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了?”昭長公主想起此事,就氣不打一來。
沈稚斟酌片刻道:“夫君一向秉公辦案,三弟若不曾犯事,定會保他完好無損地出獄,如今夫君人不在京中,還請母親放寬心,先等夫君回來再說吧。”
昭長公主恨不得咬碎後槽牙,“他都已經娶了你,為何還同阿朗過不去……”
沈稚面微微詫異,母親這是何意,難道以為大理寺扣押裴朗,是因為?
昭長公主自知氣糊塗了,再如何慍怒也不好在沈稚面前發作,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阿朗出事那晚,大郎和你在一起?”
沈稚:“是。”
長公主:“你們當晚可有見過三郎?”
沈稚搖搖頭,“不曾,夫君一直和我在一起,此事……也許并非夫君的意思?”
“不是他是誰!”長公主咬牙切齒,“沒有他的吩咐,大理寺誰敢扣押本宮的兒子?他還偏在這時候出京,不就是想多關阿朗幾日,多給他吃點苦頭!”
大理寺如無裴慎授意,就算昭長公主本人出面,也不可能無視律法,私自將裴朗帶回,否則天子腳下那麽多高貴胄,豈非人人都能進去撈人?就是求到前,案件事實未查明,皇帝也沒有說放誰就放誰的道理。
沈稚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到底有多嚴重,不敢妄言對錯。
長公主臉發青,攥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若敢阿朗一汗,本宮……”
話到這裏還是止住了,沈稚的心也仿佛慢慢被揪。
長公主強著怒火,見坐在這裏不知所措,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此事與你無關,你先回去吧。”
沈稚還想再勸幾句,一旁的趙嬤嬤同搖頭示意,只得起道:“母親保重子,莫要氣,一切等夫君回來再說吧。”
過午之後,護院來報,說宣寧侯之求見。
沈稚眼前一亮:“月溪?”
程月溪一見到,眼淚都止不住,“綰綰,我哥哥也被押大理寺獄了,聽說那晚大理寺卿同你在一起,你可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為何要關押我哥哥?”
沈稚只從霍易那裏打聽到一點消息,嘆息道:“我只聽人說他們在一起喝酒,榮安伯府二公子被拿人茶杯砸得滿頭,此事被人舉報到大理寺,你兄長應該就在這些人裏面。”
程月溪哭訴道:“怎麽辦,我阿娘愁得兩天沒睡好,一直在屋裏抹眼淚,不知道你夫君會如何置他,我聽說人一旦進了大理寺獄,就沒有完完整整出來的……”
衆所周知,大理寺嚴刑峻法,慘無人道,尤其是自從裴慎升任大理寺卿,大理寺獄儼然人間煉獄,人聞風喪膽。
如今裴慎未回京,被扣押的那幾個世家子弟家中無一不是刀懸頭頂,惶恐至極。
沈稚也拿不準他會如何置這些世家子弟,又會如何置裴朗,畢竟那榮安伯府二公子就是裴朗下的手……
問過霍易相關的律法,尋釁滋事,打架鬥毆,鞭笞二十至八十不等,就看那榮安伯府二公子的傷重程度了。
嘆口氣,這幾日新婚燕爾,陷他的溫漩渦難以自拔,倒是忘記了一點——
的夫君,大理寺卿裴慎,原本就以狠辣無著稱,在世人眼中,從不是善類。
七日之後,裴慎回京。
與此同時,大理寺獄中幾名世家子弟的置也下來了,裴朗與榮安伯府二公子喝酒鬧事、鬥毆傷,各自鞭笞四十,其餘從犯一律鞭笞二十。
聽到消息的沈稚指尖一抖,手中的杯盞險些落地,“鞭笞四十,這麽嚴重?”
霍易自然不能給夫人留下自家主子心狠手辣的印象,趕忙補充道:“夫人不必擔心,三公子畢竟是我們公子的親弟弟,公子定會手下留的。反倒是我們公子,此次去晉州查案,遭人追殺,了重傷……”
“夫君傷了?”
沈稚手裏的杯子直接“砰”地一聲滾落于地,摔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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