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部分姜至看過,林琛說的那些話,毫不在意。
后面的,沒看到過,可越看越心痛。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季川。
視頻里傳來兩人的對話——
季川: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姜叔叔真的不知道嗎?他們只是為了姜至忍了下來而已,可是老子忍不了!
林琛:你想干什麼?這里都有監控,你是警察,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你就完了!你難道要因為一個不干不凈的人,堵上自己的前程事業嗎?配嗎?
季川:你應該慶幸老子今天出門沒帶槍,不然非TM一槍崩了你。你這種下流齷齪的狗雜碎,就、該、死!
姜至直勾勾地盯著屏幕里的畫面,不自覺手地捂住,瞳孔劇烈抖著。
心臟猛地一,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滯了。
季川你怎麼能為了我……為了我……
殺人……
你是警察,你是警察啊……
到現在都還記得,兩人從花半里離開后,姜至曾經很生氣地問他,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嗎?
可如今看來,他不是不要自己的前途,他甚至連自己都放棄了。
現役警察,殺人,意味著什麼后果……
至此,姜至再也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整個人如墜冰窖,可卻在沸騰中極速流、升溫,沖刷著的軀和靈魂。
他這樣待,在聽到說的那些氣話之后該有多心痛。
哪怕這樣,他都沒有不管,還每天回來陪。
可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姜至,你太沒良心了。
喬希把抱在懷里,任由發泄著。
眼眶也泛紅,為別人的而。
“他你,毫無保留,卻又小心翼翼。”
“姜姜,有誤會就去說清楚,相的兩個人就該繼續下去才對。”
看完視頻的姜野一言不發,神繃,拿著手機去臺撥了通電話出去。
林琛這事,不能就這麼結束。
他們姜家的人,可不這個氣。
夜幕漆黑,將整個世界裹進它寒冷的懷抱。
街頭巷尾冷冷清清,路燈昏黃的在風中瑟瑟發抖,灑下一片片黯淡的影。
津城市局刑警大隊辦公室,燈火通明,大家正在做最后的案件收尾工作。
季川合上檢查好的材料放到一邊,高大的軀向后靠坐在椅子里,抬手了發脹的眉心。
案件告一段落,接下來幾天沒有特別事的話,應該不用再加班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視線看向掛在墻上的鐘表,指針顯示十點半。
中途他看到了姜野給他發來的消息,跟他匯報了姜至的回家時間。
他眉峰微微蹙著,就時間來說,姜至并沒有跟陸珩出去吃飯,陸珩只是把送回家而已。
季川抿著,目向下,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什麼。
嘟嘟——
響起一陣敲門聲,眾人循聲去。
門衛老李提著消夜給他們送了上來,他們一忙起來連晚飯都沒顧上吃。
韓楊一看是老李,立馬揚著笑臉過去接飯,“哎喲李叔,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送上來了,我下去拿就行。”
李叔笑起來很慈祥,把飯給韓楊遞過去,“你們大晚上加班也不容易,我就順道給你們拎上來了。”
韓楊接過飯后給大家分了一下,“給季隊。”
“謝了。”季川接過盒飯直接放到辦公桌上,沒有打開的意思,拿著手機在看什麼。
大家確實都了,拆了盒飯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吃一邊吐槽案。
老李慢悠悠走到床邊,過窗戶瞇著眼往下瞧,嘟囔了一句,“還在啊。”
韓楊端著盒飯往里拉了一口飯,走到老李邊,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
“李叔,你看啥呢?這外邊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啊。”
“你看大門口,那姑娘還在那等著呢。”老李給他指了指市局大門口的方向。
韓楊又往里送了兩口飯,說話含糊不清,“那誰啊?”
老李搖搖頭說:“不認識,那姑娘在那站了快半個小時了,我問找誰也沒說,就說等人。”
韓楊拉著盒飯吃著正香呢,陳柯在辦公桌上吃著飯大聲問道:“你倆在這看啥呢?”
“看姑娘呢。”韓楊扯著笑回頭看他,嗓門大得離譜,“不知道誰家的小姑娘在市局大門口呢。”
“姑娘?什麼姑娘?”蔣齊一聽也來了勁了,話問道。
姑娘?
季川眼神陡然一沉,在他思緒還未分明之際,率先做出了反應。
他騰地站起,一個箭步沖到窗邊,帶起一陣急促的涼風。
他心跳不由加快,一種很強烈的覺,他們說的姑娘是姜至。
季川長臂大力一揮,揪著韓楊的領就把人往后拽。
韓楊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一口飯噎在嗓子眼,堵得不上不下的。
他剛想罵人,一看來人是季川,又生生憋了回去。
季川飛撲到窗邊,銳利的目穿過冷風與漆黑的夜,準確定格在遠的影上。
遠遠去,一道纖細窈窕的影,孤零零地在路燈下站著。
距離太遠,夜很濃,季川本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可他知道那就是姜至。
姜至來找他了。
月亮高高地懸著,銀月傾瀉而下。
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都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里,腳步匆匆。
姜至穿著一件駝大,脖子上圍著一條藍咖格的圍巾,小半張臉埋在圍巾里,只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和翹的秀鼻。
倚在路燈桿上,雙手在兜里,視線微微低垂著,盯著地上被風吹的落葉出神。
姜野和喬希離開后,自己一個人怎麼也待不住,腦子里全是他們說過的話。
一遍一遍地重放。
季川從不吝嗇在別人面前坦誠對的,而他也總是做的比說的多——
柜里的服占了大半。
沙發上的靠墊是鐘的款式。
冰箱里全是吃的零食和酸。
早上起來床頭水杯里的水永遠都是溫的。
家里會有人定期送來喜歡的向日葵和百合、滿天星。
當找東西找不到的時候,他總能準無誤地找到并拿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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