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我的命子就拜托你了,中秋假期之后,你閨還能不能活著,全靠你了。”
薄薄夜幕下,沈南枝踩著林蔭路上的落葉往外走,聽著電話那端好友幽幽怨怨又可憐的語氣,忍住笑,問:
“就只是在‘盛夜’落了枚U盤?”
“對對對。”話筒那邊點頭如搗蒜,快速說:“一枚白U盤,在‘盛夜’八樓8A02。”
沈南枝掃了眼不遠霓虹彌漫的淮大校門。
平日中車流涌的淮大校區南大門,今日格外安靜。
僅有的幾個人影,個個拉著行李箱腳步匆匆往外走、趕著時間與家人相聚過中秋。
無一在校門附近逗留。
收回視線,沈南枝不再看那些歸心似箭的學姐學弟們,對電話另一邊的顧清禾說:
“我待會兒就過去,你等我消息。”
掛斷電話,看著當前夜蒙蒙的天,沈南枝正要點進打車件,打車去‘盛夜’替好友拿U盤。
指尖剛落在屏幕上,后傳來一道悉的年聲音。
“南枝。”
沈南枝指尖頓住,回頭,往后看去。
池崢白黑,手中拎著背包,在林蔭路的另一側往這邊走來。
對方走近,沈南枝禮貌打招呼,“學長。”
對上清澄澈的眸子,池崢耳垂無聲紅了幾分,就連握著手中背包的袋子都無意識收,問:
“我聽說中秋小假期你不離開淮海市?院系課題組不回家的學姐學弟們明日準備一起聚個餐,南枝,你有沒有時間來?”
靠近校門口,校門外的車流喇叭聲穿過耳邊,沈南枝微彎了彎,沒怎麼猶豫,便拒絕下來。
“我明天有些事,可能來不了。”
池崢眼底有些落寞,但他并未表現出來,“那就等你有空了,我們再一起聚聚。”
他與沈南枝并肩往校外走。
來到路邊,看著霓虹夜燈柱中的車流,池崢腳步慢了些,語氣中藏著希冀問沈南枝。
“天有些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沈南枝正要拒絕,只是這次未等開口,一輛黑限量版邁赫停下來,車窗降下,男人半側冷雋疏離的面容映在昏暗的線中。
眼眸漆黑不見底。
看向挨得有些近的沈南枝與池崢。
出口的嗓音略顯冰質寡淡。
“南枝。”
沈南枝背脊一僵,下意識回頭。
拒絕池崢的話語,在看到悉卻又陌生的邁赫駕駛座上的江靳年時,嚨滯了一下,轉變為訝異的兩個字:
“……大哥?”
池崢自然也發現了江靳年。
江靳年這個人,池崢沒機會見過。
但江靳年這張臉,他并不陌生。
——財經頻道和財經報紙的常客,只要稍微關注商圈,便不會不認識淮海頂級世家出、掌控國外商圈龍彧地位的江家長子江靳年。
沈南枝平時在校很低調,池崢從不知道,與淮海首屈一指的江家有這層關系。
江靳年沒看池崢,冷白指骨敲了敲方向盤,目定格在眼底驚詫未消的沈南枝上。
“上車,回家。”
沈南枝握著手機的指尖了。
與池崢匆匆告別,快步朝邁赫走去,卻沒有拉車門,只從降下的車窗看進去,對江靳年說:
“我要先去‘盛夜’,就不麻煩大哥了……”
“不麻煩。”
聲線還未落,就被江靳年打斷。
男人音質淡淡,卻不容置喙。
“上來,我帶你去。”
沈南枝話音滯住。
在他漆黑的目中,沒敢再推辭,瞟了眼后座的車門,忍住想往后走的沖,最后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黑車子很快匯霓虹璀璨的車道,規模宏大的淮大南大門在后視鏡中逐漸變一個小點。
沈南枝在很小的時候就住進了江家,但與江靳年見面的次數卻不多。
一來是江靳年常年待在國外,甚回國。
二來他沖淡克制,周始終縈繞著令人而卻步的距離,沈南枝向來對他敬而遠之。
哪怕他偶爾回國時,也大多識趣地避開與他面。
這次江靳年突然回國又親自來淮大,是沒有料到的。
沈南枝不擅長與江靳年相,江靳年又實在不是個好相的子,自上了車,沈南枝就默默降低存在,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座上。
就連雙手,都板板正正地放在前。
江靳年瞥一眼,單手把著方向盤,指節隨意在方向盤上叩了叩,一片寂靜中,忽然問:
“剛才那個,是什麼人?”
沈南枝有些走神,聽到江靳年的話,本能回答:“一個學長。”
他似乎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追問:“什麼樣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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