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空有些暗沉沉的，天氣預報說會有小雪。

安小悅去商場給李湘云和陳姨買了幾件厚實的羽絨服，打車給們送了過去，順便陪媽媽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車子返回剛駛進市區，天空就依稀飄起了薄薄的雪花。

開車的司機打開了車里的雨刷，嘆了一句，“今年的雪下得真早。”

“是啊，比去年都早了許多。”安小悅坐在后座，手拖著下看著窗外，忽然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在干什麼呢？

應該在準備過冬的東西吧，盡管那時候家里的事很讓心，但是總是熱衷于在冬天來臨之際給家里準備很多絨絨暖和和的東西。

比如，和宮予墨的，家里新換的羊地毯，還有換了個背景的壁爐等。

很喜歡給宮予墨買，無論什麼什麼款式的穿在他上都非常好看。

“我再跑兩個多月的車，也要回老家過年咯。”司機一說到要回家過年，臉上就洋溢了幸福的笑容，他隨口問了一句，“姑娘你應該是京市本地人吧？”

“是的。”安小悅微微笑道，“我從小就在京市長大。”

司機嘆道，“真好啊，生活在自己悉的城市，天天回家都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孩、老公和孩子，不像我們，要遠離自己的家鄉來繁華的大城市掙錢。”

“你們確實很辛苦。”安小悅簡單地說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

司機似乎跟聊上了，又問道，“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你結婚了嗎？”

安小悅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該說自己結過婚了又離婚了，還是說自己未婚？

想了想說道，“我單。”

“大城市的姑娘就是不一樣，我每天見很多像你這樣的單都市，又獨立又優秀，有一份面又掙錢的工作，經濟獨立思想獨立，結婚都不在們的考慮之中。在我們老家，像你這樣長得好看的姑娘，不到二十就結婚生孩子了。”

“不過，”司機話題一轉又說道，“再獨立的人也還是希老了之后能有個伴，忙工作的同時可別耽誤了自己的終大事。”

司機說完，像是怕對方介意似的，又趕補充一句，“姑娘，你可別嫌我年紀大啰嗦，要是說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別往心里去。”

“不會不會。”安小悅客氣地笑道，“你說的很好。”

從鄉下到市區兩個小時的路程，正因為有這個司機的熱心談，才讓安小悅覺得這一路好像并不是那麼長。

盡管一路上都是司機師傅說得多，就充當個聽眾的角，還是為這一段孤單的路程添加了不溫暖。

車窗外的雪花漸漸下大了，從薄薄的雪花片變了鵝大雪。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安小悅跟司機下車道了別，將脖子上的圍巾厚厚地纏了兩圈，準備朝公寓里的電梯走去。

大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掏出手機，眼神在來電人的名字上頓了幾秒，然后按下了接聽。

“喂？”

“安小悅，方便見一面嗎？”電話那頭的人問。

見安小悅有些猶豫，他又繼續說道，“聊一聊吧。”

“好。”輕聲應道。

河上的天橋扶手上，已經落滿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像一層厚實的白油蛋糕。

安小悅撐著一把白明的傘走上天橋，橋邊已經停了兩三輛黑的轎車。

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正站在天橋邊，俯瞰著幾百米下方的河面。

白的雪花落在他的頭上和肩上，他并沒有在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抬起腳步走近，男人聞聲轉過來，對微微一笑，“安小悅，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笑著回應。

周林染看著一黑的大，將本就纖細的材襯得更加消瘦了一些，的目淡淡，見到他也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很抱歉打擾到你，需要占用你一點時間，想跟你說幾句話。”周林染客氣道。

安小悅看向他笑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今天周末我正好也不忙，不算打擾。”

周林染看著，目篤篤，“我想跟你聊你和予墨的事。”

安小悅驀地愣了一瞬，隨后轉過走到天橋邊，面朝河面，語氣不咸不淡，“我和他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本來這是你倆之間的事，我作為旁觀者不該參與進來。”周林染忍著心激的緒說道，“但是我昨天看到他一邊吃著止痛藥一邊灌酒，半條命都快沒了，作為兄弟，我不想看到他再這麼繼續折磨自己。”

邊吃止痛藥邊灌酒？

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安小悅抓著傘把的手不由自主的了一些，他到底在搞什麼這麼糟蹋自己的？

“跟我有什麼關系呢？”假裝著淡定，風輕云淡地吐出這句話。

“當然有關系！”周林染看向說道，“因為他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安小悅自嘲一笑，“我何德何能讓他為了我這麼做。”

“我知道你現在對他心里有怨，換做我是你，我也會怨恨他。”周林染擰著眉頭說道，“既然他這個人白長了一張不會解釋，我作為整件事的參與者，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后再決定要不要恨他。”

“什麼？”安小悅轉過頭看他，手指也不控制地微微抖起來。

“在他決定跟你離婚之前，他去了一趟國，不是因為出差，是看病。”

周林染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疾犯了，因為不想你擔心，所以他一直在瞞著你吃止痛藥，后來疼加上三番幾次的高燒，他怕要瞞不住了，所以他才去國找皮教授。”

“皮教授看了他的況很不好，可能面臨截肢或者癱瘓的風險，他覺得自己對你有愧，不想余下的這麼多年你都要照顧他這個廢人，所以他才決定跟你離婚，然后去國治療。”

安小悅臉頓時煞白，腳無力地往后退了兩步，“你......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