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第 88 章

那聲破音之後, 屋似乎短暫地恢複了寧靜。

雲錦也聽到一些聲音，自然知道兩位主子在做什麽，可沒辦法跟三公子說，只能點點頭, 支支吾吾道：“郎君有些事要辦……”

裴朗雖然還未親, 可并不代表他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起初他還無法辨認是什麽聲音, 他也沒有聽牆角的習慣，可後來那些聲音越來越分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聽不到都難！

他看了眼天,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大哥還想不想同他喝茶敘舊了？

躊躇片刻，他又找來桓征, “大哥既然有事要辦, 我看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莫不然我先回去？等大哥空了我再過來。”

桓征也沒看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照理說夫人在這裏, 主子應當最是忌諱兩人見面，明明可以請三公子早早離開，偏偏還讓他在花廳等著, 主子到底在想什麽？難不是故意想讓三公子聽到靜？

可主子的吩咐不能違逆, 桓征只能道：“主子既然讓您留下來喝茶, 恐怕也是有話與三公子說，您若無事，不妨再等等？”

裴朗手頭的確沒什麽要事, 他那差事閑得發慌，就算半個月不見人, 也沒人敢置喙一句。

不過一個人喝茶也實在無趣，他低了聲線，悄悄向桓征打聽：“你知道這裏面是哪家的姑娘嗎？”

桓征哪敢說實話，只含糊道：“的確是主子喜的姑娘。”

裴朗眼睛一亮，又嘀咕：“藏得真好，阿娘和我們都不知道呢。”

他那一向不近的大哥，邊竟然也有紅袖添香了。

裴朗還記得方才下人來稟報，大哥聽到廂房走水時，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竟然出了那般沉冷急怒的神，可見對這子何等的擔憂和在意。

思及此，他又八卦地問了一句：“大哥會娶嗎？還是說……”

還是說，只是外室的份，來日擡作妾？

桓征不好正面回答，只道：“等時機，主子自然會告訴長公主和公子的，只眼下主子還有些事沒有解決，暫且不宜將那姑娘的份對外公開，回府之後，還請三公子替我們公子守口如瓶。”

裴朗自是滿口應下，“放心，我是不會胡說的。”

只是心裏愈發疑，什麽份不能公開呢？難道是罪臣之，還是哪家小門小戶的姑娘，怕阿娘那關不好過？該不會是強搶來的吧！

桓征話裏話外，大哥對那子也頗為在意。倘若只是通房外室之流，也沒必要報到阿娘面前。可若是未娶妻先納妾，他又直覺大哥并非這等耽溺之人。

可若要娶妻，該正經下聘迎娶才是，兩人在親之前便有了-之親，大哥還將人藏在私宅，的確不合禮數。

罷了，裴朗嘆口氣，大哥行事一貫有章有法，他是不會做下糊塗事的，既不肯放到明面上來，必然有他的用意。

總歸是好事。

至京中傳言大哥不舉之類的荒唐說法不攻自破了。

難怪方才大哥忽然提起他的親事，還讓他早日娶妻，原來自己也好事將近了。

想到這裏，裴朗邊不浮起一笑意。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好一會兒沒聽到靜，本以為隔壁雲消雨歇了，誰承想耳邊又忽然傳來子的一聲。

像忍耐了許久，終于控制不住發出的一聲哼。

裴朗的耳蝸無端起了一陣栗，這嗓音……倒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端起手裏的茶，一飲而盡，總算將嚨裏那莫名其妙竄上來的幹啞了下去。

眼看著夜幕降臨，格柵門終于響了一下，裴朗趕忙起，卻看到桓征進了花廳，“怎麽是你，我大哥呢？”

桓征臉也很尷尬，著頭皮說道：“主子手頭臨時有公務急需理，讓您不要等了，先回去吧。”

裴朗張了張口：“啊？”

雖然知道大哥公務繁忙，可這半日他都……罷了，裴朗掩下眼底的失落，抿抿道：“大哥重傷未愈，你們也該多勸著些，眼下還是子重要，有什麽公務讓底下人去做便是，還有……”

他有些難以啓齒，臉都漲紅了，但為了自家長兄的，還是不得不說：“大哥也該節制一些，尤其……這還著傷呢。”

桓征忙道：“屬下一定將公子的話帶到。”

廂房。

裴慎打量著下已經累到極致的人，低聲笑道：“他走了，你現在可以喊出聲了。”

