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蕭冥寒有些著急的追問。
“有件東西,我想拿了再離開。”我回頭,對上他的視線。
既然已經知道不能立刻手刃仇人,那麼我將遠赴國外,開創一片屬于我自己的事業!
等我再次回來的時候,我會讓那些曾經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后一件事。
不完這件事就離開,我想我永遠都不會釋懷。
慕言風很快察覺到了我的邏輯,“學姐,你決定離開東城了?”
“恩。”我點頭。
蕭冥寒剛剛放松的同時立刻又擔憂起來,“什麼東西?我去幫你拿。”
“不。”我想也沒想的拒絕了,眼神中帶出幾分飄渺來,“我想親自去。”
當初,是我削尖了腦袋一定要嫁給裴珩。
如今,也應該我親手去拿回離婚協議書。
只有這樣,才算是為我十年的癡做上完的收場。
半個小時后,我從桃花源的后門走了進去。
以我現在的份,走正門怕是會引起一陣。
好在整個桃花源我都很悉,借了蕭冥寒一套黑的連帽衫,輕易便混了進去。
已是凌晨的三點,大家都睡的很,只有幾個值夜班的傭人。
我知道他們一般都在什麼地方,本想避開,可卻遠遠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哎……太太走了這麼久,還怪想的。”
“我也是。太太人那麼好,還允許我們和吃一樣的食,就算我們做錯事也不會罵我們……”
“是啊,我本想看著太太留下來的東西有個念想,誰知道又都被爺給扔了……”
“爺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喜歡那個池靜!我真不知道哪里好!”
“的事哪里有原因啊?”
“可我就是很想太太……”
幾人的對話,聽我的眼眶都有些潤。
如果可以,我真想好好的跟他們道個別。
可惜我也背負著深仇大恨,此刻只能藏于暗。
我抬手了眼角,重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既然裴珩都要再婚了,那麼我留下來的離婚協議書,他必然是簽了。
現在拿離婚證是奢,但離婚協議書也是一樣的。
我輕車路的到了客廳,打開茶幾下面的柜子,卻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難不被裴珩帶去書房了?
他一般都是在書房理事的。
想著,我便躲開傭人,朝著樓上走去。
路過走廊時,我赫然發現原本空曠的地方多出來了一架全白的鋼琴。
眸底是一閃而逝的詫異,裴珩不鋼琴,怎麼會……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池靜。
裴珩之前不是還在拍賣會上拍鋼琴送給嗎?
估計是為了討池靜的喜歡吧……
我冷冷的扯了扯角,不知為何心底約有一淡淡的疼。
是自的反應嗎?
早就忘了的人,想起來竟然也還會心痛。
我深吸一口氣,下這輕微的不適,放慢了腳步靠近書房。
燈還亮著,也不知道裴珩到底打算忙到什麼時候?
疑中,書房忽的傳來一陣對話聲。
“酒……再拿點酒上來……”
“爺,您不能再喝了,您醉了。”林若儀在一旁勸著。
裴珩置若罔聞,甚至脾氣上來了還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大聲喝道,“去拿!”
“是……”林若儀了眼角的淚痕,不得已退了出來。
我迅速退回了黑暗中。
等走后,書房里也安靜了下來。
我探頭看進去,發現裴珩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還真是……說醉就醉。
林若儀隨時可能回來,我得速戰速決。
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我才發現地上歪歪扭扭的堆滿了空酒瓶。
都是裴珩喝的?
我不自覺的蹙眉。
記憶中的裴珩,煙酒都不是很,煙是極數,喝酒的次數稍多,但也幾乎不讓自己喝醉。
我記得他跟裴燼南說過,喝酒誤事,而他需要時刻都需要保持頭腦清醒,所以從不允許自己喝醉。
當日那些話,仿佛都還在耳邊回,怎麼這麼快他就打破了曾經的意志?
也是,他在婚禮上對牧師許下的諾言都可以輕易打破,喝酒這種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是他都要再婚了,還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高興的?
我搖搖頭,并未多想,開始在書案上翻找起來。
一片黑的文件夾中,陡然出現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我心中一喜,那不是我之前拿給裴珩的嗎?
迅速手拿過了,我打開一看,的確是離婚協議書,而且上面有我和裴珩的簽字。
看到這里,我心里高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就是這個東西……
小心翼翼的走其中一份,折疊好了收進口袋中,我轉準備離開。
剛走了一步,后卻傳來一陣夢囈。
“柚凝……別走……”
那四個字是那麼的清晰,敲擊著我的耳,連帶著我的心,也在瞬間被震!
我一時僵在了原。
他醒了?
那就有點麻煩了。
我咬著牙,轉過想著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可下一秒卻看到了裴珩依舊閉著的雙眼。
“……”我眸一頓,很快反應過來,他剛才應該是在說夢話。
心,一下子放松了。
但……很快一淡淡的哀傷又將我淹沒。
眼前的裴珩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趴在書案上,修長的眉輕輕皺著,仿佛有數不清的憂思。
臉也瘦了,下尖了不。
眼下甚至帶著點點烏青……
我不疑,新聞上說他很著急再婚,應該是遇到了很喜歡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此刻看上去又為何如此的消沉?
還有這滿地的酒瓶子……
忍不住想起我們初遇那時,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清俊神朗。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件白襯衫,都能被他穿出貴族王子的氣質來。
遠遠的看著,我就已經心不已。
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看到心的人,心真的會激的噗通狂跳。
那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了他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這是……曾經我那稚又熱烈的啊,終于走到了尾聲。
我不自的往前走了兩步,指尖輕在他眉間。
那淡淡的溫傳來的剎那,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馬上就要分別了。
而我,竟也會不舍嗎?
或許,我不舍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那些年我所傾注的青春吧,誰又說得清楚呢?
就在我胡思想之際,原本沉睡著的裴珩忽的掀開了眼簾。
那雙深邃的黑眸,霎時間朝我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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