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顧璟年此刻那略顯凝重的臉，已經能猜得到答案了。

但大家都不想將結果想的過于糟糕。

所以，大家的目都定定的落在顧璟年的臉上，甚至還懷抱最后的一僥幸，希能從顧璟年的口中聽到一個好的消息。

“這種毒素……對人造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我們已經用了各種方法試圖放出這些毒素，但……達不到百分之百的釋放。”顧璟年一臉正的說道。

“那，那季芙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傅西堯滿目灼灼的著顧璟年。

顧璟年卻有些不敢去看傅西堯的雙目，在輕嘆了口氣后，說道：“算是離生命危險了，但是……”

很多時候，比較重點的容都在‘但是’這兩個字后面。

而這兩個字，也功的將大家的心都扯到了嗓子眼。

“季芙現在是在一個昏迷狀態，也就是……大家所說的植人。”顧璟年在頓了頓之后，還是很快這般如實說道。

這一消息，猶如一把刀，狠狠的在傅西堯的心頭上扎了幾下。

疼得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只見他的劇烈的搖晃了兩下，險些就摔倒了。

好在一旁的季寒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西堯……”

傅西堯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在站穩之后他就趕忙問道：“那，那總能醒來的吧？”

“不是說京北醫院的醫療技特別發達先進嗎？一定有辦法的吧？”

“西堯，你先冷靜。”季寒川輕輕的抓住傅西堯的胳膊安道。

“我也想要冷靜，但在這樣的況下，我真的沒辦法冷靜！”傅西堯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就連聲音也開始哽咽：“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好不容易才陪著撿回了一條命，好不容易才……才看著的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好不容易我們才決定要一塊兒走下去。”

“可現在……現在卻變這樣。我……”

看著傅西堯的這副樣子，大家的心里都不是滋味的。

但任何安的話語，在這一刻又都顯得有些多余。

而顧璟年也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畫大餅的人。

所以，他也只是如實說道：“我們會積極關注季芙的況，并且據況制定后續一系列的治療方案。”

“但能不能起效，又或者說多久以后才能起效，這都不太好說。”

“我們不敢跟你保證之后的結果，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我們一定會盡力。”

此刻，傅西堯的緒倒是也冷靜了些許，但眼眶仍舊盈著一圈淚花。

“季芙現在在哪兒？”

“病房，我帶你過去吧。”

因為季芙現在的況，得靜養。

所以溫妍跟季寒川就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走廊外等著。

“季博聞是真的太狠了。”溫妍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一憤慨。

對此，季寒川無疑是認同的。

他在輕點了點頭后，就拉過了溫妍的雙手：“不過好在，他現在已經被逮捕了。就他所做的那些違法易，足夠他把牢底坐穿了。”

溫妍的臉卻并沒有因此放松，而是心疼的往病房大門看去。

“這是季芙用自己的安危換來的。”

頓了頓，溫妍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對了，季博聞的那些犯罪證據是怎麼來的？”

“像他這種城府極深的人，按理說都會做得滴水不吧？”

季寒川贊同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滴水不，但咱們……也能找一下被他忽視的突破口。”

關于他們的計劃，還有計劃的實施，季寒川這次都沒有讓溫妍過多的過問。

所以很多細節上的東西，溫妍確實是都不知。

季寒川拉著溫妍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說道：“是這樣的……”

病房。

傅西堯正坐在季芙的病床邊上。

季芙戴著氧氣罩，手背上還著輸管。

原本就瘦削的臉龐，此刻看起來更顯憔悴跟清瘦。

傅西堯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像進了沙子一般，淚水仿佛時刻都會奪眶而出。

“沒關系，我會陪你等的。”傅西堯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季芙的手：“我會每天過來陪你說話，跟你聊天。”

“我現在真的也沒有別的什麼心愿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希你能盡快好起來。”

“我還等著你正式給我答案呢。”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其實是比較死腦筋的。”

“像我認準了一個人，那我這輩子肯定是只認準了。”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這輩子反正除了你，我也不會再去喜歡任何人了。”

……

警察局。

季博聞被抓回警察局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語保持沉默。

這也對案件的調查跟審訊，帶去了極大的難度。

在審訊途中，季博聞甚至想要咬舌自盡。

不過好在警察發現得及時，阻止了季博聞的這一舉。

因為審訊遇到一定困難，警察只能暫時將季博聞收監，等到后續再進行相關的審訊工作。

而孟雪琳作為跟案件相關的人，被找來警察局配合了調查。

將這些年自己的經歷，還有所知道的全部況，都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警察。

結束調查，孟雪琳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不過，在警察局的大門口卻停著一輛車。

車邊上，倚靠著一道影。

這道影，讓孟雪琳的腳步一頓。

雖然這也不是跟季盛在多年后的第一次面，但卻是第一次單獨面。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跟著變得寂靜無聲。

唯一能關注到的，就只有這個正一步步朝走來的男人。

“雪琳。”季盛在喊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聲音都在發。

沒有人知道，當他得知孟雪琳其實還活著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這輩子第一次落下了淚。

他突然覺得命運真的算是比較厚待他了。

他犯了那樣的錯，但命運還是給了他一個可以重新來過跟彌補的機會。

孟雪琳的眼眶也在那一剎那泛了紅，在盯著季盛看了數秒后，一字一頓的說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