沈稚心裏的怒意早已因為的極度疲乏施展不開了，別說喊出來，現在連一手指都彈不得，只疲倦地蹙著眉頭，呼吸虛弱，脖頸有纖細的青管輕微地跳。

裴慎許久沒有同這般親近過，從恢複記憶之後，他便是連親抱一下，都會掙紮拒絕，今日一番懲罰，倒是令他意外的饜足。

指尖劃過脖頸的紅痕，他手一頓，忽然有個惡劣的想法。

沈稚便聽到一陣響，但已經沒有力氣掀眼皮了。

裴慎很快回到邊，說道：“綰綰，睜開眼睛。”

沈稚蹙著眉，眼眶紅腫酸痛，不知道他又搞什麽把戲，眼皮子艱難地了。

這一微睜，呼吸驚得一窒。

靠牆的那面孔雀銜花方角落地鏡竟然被他移了過來！

從碩大的鏡面中看到了清晰的自己。

滿赤，破損的本擋不住那些洇靡的痕跡，被撕爛的床帷胡在蹆邊鋪開，麻麻的都是攥出的皺褶，還有，的膝蓋跪在上面出的痕跡。

裴慎的手指拂過雪頸，一面逶迤向下，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上皆是與我歡好的痕跡，每一都被我親吻過，心口烙著我的名字，裏裝的，也是我的東西。”

隨著他指腹按下去，沈稚痛呼一聲，那些還沒有被侵吞幹淨的東西被了出來，下的褥子了一片，有些甚至濺到了那面銅鏡上。

男人輕笑：“你就打算，這樣去見三弟嗎？”

裴慎讓翻了個，從後面傾下來，留足了空間，讓能夠看清鏡面中的自己。

纖腰皓腕，玉花，裴慎極了這副脆弱堪折的模樣，“綰綰，自己不想看看嗎？多好看啊。”

沈稚咬住下，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又是一陣狂風驟雨，在暴雨中顛沛流離，不由己。

不想看，可那極致的沖勁卻迫得本沒辦法閉雙眼，被著全程觀賞自己蹆搖的樣子，巨大的-恥與無助在心裏織，從脖頸到足踝，都升騰起明顯而靡-麗的緋。

抑制不住的痛聲中，呼吸急促，泣不聲：“我會恨你的，裴慎……你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然而這句話并未給他帶來太大的緒波，直到裴慎懲罰地狠狠齧了口的耳垂，大掌在的雪肩，輕嘆聲中著人的凜冽之意：“我在乎啊，綰綰，所以我不會給你一丁點離開我的可能。我也罷，恨我也罷，總歸你心裏是有我的，對嗎？”

沈稚疲倦地翕著：“你非要讓我們彼此……都那麽怨，那麽恨嗎？”

裴慎從鏡中看到了的淚痕，纖細的子那麽弱，他一只大掌便能將完全桎梏在懷，讓永遠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只可惜的心不在他上。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裴朗嗎？”

“在你從不肯分半個眼神給我的時候，他帶著你走街串巷，給你買下整條街的兔子燈和糖葫蘆，那時候我腦海中全是你的笑聲，原來你也是會笑的，只是從來不對我……”

“那時候我就很想把你關起來，讓你只對我一個人笑。”

沈稚眼睛了一下，三哥哥給他買花燈那一回，已經好幾年前了吧。

原來他一直在暗中注視著。

可如今聽他說這些，已經沒有或者愧疚的緒了，只覺得骨悚然。

“我不在乎你是否恨我，這世上恨我的人太多，多你一個不多。只有一點，便是恨，我也要你只能恨我一個人，心裏再也裝不下其他。”

他的語聲隨著作也變得淩厲而兇狠，最後那一下，五髒六腑幾乎都要散架，間的聲音，似倦鳥的嗚咽，似的悲鳴。

死死抓住他的後背，指甲深深地嵌進去，幾乎將全的力氣都傾注在裏面，有粘膩溫熱的滲出來，包裹住的手指。

從那面銅鏡中，看到他後背滲出的傷口，也聽到他低沉的悶哼，凄惻地一笑：“原來你也會痛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啊。

他們的糾纏在一起，鮮和-粘纏，彼此都痛不生。

最後沈稚終于不住，閉上眼睛暈了過去，裴慎抱起，繞開那濺上斑斑印記的銅鏡，將人抱去淨室清洗。

屋子裏一片狼藉，大火撲滅後還沒有及時收拾幹淨，兩人就在裏頭折騰了大半日，裴慎替將上清洗幹淨，直接抱去另一間耳房，留他們在廂房慢慢收拾。

直到看著沉沉睡去，他才回正房，喚了醫師，重新清理後背的杖傷。

紗布粘連著，簡直目驚心，那醫師小心翼翼地撕開，裴慎額頭青筋暴起，浮出一層的冷汗。

醫師手心都出了汗，“大人怎把自己折騰這樣啊……”

裴慎沉沉地闔上眼睛。

那麽怕疼，今日怕是最痛的一次吧。

那就陪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