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古代言情 與君同 第60頁

《與君同》 第60頁

“屬下贊令君的說法,此刻出兵南下,必須兵分兩,一留下以防衛泰襲,一渡江而去。我們從未歷過水戰,又要防又要攻,風險太大!”

“令君說的固然有理,但戰機稍縱即逝。也有可能待一切都了,我們準備妥當了,鄔憫和劉氏卻也化敵為友、統一戰線了。這年頭從來都是利益當先,沒有永世親也沒有永世仇!甚至也有可能,那會衛泰也變得比現在更強大了,那彼時攻伐不一樣艱辛嗎?”

“有道理,戰機可遇不可求。若是錯過這次,難保來日還有如此好的機會。打仗不比其他事,需準備但也更需應變。如今本就還局之中,且先趁機打了再說!”

……

這日政事堂商討南伐事宜,總共兩議題。一乃對當下局勢的分析,二乃討論是否出兵南下。文武將盡數在任,來回言說各有道理,但誰也不曾說服誰。

藺稷坐在正座,后掛著的是十三州兵力分布圖,面前長案上擺著的乃從鸛流湖到金江北岸的各要塞據點沙盤圖,和北上冀州的行軍路線圖。

從朔康四年到如今,除卻去歲鸛流湖之戰用了豫州守軍,其余東谷軍已經修整一年有余,今歲這仗肯定是要大的。

按部就班,自當發兵冀州攻打衛泰,這也是原定的計劃。然面對南地這般局勢,他其實很心

若進行南伐,他最擔心的并不是衛泰的襲,而是天子與衛泰的結盟。如今江北九州,明面看是他和衛泰對峙,然天子畢竟是天子,相對臣子他有天然的優勢,且還能在他眼下訓出死士,能從衛泰手中搶回公主,便不容小覷。是故這江北實乃三足鼎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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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鼎立,弱者相聯以抗強,是最常見的局面。

藺稷扣了兩下桌案,堂中靜下。

“贊同伐南者,以執金吾為首;贊同征北者,以姜令君為首;無論南伐還是征北,你們各去言明利弊和措施,書以卷,三日后進行二次商討。”藺稷觀過滴,即將午時,只讓他們各自散去。

鸛流湖的急報便是這個時候送來的。

還是六百里加急。

乃事關年前抓捕蒙燁一事。

蒙烺于政事堂會議后的翌日,臘月廿九便親自領兵前往。按照第一波追捕將領蔣惠提供的線索,歷經兩月,經胡、宛縣、央城一路追擊,終于在二月中旬進豫州時將蒙燁圍困于君馳山上。

其悍勇而狡詐,一路逃竄時,降服了不綠林山匪。后在春寒料峭時節,橫渡沂水避過豫州守軍的耳目,意圖直接北上離西北道五州。不想蒙烺追之急猛。是故上岸之后,蒙燁與之新收的綠林山匪搶奪了山下一個村落的百姓口糧,又將這近百民眾趕山中為質。

如此膠著之態。

蒙烺為護民眾命,在山下同其涉之時。誰也不曾想到,意外有此發生。山中口糧不夠。被作為人質的百姓只得飲山泉雨水,食草樹皮。尋常偶爾使用也就罷了,然而此番山中半月之久,許多人子熬不住,老接連死去,亦有誤食有毒草藥者,一命呼嗚。

蒙燁見人一個個倒下去,尸推起來,心煩意,只當便是隨了蒙烺回去也是一死。遂揀了個月黑風高的日子,舉火自焚于山中。

當夜風大,又存尸無數,如此火染尸油,又借風勢,轉眼便燎原之勢。索山下蒙烺的人發現的早,紛紛進山救火,要救下尚且活著的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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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活人被手足束縛,口塞泥布,都在火中被燒。

蒙烺頓時明白,此乃蒙燁金蟬殼之計。一借大火迷對手,二借對手救人拖延時間。蒙烺不得法,只兵分兩路,一路救人,一路追捕。后從活命的村民口中得到訊息,君馳山以東有條長約五里的“路”。

所謂路,是因為此道極陡極窄,鳥飛不過,猿猱難渡。然若僥幸越過去,越過此路,便出了豫州,進徐州地界。

徐州,乃西北道之一,是衛泰的地界。

一晝夜后,大火滅去,蒙烺派人去搜,果然發現那尚有殘留的生人腳印。可見其早就清了山中況,想好了退路。

如此急報而來,便是請示可要繼續追擊。畢竟徐州是衛泰的城池,徐州追捕,遂戰事。

滿座員聞之,皆對蒙燁深惡痛絕,百姓不曾死于荒戰,竟枉死與如此小人之手。

“蒙喬!”藺稷開口道,“你走一趟豫州,去給蒙烺傳話,就地駐扎以待軍令。同時傳話給豫州太守,讓他安被挾民眾。死者厚葬尋其親屬以補給贍養,生者安所失財雙倍償之。”

