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姜黎黎的同時，護工也已經聯系了姜恒。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到醫院的。

“今天一整天，姜太太沒有不對的地方，用了靶向藥治療后，的不適應剛剛過去，飯量也見漲，我就是去了個廁所，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護工急的團團轉，說話磕磕絆絆的。

病房里，除去了張青禾這個人，其他東西紋未。

傅行琛去找醫院調監控，姜黎黎跟姜恒則是一遍遍的撥打張青禾的電話。

起初還能打通，后來干脆打不通的。

顯然，對方是故意不接他們電話。

“我直接去找爸！”姜恒扭頭就往外走。

“你知道他在哪里？”姜黎黎跟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怕張青禾鉆了牛角尖，不肯回來了！

姜恒沖出病房，腳步慢下來等著，“若是不回來，我強行把扛回來！”

“就怕以死相，你本拿沒辦法。”

姜黎黎一邊給傅行琛發消息，一邊同姜恒下樓。

不想讓傅行琛去，張青禾愚昧執拗的一面，誰看了都會瞧不上。

不是自己會在傅行琛面前抬不起頭，是想給張青禾保留一分面。

姜印住在郊區一棟老式居民樓，環境雜不堪。

深夜，街道上有幾個醉漢踉踉蹌蹌的，滿大街嚷。

姜黎黎與姜恒避開那人，進一狹窄的樓道，爬了三層樓，才抵達目的地。

姜恒使勁砸門。

門，酒瓶倒地的聲音傳來，一陣凌后，姜印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姜恒推門把手，“把門打開！”

姜印開了木門，外面隔著一層防盜柵欄門，“你們怎麼來了？”

室鎢燈線昏暗，清清冷冷的，一霉味兒撲來。

“我媽呢。”姜黎黎沒看到張青禾的影子。

“不是在醫院嗎？”姜印說完，臉上突然虛了兩秒，下意識問，“失蹤了？”

“你裝什麼？”姜恒用力踹了一腳門，“不是來找你，還能去找誰！你給我把門打開！”

姜印后退兩步，“你個混小子，無法無天了！我說沒來就是沒來，還會騙你不？”

姜恒一百個不信，“你把藏哪里了？你不想讓我們給治病是不是？你想要錢？要多，你說啊！”

越說越激，姜恒拍打的防盜門哐哐響。

大晚上的，爭吵聲格外清晰，很快樓道里傳來其他門的開關聲。

有人開罵了，“大半夜的不睡覺，神經病啊！”

“要吵滾出去，明天都要上班呢！”

姜黎黎攔了把姜恒，沖姜恒搖搖頭，然后看向姜印。

“你開門讓我們進去，找不到我們自然會走。”

姜印猶豫了下，將防盜門打開。

姜恒沖進去，猛地推開他，滿屋子搜羅。

一居室，沒有很大的家，一目了然的空。

別說沒有張青禾的影子，連一點兒張青禾的痕跡都沒有。

姜恒轉了一圈沒找到，再出來人有些懵。

“你知道去哪兒了。”姜黎黎直勾勾盯著姜印，“帶我們去找。”

姜印扭頭走到門口，朝他們揮手，“我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我這里沒有，你們趕走吧！”

他分明有鬼。

姜恒沖過來，揪住他領，“你敢發誓，你不知道在哪里嗎？是不是你讓藏起來了！你們到底要干什麼，有完沒完？的命不要了嗎……”

一次又一次的狀況，姜恒耐心耗盡。

“我不知道在哪里！”姜印推搡姜恒，卻掙不開，“你找我也沒用，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說完，姜印又怔了下，改口道，“你別去，讓你姐去找！”

姜恒下意識看向姜黎黎。

姜黎黎細眉一擰，“所以你先告訴我，到底在哪里？”

“我還是不知道在哪里！”姜印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但是……你們也別不用太擔心，到時候會來找你們的！”

“你耍我們呢！”姜恒氣急敗壞，“告訴我，在哪兒！！”

他吼的姜印耳朵嗡鳴，臉都皺一團，“我……我不知道啊，你松開我！”

姜恒有手的趨勢，姜黎黎在他快發的關頭，拉住他的手，“他是真的不知道，姜恒，你松手，我們再去找找！”

“不會有事的，會繼續接治療的，你們等消息就行了，我也幫不上你們！”

姜印生怕挨了揍，一腦的說。

姜黎黎把失去理智的姜恒帶走。

姐弟兩個在雜不堪的小區門口停下，看著遠微弱的路燈，一閃一閃的，皆是沉默。

“我再讓傅行琛查一查，會找到在哪里的。”

姜黎黎也擔心張青禾。

除了姜印這里，還能去哪里？

一不妙的念頭，在心間蔓延開。

不過還有一理智，雖說姜印沒說張青禾在哪里，可他到底還是了張青禾會繼續接治療。

最起碼，張青禾現在是安全的。

“姐，我不懂。”姜恒一屁坐在馬路牙子上，“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呢？到底要干什麼！”

姜恒從小，就是被父母的澆灌著長大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家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有他的父母，有跟他很好的姐姐。

越是長大，這幸福越渺小，甚至最后破裂，變得稀碎。

不論稀碎與否，好賴人還在。

可是如今，張青禾的命……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選擇的，我們只能盡力過好生活。”

姜黎黎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他接過來，捂在眼睛上。

“你是男人，要冷靜，蘇家的變故比我們更甚，柚子都能堅強的過來，我們這又算什麼？會沒事的……”

知道姜恒擔心的還是張青禾的命，姜黎黎盡力開解他。

沒一會兒，傅行琛趕過來。

他看向姜黎黎的眼神，言又止。

姜黎黎猜，他是調監控，查出什麼了。

“姜恒，你先回去，等我找到再通知你。”

姜恒緒低落，只能回家等消息。

他走后，姜黎黎上了傅行琛的車，“跟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