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軀籠罩著材纖細的,將牢牢地抱在懷里。
安小悅踮著腳,努力將下靠在他的肩頭,直到抱了許久許久,久到自己脖子都快酸了,才輕輕在他背后拍了拍,“人來人往的,怪不好意思的,先回家吧。”
宮予墨俊的面容深深地埋在的肩頭,低啞著聲音說道,“我剛剛從醫院趕過來......喻老過世了......”
安小悅微微一怔,愣在原地。
喻老......
腦子里很快就浮現出那個住在四合院里,頭發和胡子都花白,鼻梁上還掛著一副圓框金邊眼鏡,總是笑呵呵地對著宮予墨喊他阿墨
的老人。
他只用知道的尺寸,就能做出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禮服。
他總是瞇著笑眼喊娃娃......
安小悅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更用力地抱了他,給他安。
“老頭子太任了,早就生病了也不說。”宮予墨聲音沙啞,“我答應過他,等有空給他帶兩瓶我爸私藏的好酒,他都沒有等到......”
安小悅輕輕松開宮予墨,抬頭看向他時,才發現他幽深的眼眸一片霧氣,眼角潤。
手輕輕及他的眼角,替他抹掉那滴還未來得及滴落下來的晶瑩,“我們去看看他吧。”
......
等他們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整個院一片肅靜。
為他們開門的,依舊是當初那位被宮予墨稱為叔的中年男人。
院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個,看上去是一直跟著喻老的人。
宮予墨牽著安小悅的手走進去,對著大堂此刻正擺放著黑白照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
“喻老不喜歡吵鬧,喜歡安靜,所以葬禮按照他生前的愿一切從簡。”叔站在他們旁邊,神哀傷,“他這個人喜歡樂呵,不喜歡沉重的氣氛,所以省去了悼念這一環,他說,等他的骨灰回來,就直接葬在他選好的那片土地上,任何人都不用去祭拜。”
“這老頭真任!”宮予墨苦地笑了一下,眼神直直地看向那張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一直都是樂呵呵地笑著,沒心沒肺的樣子。
“是啊,喻老就是太隨了。”叔一臉自責地說道,“也怪我疏忽,沒有早點發現他其實不好了,要不是這次住院我都不知道已經這麼嚴重了。”
“雖然我只見過喻老一面,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樂觀的老人。”安小悅拉著宮予墨的手,著他微涼的指尖,“他不告訴你們,可能是不想麻煩你們,也不愿意讓你們替他擔心,”
在安小悅看來,這樣隨樂呵的老人,肯定是不希自己生病的時候,所有人都擔心地圍著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他們難過的樣子。
他一生都這樣快樂隨意,瀟灑地離去也是他的選擇。
宮予墨往前走了幾步,扯了扯角,“老頭,好酒你還沒喝到,只能我自己喝了。”
“我小時候你總說我調皮,沒想到你老了更調皮,就連走了都不打個招呼。”
“我爸現在在國外,你說讓你悄悄地走,不用通知他,他們一輩子的老朋友,他連你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你心心念念要看的娃娃給你帶來了。”宮予墨拉著安小悅的手上前兩步,“很憾帶來看你的時候不多,沒能讓你多給做幾套禮服。”
一滴晶瑩的淚從他眼角滴落下來,砸在腳邊。
“老頭,以后這個破院子我給你收了,反正你也用不著了。”宮予墨拉著安小悅的手,角苦一笑,“以后這個院子用來給我孩子當游樂園,你就頭疼去吧。”
雖然他話里帶著玩笑,但是安小悅知道,他心里現在非常非常難。
喻老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在喻老眼里,他一直都是一個小孩子,喻老看著他的眼神總是那麼慈祥和充滿疼。
可是人生最無奈的事不就是生離死別嗎?
邊的人總會一個個離開,去到另外的世界,沒有人會永遠陪在誰的邊。
長的過程中,只能學著去接,接生命中每一個人的到來,每一個人的離開。
......
可能是了點風寒,也可能是太過疲勞,從四合院回到墨宅之后,宮予墨的蹆疾就犯了。
許久沒有復發的右突然劇烈地疼了起來,嚇了安小悅一跳。
本來要去公司復工的,跟紀淮請了幾天假在家一直照顧宮予墨。
宮予墨拗不過,只能放下工作被強制待在家里。
張姐看到安小悅出差回來了,歡喜地買了許多菜回來,說是國外的飯菜不好吃,得在家好好吃一頓。
安小悅拿著熱敷包進房間的時候,宮予墨正坐在床上靠在床頭,被子上放著他的工作電腦。
見到進來,宮予墨連忙關上了電腦討好似的笑了笑。
安小悅佯裝瞪著他,“說了不能心工作的事,又背著我理工作了?”
“有個文件比較急。”宮予墨將電腦放在床頭,笑道,“我就看一眼。”
安小悅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的一腳,然后將熱敷包放在他的右腳踝,又重新蓋上被子,“這幾天腳要捂好,不能涼,要不然會疼得更厲害。”
穿著大大的鏤空,微卷的黑發披散開來,將白皙致的小臉襯托得更加清純好看。
彎腰低頭的時候,肩頸大片白皙的不經意地出來。
宮予墨的眼神幽深,視線一直盯著。
頭不自地滾了一下,角勾笑。
安小悅認真地替他輕輕著腳踝和膝蓋,到他熱烈的視線之后抬起頭,迎上他直直的眼神。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你好看。”他淺笑。
“才知道嗎?”安小悅輕輕笑道,“我一直都很好看。”
“那是,我宮予墨的太太怎麼看都看不夠。”宮予墨目淺淺地看著,一手輕輕挑起的下,讓的視線直視自己,然后微微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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