至此,政事堂散會。

藺稷目尚且落在面前的沙盤圖上,還在想當下形勢,只是莫名心慌難以聚神,似想到些什麼,抬眸一瞬,眉心陡跳。

“信使留下。”他的聲音難得的急而響,甚至站起來呵他。

一時間,許多還沒有走出政事堂院門的人都紛紛駐足回首,但又不敢多留多問,遂識趣垂首踏出門去。

“司、司空大人,不知還有何事吩咐?”

信使乃蒙烺副將,原見過藺稷。

但從未見過這般急言令的藺稷。印象中這位被外頭傳言殺人嗜的司空大人,其實鮮怒,對待屬臣侍者都很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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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藺稷向他招手,“本還有話問你。”

信使提心

“君馳山的大火燒了一晝夜,你看到了?”

“屬下看到了,火也是吾等一起滅的。”

“那——”藺稷抬眸看他,“山中植被如何?”

信使愣了一下,心中疑,不知為何會論起植被。然卻不曾多言,只搖首嘆息,“君馳山不大,但有大半片山都是草藥林木,火勢一起,如今皆為焦炭。”

“皆為焦炭……”藺稷喃喃自話。

信使卻以為還在問他,又道了個“是”。

于是這一聲、這一字便如鴆酒滴他心臟,讓他抬起的面龐在瞬間煞白。

他抬眸看人,眼神帶著質疑和期盼,盼著對方給他另一種說法。

信使讀懂了質疑,但沒有旁的答案,只是盡力證明自己不曾欺騙上峰,“當地民眾都痛心疾首,道是尋常他們生病請不起大夫贖不起藥,都是自個采些草藥用了,十之七八都能緩痛救命。甚至還有一些草藥,可以,采食飽腹,這樣一燒他們的日子愈發難過!”

*

“一般奇方都是藥難尋之故。但

川郁索這味藥其實產量很高,生長也不特殊,就在君馳山上。之所以普遍醫書中都沒有的藥記載,是因為的食用功效和使用價值遠超的醫療效果。的葉子和花瓣清甜,嚼而生,一花一葉可生半盞水,乃解佳品;而水后,花葉又可吞咽,飽腹極強。其高二尺,十分堅,摘取花葉后,便可作拐杖……而我翻閱到的那本典籍中,記載原來的花瓣有另一重用,便是風干捻末,外敷服,便是給腦中淤化瘀的神藥。有過功的案例。大概是后世多以做食材,慢慢地忽略了這等功效。”

長澤堂中,林群和董真給隋棠手足醫治后,隋棠留下了董真聊天。

自從的藥有了下落,雖知前日才前往摘取,這會尚在路途中。但看見董真便難抑激,總忍不住留問過。

“果然,都是寶。”隋棠倚在窗前,懷里抱著垂耳,眉眼燦燦,拉過醫者道,“董真,謝謝你。”

“殿下謝過很多次了。”董真笑道,“若說很何弊端,大概便是忌火燒,燒而絕跡。”

隋棠聞言,面上笑意淺了些,咬著出兩分憂懼。

“殿下不必擔心這,鸛流湖當地百姓,將其當作果腹之。這等世年月,它當貴比糧食,哪個舍得它斷絕跡!定然都是好好保護的。”

隋棠重新展,頻頻頷首。

窗牖半開,春渡了

回來已經散了繁復發髻,只作簡單垂云髻簪了一枚白玉纏金的簪子,搭一鵝黃白罩紗的曲裾深

清風過廊,拂起垂在背脊的如瀑青,一縷揚起劃過面頰,手拂過,不經意側首掃過庭院。

模糊見得一副悉的廓。

“你何時回來的?”從窗牖探出子,笑盈盈道,“快進屋給我,還有我的手,也疼!”

春風吹啊吹,漫天杏花瓣飄落在兩人中間。

“你杵著作甚!”隋棠收了笑意,嗔道,“再不進來,我不理你了!”

第40章 與他齒相纏,相濡以沫。……

縱然信使說得真切, 但藺稷不曾驗證,便始終難以置信。遂當日喚回蒙喬,讓另帶任務前往。

即在豫州全境高價收購川郁索。

川郁索既然被人當做飲食之用, 或許百姓人家會有囤積。

若是豫州沒有,則以豫州為中心, 擴展于其他州郡、據川郁索的生長環境進行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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