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里,一縷折進來,映照在潔白的床單上。
一個小的影緩緩的坐起,蒼白的小臉微微轉,迷蒙的雙眼打量著四周,眼中全都是迷茫。
這時,門被打開了。
護士走了進來,在看到沈怡蘇醒的那一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切,立刻走上前一步,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你……你終于醒了!”
方才主治醫師還在念叨著沈怡要是再不醒來,可能他的小命就沒了。
終于,沈怡醒了!
護士立刻通知了傭人,讓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馮硯。
自從三太太找上門后,馮硯就開始調查自己的親生父親,卻不曾想親生父親竟然是是緬北戰區自立武裝部隊南邦同盟軍的總司令。
這支武裝部隊最初不過十幾人,現在已經占了緬甸三分之一的規模,有獨立自治權,是政府的心頭大患,而馮硯是司令的兒子。
早在沈怡背叛他,將他送監獄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有后路可尋。
即便是沒有辦法在國待著,他也可以來到國外逍遙法外。
如今,國已經待不下去,他也只能來緬北。
而至于接下來要不要繼續待在這里,那就得看他的心了。
他來到這里,國的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所以這段時間過得都很平靜。
他現在唯一的愿就是沈怡趕蘇醒過來。
就算是一輩子都不蘇醒,他也會花更多的人力和力去照顧。
只要能讓陪在邊,就算是不醒來也無所謂。
馮硯正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想著。
突然,傭人跑了過來,氣吁吁的敲著門,迫不及待的跑了進來。
“爺,沈小姐……沈小姐醒過來了!”
聽到傭人這麼一說,馮硯迫不及待的扭頭,眼睛瞪圓,仿佛不肯相信聽到的一切。
昨天晚上他才聽主治醫師說沈怡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蘇醒的幾率很小。
可沒有想到今天就醒過來了。
“真的?”他狐疑的皺了皺眉頭。
即便心存懷疑,但還是迫不及待的抬腳往外面跑去。
后的傭人立刻跟了上去。
“是真的,護士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趕去查看了一番,確定沈小姐是醒了的!”
話音剛落,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馮硯神一凜,眸暗淡,心里既期待,又有些恐懼跟見面。
當時沈怡是下定了決心要跟著他一起死亡,可是如今兩個人都沒有死掉,也不知道沈怡會出什麼樣的表?
會想著繼續回到國跟溫耀在一起嗎?
一想到這里,馮硯的臉更加難看,他面沉,開車疾馳到了醫院。
病房里。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快速的走來。
馮硯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病床上此刻正端坐的沈怡。
沈怡水霧般的雙眸里充滿了迷茫,微微蹙起眉頭看著到來的男人。
致的小臉一如既往的好看,只不過越發的慘白,看起來一點神都沒有,那雙眼眸里更沒有任何的緒,似乎見到他,對來說本就不算什麼。
可是,為了等沈怡蘇醒,他可是每天都廢寢忘食,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陪在邊。
之前的事他都已經可以既往不咎,可是為什麼沈怡卻偏偏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眉頭鎖,面更加寒。
一雙冷冽的眸子直勾勾的向沈怡。
“你醒了?”他的聲音冷淡到了極致,緩緩的走上前一步,坐在了病床旁邊的凳子上。
沈怡顯然被嚇了一跳,有些張的盯著他。
覺到的眼神,馮硯緩緩抬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
“怎麼?看到是我來了很失嗎?難道你已經忘了你說要讓我跟你永遠在一起!”
他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這一切只不過是沈怡想要讓他死的理由罷了。
而他,卻傻傻的期著一切,期著他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即便是死了也無所謂。
至沈怡是希跟他一起死,而不是希跟別人一起。
他的目打量著沈怡臉上的神。
而此刻的沈怡面容呆滯,眼眸空,大家都著他,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臉上多了一驚慌失和疑。
“沈怡?”馮硯嘗試的了一聲。
但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覺得沈怡是在偽裝,于是又嘲諷道,“你別以為我會相信你,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喪失了我對你全部的信任,不要再偽裝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怡……”
沈怡微微皺眉,重復了一句,似乎在想些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更是充滿了疑。
看到沈怡的反應,馮硯臉一變,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
聽見聲音,沈怡恍然抬起眸子,那雙眼眸里充滿了困。
而那個眼神本就不像是偽裝的。
平時的沈怡見到他不可能是這種反應。
難道……
馮硯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于是立刻過來了主治醫生給沈怡做了一個全面的調查。
醫生快速趕來,急切的帶沈怡做檢查。
再次回來時,就看到了病房里面沉的馮硯。
最后的結果是沈怡頭部創傷引發的失憶。
主治醫生看著馮硯面狠,臉冷漠至極,只看一眼就覺得心驚膽,后背陣陣發寒。
之前馮硯就曾經說過,若是救不好沈怡,那他也不用活著了。
這句話他謹記著。
如今沈怡失憶,他怕是難辭其咎!
可突然馮硯的目如一把刀子一樣直過來,醫生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將消息告訴了他。
“爺!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但是沈小姐腦袋遭到重擊,失過多搶救過來已實屬不易,如今失憶。需要好好調理,說不定以后還能回憶起來以前的事……”醫生討好的勸解馮硯。
“什麼?”馮硯拔高的音量,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是說沈怡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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