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你邊蟄伏四年,是臥薪嘗膽,還是西施滅國?”
宮予墨染上了些許醉意的眼睛斜睨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周林染繼續說,“不是我無條件相信,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懷疑,安小悅沒有理由這麼做。據我所知,自從你們結婚以來,沒有干涉你和公司任何事吧?”
“權?房產?這些沒有要求放在名下吧?”周林染繼續說,“如果是為了錢,這麼大一個蛋糕擺在面前,怎麼可能無于衷放過這些呢?”
“再說,你們之間的是真是假,我想只有你們自己最清楚,任何旁人都說不清楚。”
宮予墨被他一番話說得怔住,結婚以來,安小悅從未跟他說過要財產這些話,就連手上日常消費的無限額度黑卡都是自己當初執意要給的。
如果真的為了墨太太這個位置,原本可以要更多的。
自己居然為了一個沒頭沒尾的錄音就懷疑,質疑。
當時的,該有多難過,對他多失。
宮予墨苦笑了一下,用酒瓶敲了一下周林染酒瓶,“我居然還沒你看得明白。”
周林染看著他已經染上了醉意的眼睛,問道,“你是喜歡安小悅的吧?”
宮予墨也不加掩飾,靠在沙發上,輕嘆一口氣,說道,“喜歡。”
很喜歡。
喜歡得忍,喜歡得無奈。
喜歡得不由自己,喜歡得忘乎所以。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宮予墨喜歡安小悅,整整十九年。
十九年的暗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博弈,是鋒時的無力還手,是深骨髓的喜歡,是無期無的等待,也是耐心守候的心甘愿。
十九年前,他九歲,七歲。
他安靜地坐在臺下,看著學校正舉辦的“第二十一屆兒繪畫大賽頒獎典禮。”
宮予墨從小就頭腦聰明,智商過人,樣樣都是學校的天才選手,唯獨畫畫是手殘。
盡管他那雙手從小就長得漂亮極了,就連學校的老師都嘆這麼一雙漂亮的手不會畫畫太可惜了。
所以當學校要舉辦畫畫比賽的時候,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別提這種頒獎典禮了。
他坐在臺下度秒如年,恨不得典禮馬上就能結束,因為他桌上一本初三的習題還等著他回去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銀獎已經頒完了,只剩最后一個金獎了,也就是本次繪畫比賽的第一名!
只聽臺上主持老師慷慨激昂地念出了一個名字,接著一個小孩臉上洋溢著太般的笑容開心地跑上了臺。
小孩穿著白短袖襯衫和紅白格子的百褶,腳下踩著一雙小皮鞋。黑順的頭發扎了一個蓬松的丸子頭,碎碎的齊劉海下是一張白皙的小臉,五像洋娃娃般致,臉頰有點乎乎的,像一個白的小湯圓。
手上拿著一個獎杯,接過主持人老師遞過的話筒說著得獎言。
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褪去,整個人的自信,明亮,又驕傲的樣子。
當微笑的時候,所有的都像是灑在了的上。
宮予墨只是抬頭看了那麼一眼,就沒有挪開眼睛。
直到發完言,禮貌地朝老師和臺下的同學們深深鞠了一躬后下臺,宮予墨的視線都一直追著,直到走到班級所在的人堆里,視線所到之再也看不見,他的視線才收了回來。
他轉頭裝作不經意地問旁邊的同學,“剛剛那人是誰啊,畫畫厲害的。”
“三年級的安小悅呀!”同學激地跟他安利道,“咱學校的畫畫小天才!你剛剛看到了吧,長得可好看了,跟小公主似的!”
“安、小、悅。”宮予墨輕聲重復了一句這個名字。
后來這個名字,在他心里留了很多年。
第一次跟說話的時候,是放學后的校門口。
他坐在車里,一眼就掃到了剛走出校門的,來接的人似乎是的爸爸,開心地撲在他爸爸的懷里,看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
爸爸似乎也認識他的爸爸,看見他爸爸后就過來打了招呼,那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
白白的,很像洋娃娃。
見朝車窗邊走過來,他佯裝不在意地將視線看向別,只見朝他出一只手,手里還握著一棒棒糖。
那是他和第一次說話,他依然保持著高傲拒絕了的糖。
他其實當時有點生氣,他生氣為什麼一個小孩,卻不就能給別的男孩子糖吃!
是不是經常這樣給別人糖吃!
一想到經常給別的男孩子糖,他就不想要了,他才不要和別人一樣的東西!
拒絕后,看到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又有點不忍心了,最后還是找了個理由收下了那顆糖。
下一秒,又笑了,明艷艷的笑容就像當天的橙夕一樣,很漂亮很漂亮。
只是后來,六年級還沒上完的他就被送出了國。
他再也沒有吃到過的糖,也不知道后來是否經常給人送糖。
哪怕過了十九年,他依然還記得,那顆糖很甜很甜。
就像的笑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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