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念這個況其實是要在醫院多住兩天看況的，畢竟也是出了一場車禍的，萬一有什麼況在當時做檢查的時候沒看出來。

觀察兩天再做檢查是最穩妥的。

但姜予念非要出院，覺得自己的沒什麼問題。

醫院這邊給了意見，不建議出院。

由于病人強烈要求出院，所有的后果由病人自行承擔。

楚樾勸過姜予念，就算要離開宣城，也不需要這麼急著出院，等確定的況沒有任何問題，再出院也不遲。

但是姜予念依舊是不聽的，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辦理了出院手續便從醫院出來了。

楚樾開車，要送回家。

姜予念卻說：“去南山墓地。”

“去那邊……”楚樾沒說完，就知道姜予念去那邊干什麼。

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是江家老太太出殯的時間。

所以姜予念這麼急著出院，就是為了去南山墓地遠遠地送老太太一程。

楚樾也沒說阻攔姜予念的話，因為知道阻攔不了，不如不說。

反正這兩天，只要跟姜予念提起江敘他們家的事兒，姜予念就會岔開話題。

也許，是不想提。

“你之后有什麼打算？”楚樾問，“要不去寧城，那邊至還有你認識的人。”

“再說吧，還沒想好。”姜予念是要離開宣城的，已經答應江淵的事，一定要做到。

但是去哪兒，姜予念還不清楚。

而且，姜予念不想就這樣離開，一定要讓江敘知道蕭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就算以后江敘要和別人在一起，那個別人，也不能是蕭畫。

姜予念想了很多七八糟的事，最后楚樾將車子停在了南山墓地附近。

南山墓地是宣城風水最好的墓地，也是宣城權貴用來安葬家人的地方。

因為幾乎就是那麼幾家的專屬墓地，所以在下葬的時候，南山墓地這邊會進行很嚴格的封鎖，如不是親屬，是進不去的。

他們看到有檢查的，楚樾就沒有將車子開過去。

坐在副駕上的姜予念，有些張，有些焦慮。

都來到這里了，還是沒辦法送老太太最后一程，那將會為心中一輩子的憾。

“這里還有別的口嗎？”楚樾見姜予念很想進去，也就開始想辦法，“或者，等葬禮結束了，我再帶你進去？”

說話間，一列車隊緩緩駛墓地，林綿綿轉頭看向車窗外。

如果沒有猜錯，這就是送老太太的車隊。

清一的黑轎車，行駛在最中間的，是一輛黑中，這個車里，放著的應該就是老太太的骨灰。

姜予念目一瞬不瞬地看著車隊緩緩開過，鼻頭一酸，忍不住心中的酸。

是真的很想當面跟老太太說對不起的，是不對，是釀了現在的一切，是不對。

愿意做任何事來彌補，愿意用一生來懺悔。

但這個時候，不去打擾，是不是就是對老太太，對江家，最大的幫助了？

姜予念看著車隊緩緩駛墓地，消失在的視線當中。

良久，姜予念才對楚樾說：“走吧，就不進去了。我想……不會有人想要看到我的。”

作為一個罪魁禍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安靜如地躲起來，不再出來給他們添堵。

剛才送老太太，也送了。

不能因為想當面跟老太太說對不起，就毀了今天的葬禮。

所以，要走的。

要安安靜靜地走，假裝自己沒有來過地安靜離開。

楚樾看著姜予念這種幾近自的贖罪方式，也是真的心疼。

楚樾心里頭想要保護姜予念的念頭，又開始瘋狂生長著。

他覺得，姜予念不該這樣的。

應該被疼，被寵，被放在心上。

所以，楚樾開車離開了。

他甚至現在就想帶著姜予念，永遠離開宣城。

他會用時間來治愈姜予念，他會讓姜予念的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

今天的葬禮，江敘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可能是這幾天基本上沒有休息，要麼是跪在祠堂里，要麼是跪在靈前。

就沒到床上去休息過。

加上夜里了涼，發了燒。

不過江敘沒跟別人說，這個時候并不是他該生病的時候，所以他就自己吃了退燒藥，但燒一直沒退下去。

而所有的風平浪靜，在老太太土為安之后，戛然而止。

葬禮結束回到江宅，江敘就聽到有人在說囑的事，還有人已經問過律師了，說是等把囑上所有人都返回來，就能公開老太太的囑了。

就有人說，江家的人現在不都在這里嗎？要開這個囑會，不是分分鐘都能開的嗎？

江敘很煩聽到這些，老太太才剛剛下土，他們就說這種話，是真不怕別人知道他們那麼賣力地出現在葬禮上，無非就是想要老太太的產。

當初江敘還覺得老爺子那麼不相信江家的人，非要將所有的份留給老太太來傍，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子孫。

但現在看來，老爺子當年的舉，很是英明。

江敘腦仁疼，這會兒也并不想參與什麼產的分配，他想回去吃點藥，好好休息一下。

江敘剛到房間，想去洗個澡，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陌生號碼。

他現在并不想接什麼陌生號碼的電話，掐斷，將手機放在桌上。

剛剛放下，手機又響了起來。

江敘擰眉，忍著腦袋要炸開的疼痛，接了電話。

“誰？”江敘聲音有些沙啞，因為發燒燒的。

“楚樾。”

聽到楚樾名字的時候，江敘的腦袋嗡嗡作響，這人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干嘛？

“什麼事？”江敘著太，沉聲問道。

“要不當面談，我覺得電話里面說不清楚。”

江敘知道楚樾找他，無非就是姜予念的事，的事，好像不足以讓他現在放棄休息的時間出去找楚樾談事。

江敘頓了一下，說道：“我和姜予念已經離婚，你想追就追，不用特意來告知我一聲。”

說完，江敘就想掛斷電話，因為姜予念的事，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姜予念是誰？和誰在一起，和他有什麼關系？

“我沒有和魚兒在一起，但有些事，你也必須知道。我在魚兒家附近的咖啡店里等你，你時間過來一趟。”

這回，倒是楚樾先掛了電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