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江敘在心里頭暗罵一句。
本來是想要過來嘲諷姜予念一番的,看看在選擇了江停之后,到底在經歷些什麼糟糕的事。
被唾罵,被嫌棄,被所有人罵,這就是想要的?
但是在看到姜予念仰頭,用那雙好看的眸子看著他的時候,江敘就變得異常暴躁。
為什麼姜予念要在他對有之后,做出那種事來?
江敘真的覺得姜予念太絕了。
“姜予念,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來醫院了,你被開除了。”江敘別開眼去,不想再看姜予念。
“很好,我也打算離職,這里并不適合我。”
“不是這里不適合你,是你不配在這里。”江敘聲音冷厲地將姜予念開除,因為真的不配。
他恨不得將姜予念徹底趕出宣城,不想在這里再見到。
姜予念倒也沒有生氣,淺笑著說道:“江敘,你知道我為什麼偏偏選擇江停嗎?”
江敘神一,表愣了一下,他沒開口問,但是他知道,姜予念說出來的話,是他不想聽到的。
“其實那天晚上你說的話,我后來想起來了,但我不確定你說的是夢話,還是什麼。但是看到你這麼張的樣子,我知道你那天說的是真心話。曾經對我答不理的男人,到底是喜歡上我了。”姜予念淺淺笑著,“江敘喜歡上我了,真的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江敘,說實話,喜歡了你那麼多年,終于得到了你的回應。被你了這麼多年,現在終于可以反殺一波。我就在想,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沒個三五年就走不出來。于是我想到了,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很難?”
姜予念指了指江敘的心口,“疼嗎?”
江敘看著姜予念著他口的手指,那白皙的手指像刀子一樣扎著江敘的心。
是的,疼了。
江敘本以為自己是憤怒多過于難。
但是當姜予念這麼真真切切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敘左膛下的那顆撲通撲通跳著的心臟,疼了。
它不是曠日持久的疼,是間歇的,是時不時地扎了那麼一下。
江敘打掉姜予念的手,問道:“你在報復我。”
“是的,我在報復你。”姜予念道,“我在報復你這幾年對我的無視,對我的不在意,對我的忽略。我想讓你也嘗嘗心痛的滋味,讓你知道而不能,求而不得是什麼覺。現在,我覺得你到了。”
不僅是到了,還被深深地傷害了。
傷到江敘現在好像連報復,都沒有什麼力氣。
他覺得姜予念此時此刻就是個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反正我目的達到了,我在宣城也沒有什麼好留的了,我會離開這里。”姜予念淺聲說道,好像本不在意一樣,好像這里就沒有能留的人和事。
“要說我唯一對不起的,可能就是老太太了,我沒想到老太太會暈倒。要是老太太醒過來之后,代我跟說一聲抱歉。”姜予念這句話,是真心的。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老太太。
“不需要。”江敘冷聲說道。
“也是,還是不要跟老太太說了,免得老太太聽到我的名字生氣。”姜予念說道,輕嘆一聲,下了自己上的白大褂,“對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蕭畫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你想和在一起,你最好思慮再三吧。”
江敘笑了,“怎麼,你往我心上捅一刀,這會兒還命令我不能和誰在一起?姜予念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當然了,你要是為了氣我非要和蕭畫在一起,其實大可不必。你想和誰在一起,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姜予念眼底是一片清澈,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江敘和誰在一起。
因為在江敘看來,姜予念已經達到目的。
達到報復江敘的目的。
沒等到江敘的回答,倒是看到他一臉的冷漠。
“既然都是最后一面了,那就抱一抱吧。”姜予念走上前,打算擁抱一下江敘。
但是江敘往后退了一步,本就不愿意讓姜予念。
這麼臟的人,有什麼資格。
但是姜予念不管,強行過去,抱著江敘。
“以前什麼都順著你,現在也是時候順著我了。”姜予念摟著江敘的腰,略顯霸道地說道,“那江敘,再見了。”
覺到江敘渾都在拒絕,但不重要,抱了抱姜予念,就松開了他。
很快的,姜予念就松開了江敘,主往后退了兩步。
“江敘,再見呀!”
姜予念還記得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江敘的媽媽跟介紹江敘的時候。
就說:“念念,這個是江敘哥哥。”
當時的姜予念手里拿著棒棒糖,看著面前不茍言笑的江敘,甜甜地說道:“江敘哥哥,你好呀!”
那時江敘跟說,吃那麼多糖,你的牙會壞掉。
他們初見時,氣氛不錯。
所以在離別時,好像也要好好說再見。
但是江敘沒有要好好和說再見,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姜予念一眼。
不看,也罷了。
姜予念就當是跟過去那麼多年的,說再見吧。
再見,江敘。
再見,那麼喜歡江敘的姜予念。
姜予念看似利落地轉,瀟灑地離開。
但是只有姜予念知道,在轉之后,眼淚不控制地掉了下來。
要把一個人從生命中剝離是什麼覺?
大概就是化膿的傷口,得親手將傷口上的腐爛的用刀子割掉。
因為知道繼續留在上,會很痛苦,所以一定要狠下心。
會很痛,甚至是痛不生。
但是,只要割掉了,傷口就會慢慢恢復。
時間長了,傷口就會結痂,就會慢慢好起來。
雖然會有傷疤,但那個傷疤,好像是證明曾經過的最好的證據。
以后,姜予念會在那些腐朽腥臭的日子里面,熠熠生輝。
會的吧……
姜予念回到了家里,沒有開燈,坐在沙發上。
也許,不會熠熠生輝,會慢慢地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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