笑意，許久沒見他笑這麽好看過了，啊啊啊！怎麽又覺得他好看了！

沈稚暈頭轉向，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男人劍眉星目，高鼻薄，廓線條朗分明，卻不同于以往的凜冽淩人，此刻面微微蒼白，燭火恰到好地中和了眉宇間的冷峭，邊笑意溫涼，牙白襟微敞，傷的那只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出幾分矜冷清雋的氣息。

見看著自己，裴慎邊笑意更濃，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床畔，“綰綰，過來。”

沈稚五迷三道地過去了，直到坐到床面上，男人的湊了過來，才猛然驚醒，騰地一下起：“裴慎！”

這一下肩膀撞上他傷的那只手，裴慎難得表繃不住，間發出一聲悶哼。

方才清理傷口時他都是面不改的，此刻眉頭都皺了，沈稚慌不擇路地要去看他的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擡起眼，目卻無意地停留在他上下滾的結，一些灼熱的記憶湧上腦海。

從前總是于下風的那個，唯一能在他上作的惡，就是咬咬他的結過過癮。

每次來吻他結的時候，他也是難得繃了，呼吸加重。能偶爾見他失態一次，心裏也是大為痛快的。

這般想著，竟然也是這麽做的。

直到-麻麻的傳來，才陡然睜開眼睛，驚見他結上被咬出的兩個淺淺齒印，嚇得往後一退，臉燙得像竄了火，對自己的行徑又又怒，又深覺不堪，“我……我真的要走了。”

然而想走的緒并沒有想象的執著，像有什麽東西在反方向拉扯自己，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說，留下來又怎麽樣呢，原本就是打算為他緩解頭疾的，他也是不會想讓走的吧？

瑩瑩的目裏既有驚惶和抗拒，竟又像帶了一的懇求。

無論有沒有那香料的作用，裴慎也不會放走了。

大手扣住後腦，低下頭，含住了的。

許久沒有這樣親過，沈稚只覺得心口-麻一片，理智告訴不能如此，可理智在兩人的親接下早已被吞噬得不剩多，被吻得，沒有骨頭般的癱在他懷中。

滿屋子皆是與味相近的香氣，可的子被他牢牢掌控，呼吸吐納間充斥著他的氣息。

裴慎將放下來，手臂撐在床面上，吻芳的瓣，指節逶迤向下，冰涼的骨戒掃開礙事的，游走在上的每一寸雪。

沈稚雙眼紅，口中嗚嗚咽咽地哀求他，“大哥哥……別……”

置于月要側的那只大掌陡然加重了力道，激得忍不住輕哼，“你還著傷……不能……不能這樣……”

上這樣說，卻無比被他抱在懷中的覺，他們許久都沒有這樣過了……一定是那個香的緣故，才會讓不自……

下有一排淺淺的牙印，恍惚想起來，還是上次在去京城的馬車，被他拿佛珠戲弄，才氣得狠狠在他肩膀咬了一口，直咬出了印。

癡癡地吻在這牙印上，甚至巍巍地出那截丁香小舌，慢慢地舐這細小的傷口。

前的男人因這潤的微微一震，將人從上摘下來，便看到雙目迷離，瓣鮮紅滴，檀口微張，能看到的小舌。

本不知道，自己這副又又的模樣有多致命。

“綰綰，我是你的什麽人？”

沈稚的意識被他指尖攪得碎，泣不聲地嚶嚀：“大哥哥……不要這樣……”

裴慎目沉沉，流連之留下斑斑點點的紅印，他將那敏-之吮在口中，齒間用力，沈稚便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嗓音喑啞：“綰綰，你喚我什麽？”

沈稚滿臉酡紅，靡麗的眼眶氤氳在淚霧裏，瓣被咬得紅腫，手指攥著下的被褥，最後從齒間溢出了幾個字：“行言，行言哥哥……”

一夜的放縱過後，裴慎上的傷口果然崩開了。

他去了廂房，找詹正獻重新包紮理。

屋的香氣慢慢地散去，沈稚瑟瑟地躲在被子裏，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