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傅卿睡得不太安穩。
很久沒夢到父親了,也很久沒夢到從前和秦墨的婚姻期間那些糾纏,這次卻反復橫跳,夢了個酣暢淋漓。
夜里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一直落到天亮。
傅卿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天才剛亮,窗戶被集的雨點浸潤,使得對面的高樓都變得朦朧,黎明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真實。
當然,在推開門看到沙發上的秦墨時,傅卿立馬清醒了大半。
“醒了?”
秦墨正坐在沙發上,顯然是酒醒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聽到臥室的開門聲時便抬起了頭,與傅卿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傅卿不冷不熱的一句‘醒了’,讓他一愣。
“嗯。”
“醒了就趕走吧。”
傅卿穿著寬大的T恤,一雙又細又白,烏黑的長發慵懶隨意的搭在肩頭,此刻抱著胳膊站在臥室門口,高冷的打量著秦墨,下逐客令。
“來者是客,沒有早飯麼?”秦墨一副理直氣壯模樣。
“你還想吃早飯?”傅卿扯了扯角,“想的夠的你。”
“你自己答應的,照顧我到痊愈出院,雖然換了個地方,但是我還沒正式出院,所以你不是得履行自己的諾言麼?”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昨晚都干了什麼了?”
“是,忘了。”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吧。”
秦墨面不改,“邊吃邊回憶吧,做點什麼?需要幫忙麼?”
傅卿從臥室出來的腳步當時就定在了原地,切齒道,“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秦墨的目注視下,一雙修長均勻的徑直穿過客廳,拿了一盒牛,練地倒進廚房的鍋里加熱。
這會兒還早,天才剛蒙蒙亮,傅卿也不想跟秦墨一個病人多糾纏,正好自己也要吃早飯,多一雙筷子的事而已。
“做什麼?”
廚房門口傳來秦墨的聲音,“三明治麼?”
“沒那閑工夫,煎個培和蛋,冰箱冷凍里的烤腸幫我拿出來。”
秦墨二話不說就拉開了冰箱門,剛拉開冷凍的第一層便看到上面各種保鮮袋上著的便簽,“豬”、“牛”、“牛排”、“排”……
種類富齊全。
“你家有保姆?做事倒是細致的。”
“保姆?”
傅卿正煎蛋,聞言轉頭看了一眼,“你說冰箱里的那些東西啊?那是陸北弄的。”
秦墨一怔。
傅卿不以為意,催促道,“找到沒?找到直接放進烤箱就行。”
“找到了。”
秦墨回過神,拎著一袋烤腸出來,關上了冰箱門。
關門時還多看了那分門別類的冷凍層一眼。
陸北看起來是個極不靠譜的人,誰能想到為傅卿他能事無巨細連飲食起居方面的事都做的這麼好。
秦墨的心里忽然有點復雜。
“他常來你這兒麼?”
“跟你有關系麼?”傅卿有些不耐煩,“你先出去吧,這兒沒什麼要你幫忙的。”
“叮咚。”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門鈴聲。
傅卿微微一怔。
這一大早的誰啊?
了手,從廚房出來去了門口,剛按下門鈴監控接通按鈕,便看到外面一道男人的影,戴著帽子口罩,裹得嚴嚴實實。
傅卿一時間沒認出是誰,此時門口的人正在打電話,而下一秒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傅卿才知道是誰。
“喂?”
“傅卿,你在家吧?”
電話里的男聲聲音磁沉好聽,但是這自來的語氣讓傅卿皺了皺眉。
唐洲是上一部戲合作的男一號,同時也是的緋聞男友之一,兩邊工作室為了不炒CP,這幾個月已經盡量避開了所有同款的機會。
“怎麼了?有什麼事?”
“我遇到點急事,得罪人了,能讓我先到你家避避風頭麼?”
“什麼事啊嚴重麼?”
傅卿的第一反應就是詢問事的況。
和唐洲上一部戲的合作還算愉快,雖說外面緋聞不斷,兩邊掐架也厲害,但是他們私下還是會聯系,唐洲是個很風趣的人,經常遇到一些好笑的事會轉發給自己看。
“見面再說吧,一句兩句的說不清楚。”
“行,那你等我一下。”
傅卿掛了電話。
剛掛斷就看到秦墨那張別人欠他錢的臉。
“有什麼要的事,會讓一個男的大半夜跑到人家里來避風頭?這個門你不能開。”
“或許真有什麼急事。”
“再有急事,他沒有別的人可以找了?”
秦墨神凜然,“傅卿,你在娛樂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道理不用我教你吧?這個唐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看誰都不是好人。”
傅卿眉頭一皺,“我看你就是有被害妄想癥。”
“你好賴話聽不懂?”
“謝謝你提醒,但是我知道我在干什麼。”
說著,傅卿指著客房,“你去里面待著。”
“什麼?”
秦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憑什麼我去待著?我先來的。”
“這不是先來后到的問題,這是我家,你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去不去?”
秦墨只能下心頭的不滿,大步走進客房。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唐洲搞什麼名堂。
客房門一關上,傅卿便開了門。
唐洲穿的一灰休閑裝,漁夫帽下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出一雙眼。
一進來就聞到廚房早餐的味道。
“這麼早,你在做飯?”唐洲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詢問。
“嗯,你吃麼,我做了多了點兒。”
在客房聽到這話的秦墨握了拳頭。
那是他的早餐!
唐洲也不客氣,“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你還沒說呢,什麼急事啊?”
“哦,”唐洲忽然有些心不在焉,“就是得罪了一個資方,他們派人在找我,我想來想去你這兒最安全,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在你這兒,是吧。”
傅卿的眉心微微斂,忽然狐疑起來。
“你得罪了資方?他們找你?哪家資方?”
唐洲頓了頓,吐出四個字,“秦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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