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梓霖抬頭，看到監考老師正在朝這邊走來。

想也不想地用手指將紙團輕彈到地上，蔣梓霖收回視線，裝作沒事人般繼續答題。

監考老師沒發現地上的東西，從邊走了過去，蔣梓霖輕舒口氣。

那個紙團被準無誤地丟到桌上，對方應該就坐在旁邊，或者前后，蔣梓霖不由看向左邊的生，正在用心答題，而且神自若，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人。

蔣梓霖目看向右邊，那個生也在答題，只是余時不時朝這邊瞥過來，八就是了。

蔣梓霖不著痕跡收回視線，雖然不認識，但按照座位來看，那生應該是和舒婧一個班的。

沒有立馬卷，過了會，抬頭看到蔣熙睿起了，蔣梓霖也準備離開。

一個小紙團忽然又丟了過來，蔣梓霖目向右邊，生的手剛收回去，目不住瞥向四周，這樣的行為實在冒險，說不好就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年回頭看了眼蔣梓霖的方向，他走到外面去等。

蔣梓霖面微冷，眼里涌起怒意，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一而再做出這樣的事。來不及細想別的，蔣梓霖看了眼監考老師的方向，雖然也怕被發現，但這個紙團肯定不能留在這里。

手一揮，將紙團丟回到那個生的腳邊。

“報告老師！”蔣梓霖猛地出聲，生的腳剛要出去踢開紙團，眼看著監考老師了過來，嚇得只能用腳踩住那團紙。

監考老師幾步上前來，“怎麼了？”

蔣梓霖手指了指那個生。“作弊。”

生面煞白，嚇得魂都快飛了，“你，你胡說。”

“有個紙條被踩在腳底下，我看到要丟出去，不過因為太張吧，紙團掉在了腳邊。”

監考老師聞言，目落到生的上，“這位同學，把腳挪一挪。”

哪里敢，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老師，是瞎說的。”

“是不是瞎說，你把腳挪開就知道了。”

生的開始發抖，知道一旦被監考老師發現的話，就完了。蔣梓霖單手撐著側臉看，誰都不想自己努力了一個學期的果因為一張紙條而作廢掉，那個生害怕，可給蔣梓霖丟紙條的時候，就沒想過這樣是在害嗎？

當然知道，只是同樣的事，做了兩次。

監考老師沒什麼耐心，“你要這樣的話，我只能通知你班主任。”

生眼圈紅了，雙重的抬起來都費勁，將一條挪開，監考老師看見的腳底下躺了個被踩扁的紙團。

老師彎腰將紙團撿起來，打開來一看，上面寫滿了答案，他拿起生桌上的那張試卷比對下，容一樣、字跡一樣，他二話不多說，收起了試卷，“走吧。”

“老師，對不起，是……是別人非讓我傳的，這些題目都是我自己答出來的。”

“誰讓你傳的？”

生看向蔣梓霖，手一指，“是！”

“讓你給傳答案，然后還舉報你？”

生一張臉漲得通紅，蔣梓霖大方地將自己的試卷攤開，“老師，您可以看看我的答案，我不用抄的，再說，我跟都不認識。”

監考老師也沒過來看，也許是覺得生這樣的說辭太荒唐了吧，他直接將手里的試卷握起來。“零分理，等補考的時候你拎拎清楚，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

“老師，我沒抄答案，我不想補考……”

“你是沒抄，但作弊就是作弊，走吧。”

監考老師拿了試卷走到講臺跟前，直接用紅筆在卷子上畫了個圈。

生簡單收拾下東西，哭著跑出了階梯教室。

蔣梓霖并未立即離開，打開筆袋，從里面拿出了筆，既然有人想讓掛科，那就偏偏不遂們的愿。

走出階梯教室的時候，離卷鈴聲響起還有一刻鐘。

蔣梓霖剛到外面，就看到一抹影沖了過來，“蔣梓霖！”

頓住腳步，看向之前被趕出去的生，“干什麼？”

“你把我害死了！”

“到底是我害你，還是你害我？”

生眼睛通紅，看來在外面等的時候眼淚就沒停過，“我不能掛科，我平時績都好，我要爭取獎學金的。”

“你第一次給我紙條的時候，我忍了，要不是還有第二次，我也不會告訴老師。”

“你跟我一起進去，跟老師說清楚行不行？就說你看錯了，紙條不是我扔的……”

蔣熙睿從不遠走了過來，“考試都結束了，你還杵在這做什麼？”

蔣梓霖甩了下手里的筆袋，越過生側走向蔣熙睿，“走吧。”

后的人還想追上，蔣熙睿看了一眼，那個生愣是沒敢再拔起，只好眼睜睜看著蔣梓霖離開。

全部的科目考試結束后，便迎來了暑假。

相比蔣熙睿的有規律作息，蔣梓霖和蔣奕謙則是典型的吃了睡、睡了吃。

校園網的論壇上很快放出績，那幾乎是每個學生都要看的榜單，畢竟這關系到自己的績需不需要補考。

而原本應該墊底的‘蔣梓霖’三個字猛然間竄到了前面，跟著蔣熙睿排在第二，這一下，幾乎是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有人不相信，將績單下載之后放大了看，第二名果然是蔣梓霖。

這個消息很快在各個班級的班級群里面傳開，帖子下面的留言數蹭蹭上漲，蔣熙睿看到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吃驚或者多余的表，他將手機放回一旁，繼續研究他的機人。

