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蘇珂輕好聽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顧硯琛神索然，淡淡嗯了一聲。

也許是最近他一直這樣懶散的回應，蘇珂已經習慣了，并沒有生氣。

“你今天忙嗎？”蘇珂出五指，看著上午剛做好的致甲，心大好，“能不能出來一趟，我有話想對你說。”

顧硯琛好看的黑眸掃向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的趙舒晚，抿，半晌后低沉開口：“剛好，我也有話對你說。”

“真的？”連續幾次約不到顧硯琛，蘇珂還以為聽錯了，聲音都染上幾分欣喜，“那我訂個餐廳，待會兒見。”

顧硯琛濃睫輕：“好。”

蘇珂掛斷電話，角揚起的笑還沒消散，訂好網紅餐廳，一刻都沒耽誤給顧硯琛發了過去。

顧硯琛瞥一眼便熄滅屏幕。

車子通過ETC下高速，不等顧硯琛開口，就聽見趙舒晚說：“顧總，在前方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雖然聽不清蘇珂說了什麼，但約能猜到他們可能要約會。

顧硯琛：“我送你回家。”

趙舒晚一怔，抬眸就看見顧硯琛深眸鎖住，似乎在說拒絕也沒用。

到邊的話吞了回去，目看向前方悉的路線，不再跟顧硯琛說話。

車又回歸靜默，顧硯琛張了張解釋：“我今天想請你吃飯的，但蘇珂有事想跟我說，我改天再請你。”

“你不要生氣。”

趙舒晚轉頭看向他，清澈明亮的黑眸像珍貴的寶石進他心里。

可說出的話在顧硯琛聽來也像沒有溫度的石頭：“顧總，你的時間可以用來陪任何人，我不會生氣的。”

“更何況，你跟蘇小姐的約會，也沒必要跟我說。”

一道看不見的橋梁橫在兩人之間。

顧硯琛苦笑，但還是想減輕對他的誤會：

“我跟蘇珂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跟見面，也是有些話想說清楚，不然總遭人誤會不太好。”

趙舒晚不太想聽他的解釋，但自己又沒什麼立場發表意見，只能規規矩矩坐著，當做認真在聽的樣子。

顧硯琛看假裝乖巧的反應，在心底微微嘆氣，更加認定要盡快理好跟蘇珂的關系。

黑賓利停在趙舒晚小區門口，跟顧硯琛告別后，打開車門下車，作利索的沒有毫猶豫。

顧硯琛不以為意地喊住：“晚晚，我剛給你訂了晚餐，稍后會有人給你送過去。”

然后在趙舒晚驚詫的目下，吩咐司機開車。

*

蘇珂早早就到了約好的餐廳，平時就喜歡化妝打扮的，只需要補個口紅就能靚麗出門。

多年習舞練就的高貴氣質，讓在那一坐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周邊餐桌時不時投來的目并沒有讓蘇珂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讓更加驕傲自信。

顧硯琛英的姿一進來，蘇珂極好的眼神就迅速捕捉到他。

高檔餐廳環境優雅，蘇珂沒有喊他的名字，只在他的目朝的方向看過來時，朝他揮揮手。

顧硯琛被服務員引過來，蘇珂漂亮的眼睛著他，眸子里盛滿了喜悅。

“阿琛，我要是一直不聯系你，你是不是都忘記我早就回國了。”

顧硯琛剛坐下，蘇珂就開始抱怨，糯的嗓音聽起來像撒，讓服務員都忍不住朝看過來。

顧硯琛倒沒有太大的反應，聲線沉穩：“最近確實有點忙。”

見他愿意解釋，蘇珂倒開心。

點好西餐后，蘇珂一直找話跟顧硯琛聊天，提的全是幾個人上學時期的趣事。

想勾起顧硯琛的回憶，出國前，他們的關系特別好，借著這層關系，再跟他提的事。

但顧硯琛心里藏著事，興致并不高，可他常年臉淡漠，蘇珂并沒意識到不妥。

講到開心的地方，蘇珂道：“阿琛，有句話我想對你說。”

“蘇珂，我有話想對你說。”

兩人同時開口。

又同時愣住。

蘇珂睜著澄澈的雙眸看他：“那麼巧，要不你先說。”

想起賀燁說阿琛心里還是喜歡的，再看他神莊重，蘇珂忍不住想阿琛是不是要放下過去，愿意跟在一起了。

顧硯琛看開心的模樣，又有幾分猶豫：“你先說吧。”

蘇珂跟顧硯琛關系好，以前顧硯琛對特別好，所以在他面前，向來子直，也不會扭扭。

顧硯琛讓先說，就說，黑亮的眼睛像盈滿的煙花，閃爍著幸福的暈。

“阿琛，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喜歡你，出國這些年我想清楚了，沒有你，我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一點幸福的覺。”

“未來我只想跟你一起生活，我再也不會為了事業離開你了。”

蘇珂大著膽子表白，沒有一點含蓄矜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顧硯琛那張俊俏的臉，期待從他臉上看到驚喜。

但顧硯琛面無表的臉，像一盆冷水潑過來，澆的那顆火熱的心一點點變得冰涼。

兩人之間的沉默讓蘇珂不由的慌起來，直到服務員把牛排端上來，他都沒有正面回應的告白。

“阿琛……”

心中不安的預越發強烈，像是一把火熱的鉗子煎熬的心，讓生出無數個不好的念頭。

顧硯琛也沒想到蘇珂要跟他說的是這件事，原本準備好的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無論他對蘇珂有沒有男之，蘇珂都是他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不想傷。

顧硯琛：“我……”

見他終于出聲，蘇珂滿是希翼的眼神直直著他。

顧硯琛猛然想起趙舒晚每次離開時，沒有留的背影，也想起他今天來的目的，最終狠狠心。

“蘇珂，抱歉我不能接你的。”

猶如一道驚雷直直劈在蘇珂腦門，不可置信的盯著顧硯琛，喃喃問道：“為什麼？”

“你還在因為當年我跟周程訂婚的事，不肯原諒我嗎？”

顧硯琛眉頭蹙：“蘇珂，你跟周程的事我沒計較過，也沒因此記恨你，更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

“那是因為什麼？以前我們那麼好，我不信你不喜歡我。”

過于自信的蘇珂依然窮追不舍，勢必要問清楚，還試圖抓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

顧硯琛躲開。

“以前是以前，我們總要朝前看，蘇珂你沒必要糾結過去。”

他每一個拒絕的字，在蘇珂聽來都是一針不帶猶豫，扎的生疼。

嚨干疼痛，霍然想到什麼，一字一句的問：“你現在……喜歡趙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