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也失去了原本的,整個人像被去了靈魂一般,止不住地劇烈抖著,渾冰冷僵,仿佛置于冰窖之中。
從剛才起,一直強裝淡定的顧延玉,表面上專注地倒著茶水。他的目看似落在茶杯上,可實際上,另一只手卻地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掌心,他只能憑借著這力量,拼命制住心那想要殺人的沖。
自看到那封檢測報告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掀起了驚濤駭浪,和姜眠一樣,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盡管姜眠早已將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可當確鑿的證據就擺在眼前時,即便他經歷過甚至見慣了世間的險惡,也不渾一。
設計將人撞死,隨后挖取孩子的心臟,還走孩子的尸,進行分尸,剔骨,去并做件。
這般殘忍至極的手段,即便是在刑罰殘酷的古代,也僅僅是針對那些罪大惡極的重犯才會施用的極刑。
而如今,這樣令人發指的暴行竟施加在了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上!
這給顧延玉帶來的震驚,毫不亞于當年他親眼目睹顧志毅將自己推下懸崖的那一刻。
他竭盡全力控制著心翻涌的緒,努力在姜眠面前維持著鎮定自若的表象。
然而,他抖的手卻讓茶杯中的水溢出了不,點點滴滴浸了桌面。
再抬眼去,姜眠那原本明亮而好的眼眸中,此刻竟再也尋不見一芒。
空的眼眶中,一片紅。
地攥著手中的檢測報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像是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接著,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絕的決心,突然拔就朝著門邊沖去。顧延玉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放下手中的茶壺,急忙起追了上去。
“眠眠,你要做什麼?”他一邊追一邊急切地喊道。
等湊近了才發現,不過只是短短一瞬之間,姜眠的下上已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殷紅的鮮正緩緩滲出,由此可見,心中的恨意是何等的強烈。
姜眠雙眼猩紅如,聲音嘶啞的喊道:“我要去阻止顧晏淇換心臟!”
“用的是佳佳的心臟!本不配用佳佳的心臟!”
的聲音近乎崩潰,帶著絕。
什麼孩子是無辜的,當有一個顧詩這樣的母親的時候,就從來不是無辜的!
顧延玉地將鎖在懷中,盡管一想到顧佳佳那悲慘的遭遇,他的眼中也不自覺地泛起了潤,但相對來說,他還能勉強穩住自己的緒。
“眠眠,你不怕爺爺知道了嗎?”
如果就這麼任由姜眠不顧一切地沖出去,顧鴻哲肯定會察覺到異樣。
而且,他剛剛接到通知,顧宇已經打電話回家,把顧晏淇做心臟手的事告訴了顧鴻哲。
按照顧鴻哲對家人的關心程度,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立刻趕往醫院。
姜眠現在出去,必然會和顧鴻哲撞個正著,到那時,就再也無法瞞真相了。
顧延玉太了解姜眠的個了,如果因為的沖而讓顧鴻哲出現意外,姜眠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
姜眠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流淌,一行接一行,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顧延玉的袖子就被的淚水浸了大片。
痛哭著,嗓子已經變得沙啞不堪。
“延玉哥,怎麼辦,我好恨,我好恨啊!”
姜眠哭訴著,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我不想找證據了!我想跟同歸于盡!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吧,求你了!”
“只要死!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要了!”
姜眠哭喊著,緒徹底失控,發了瘋似的將頭往墻上撞去。
顧延玉大吃一驚,心猛地一,趕忙出手,用自己的手掌隔開了的腦袋和墻壁。
“姜眠!你清醒一點!”
顧延玉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用力地握住姜眠的肩膀,迫使轉過來直面自己。
看著姜眠滿臉淚痕,憔悴不堪的模樣,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心疼,但語氣卻愈發嚴肅起來。
“你說你不要證據,就只要顧詩死是嗎?”顧延玉盯著姜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姜眠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恨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毫無保留地噴涌而出。
“你確定嗎?”顧延玉沉著臉,目如炬,地視著姜眠,“要死很簡單,我可以幫你。”
姜眠猛地抬起頭來,恰好一滴眼淚從眼中落,連忙抬手去,隨后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抓了顧延玉的手。
顧延玉注視著姜眠,目冷靜又理智,緩緩開口問道,
“你覺得,就憑顧詩一個人的能力,能夠做出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嗎?你難道不想把幕后真正的主使也一并揪出來嗎?”
“姜眠,如果你是那種只圖一時意氣用事的人,我的確可以幫你除掉顧詩。但是,連真正的兇手都還沒找到,僅僅懲治了一個小嘍啰,你真的就會到滿足嗎?”
顧延玉的話語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擊著姜眠的心,試圖讓從憤怒和仇恨的深淵中清醒過來,重新找回理智。
“可是......可是現在本找不到幕后兇手的證據,我不確定我能等到那個時候,延玉哥,我快要瘋了......”
姜眠的雙一,跌坐在地上。
當然知道顧詩不是幕后主使,可是現在要如何找到那個幕后兇手?
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看著姜眠這麼痛苦,顧延玉心里也不好。
他腦中快速搜尋著可能有突破點的地方。
他派去澄樂縣找人的已經傳回來了話,村長提出要見見幕后搜尋之人才會考慮說出實。
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姜眠。
以及......
顧延玉腦中閃過一道,他神突然嚴肅起來:“把當時顧佳佳做手的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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