蔣梓霖沒有查績，還是袁娟打了電話過來，“霖霖，霖霖，你發了啊！我跟你說，班長都驚掉下了，你……你這逆襲的也太嚇人了吧。”

“一般一般啦。”

“我不管，你要請客！”

“沒問題。”

舒婧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逛街，朋友跟講了蔣梓霖績的事，不以為然，甚至還帶著嗤笑，“你是不是昨晚沒睡醒，蔣梓霖就算天天不睡覺地補課，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績。”

“不信的話給你看績單，不是自己的專業課績好，就是跟我們一起修的那兩門課，的績……也都比你高。”

“什麼？”舒婧難以置信地將手里的架重重掛回去。“你再說一遍？”

“我還能騙你嗎？先不跟你說了，微信聯系吧，我把截圖給你看。”

電話那頭掛斷了，不出一會，被截下來的績單就發到了舒婧手機上。

服務員還站在邊上，“要試下這條子嗎？也是新款……”

舒婧將績單放大后看了眼，旁邊的朋友不由湊過。“還真是高分啊，怎麼考的？”

“就那個腦子，能是自己考的嗎？肯定是作弊了。”

“對對，八是誰給了答案。”

“小姐，這款子你要試試嗎？”

“試什麼啊！”舒婧哪還有這樣的心，用手推開服務員手里的服。“不買了！”

快步走出去，旁邊的生隨其后，服務員將服掛回原位。“莫名其妙，買不起就不要買！”

暑假過了將近一半的時間，蔣梓霖吃過中飯回到臥室，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快步走到床頭柜前，是陸倩倩打來的。

蔣梓霖坐向床沿后接通電話。“喂，倩倩。”

“霖霖，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啊。”

“暑假過得怎麼樣？”

“還行，吃了睡，睡了玩，幸好沒長。”

陸倩倩接下來的話就有些吞吞吐吐了，蔣梓霖明顯覺到有事，“倩倩，你怎麼了？”

“霖霖，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我……我……”

蔣梓霖幾乎猜到了是為什麼事，陸倩倩上一次借的錢還沒還，所以這次肯定是不好意思再開口，“倩倩，你是有什麼困難嗎？”

“我找不到別人能幫我這個忙了，霖霖……我，我想問你借五千塊錢行嗎？”

“你要做什麼？”五千塊錢對于們來說，可不算是小數目了，再說現在是暑假，陸倩倩吃住都在家里，需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倩倩，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對，是，霖霖，真不好意思問你開口，但我真沒辦法了，你……你幫幫我好嗎？”

蔣梓霖心里有種強烈的不安，但沒有在這刻表現出來。“倩倩，你等我下，我給你湊湊，一會給你回電話好嗎？”

“好，好。”

蔣梓霖掛斷通話，不是拿不出這筆錢，而是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需要用這麼多錢解決的事，不會是要……

東城的一個小賓館，陸倩倩呆呆地坐在床沿，秦征走過來手抱住，“怎麼樣？借到了嗎？”

“霖霖說幫我湊一湊，一會給我電話。”

秦征臉上出笑來，湊過去親了一口，陸倩倩目呆滯，雙眼模糊地盯著地面，“你會跟斷了嗎？”

“當然，我保證。”

秦征起走到書桌前，開始玩起了電腦，陸倩倩別過腦袋，可眼淚忍不住，抱起旁邊的枕頭，將臉埋了進去。哭得雙肩發抖，若不是因為喜歡得那麼深，又怎麼能忍得了那種事呢？

秦征回頭看眼，卻是無于衷，陸倩倩幾乎是一次次將自己了絕境，可是完全走不出來。

蔣熙睿推開蔣梓霖的房間門，看到拿著手機坐在床沿。“走，出門轉轉。”

難得地搖了搖頭。“我有點事。”

年徑自往里走，“怎麼了？”

“倩倩問我借錢，我剛給袁娟打了電話，袁娟說倩倩也向開口了，我現在有點擔心，要這筆錢做什麼？”

蔣熙睿坐到側，“這個問題，你最好自己問問。”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怕要這錢是……你說，不會和秦征在一起弄出事了吧？”

蔣熙睿拿過的手機，將陸倩倩的號碼翻了出來。“你跟說，你們是朋友，要借錢可以，但必須說清楚要用這筆錢做什麼事，如果是要給秦征，那麼你沒這個必要借，你就這樣直接說吧。”

這似乎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陸倩倩接到電話，趕接通，“喂。”

“倩倩，你現在邊上有人嗎？”

陸倩倩聞言，起走到了房間外面，“沒有。”

“倩倩，五千塊錢我可以給你湊湊……”

陸倩倩心里一松，“太謝謝你了，霖霖。”

“但你必須告訴我，你要這筆錢做什麼？”蔣梓霖說完，又補了一句蔣熙睿讓必須帶上的話。“如果這錢是要給秦征的話，那我不能借。”

陸倩倩沉默了下，而后吞吞吐吐開口，“不是給他……是我，我自己有用，霖霖，你幫幫我。”

“倩倩，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有什麼事是你不能跟我說的嗎？”

陸倩倩猶豫著，手掌，指甲用力刺著自己的掌心。

“我實在想不出你要借錢的理由。”

陸倩倩鼻尖再度發酸，說話的時候，嗓音明顯帶著抖，“霖霖，我真是有急用。”

“你真的不拿我當朋友嗎？”

“不是……”陸倩倩掙扎半晌，這才說道，“我要借錢，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