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姜予念現在最想看到和最不想看到的人,都是江敘。
想見到他,想跟他解釋,想告訴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江敘不會相信的。
只會覺得在狡辯,在胡言語,為了推卸責任不惜將錯誤推到別人上。
所以,見了又有什麼用?
見了,還不是無休止的爭吵。
他們兩每吵一次,信任就崩塌一次,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洶涌。
姜予念往后退了兩步,沒看江敘,目不知道放在哪兒,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兒的?”
買房子這件事,除了衛惜朝和江暖之外,就只有楚樾知道。
江敘又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江敘看著姜予念一臉的不耐煩,連聲音中著煩躁,江敘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干嘛?
話一出口,就又是要吵架的節奏。
“你可真搞笑,前頭跟我說著你和江停的事都是誤會,轉頭就和楚樾在一塊兒。姜予念,你備胎還真多的。你這麼做,對得起誰?”
姜予念不知道楚樾來宣城的事,江敘是怎麼知道的。
更不知道他在知道楚樾來了之后,就上門來討伐,又是為什麼。
這個男人那天在祠堂里,義正言辭地喊滾,他忘記了嗎?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的嗎?”姜予念忍著頭疼,問江敘。
江敘被姜予念問得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來,是問姜予念這些的嗎?
好像不是。
但為什麼一開口,就變質問的語氣?
質問和楚樾是不是有什麼?
因為,作為狗的姜予念,沒再他了,他覺得姜予念移別了。
所以他總是想用這樣或者那樣的方式,證明姜予念其實對他還是無法忘懷的。
“不是。”江敘否認道,“我來看你什麼時候滾出宣城。”
“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姜予念轉就往房間里面走。
將行李箱打開放在床上,本沒什麼心思一件一件地疊服,而是一腦地全部都塞進去。
知道江敘進來了,進來監督收拾行李。
“你放心,我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不會為你的眼中釘中刺。對,不管我和江停有沒有發生什麼,只要有一個人認定我和他的事是真的,就是你江敘的奇恥大辱。”姜予念不知道哪兒來的氣,將這些氣都撒在了服上。
就……很委屈啊……
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當時蕭畫威脅我不給江子言做手的時候,我就該不管不顧。江子言和我什麼關系啊?什麼關系都不是,就因為他喊了我幾聲阿姨,我就要付出那麼多讓蕭畫給他做手?我瘋了吧!”
姜予念像是在跟江敘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的確是不夠。我的確是想跟你離婚,想趁著這次機會徹底擺一個從來都不我的男人,讓我從這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里面解出來。可誰知道會發生后面的事?”
姜予念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現在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也沒有人相信我。所以我還走什麼?我干脆以死謝罪好了。我就是蠢,就是笨。我就不該……不該喜歡你……”姜予念將服丟在行李箱里。
到底是承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哭聲漸大,江敘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蹲在地上噎的姜予念,心里頭難。
很氣,那種不知道該把氣撒到什麼地方的惱怒。
這個時候他好像應該去抱著姜予念,安。
但不行,他和姜予念之間,隔著老太太。
如果所有的事都像姜予念說的那樣,那的確就是蕭畫威脅了姜予念,而姜予念也是一心想和他離婚,所以半推半就。
無辜嗎?
也不無辜啊!
江敘吐了一口濁氣,他知道,現在發火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對姜予念說:“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離婚。
對,他們已經離婚了。
江敘好像沒什麼話要對姜予念說的了,走到如今這一步,他知道,不管是他還是,都累得心力瘁了。
所以,放過自己,也放過對方。
既然在一起的時候,這麼艱難。
也許分開之后,他們會各自安好。
江敘凝視姜予念,許久。
看著噎,看著孤單地蹲在地上。
江敘眼簾微閉,深呼一口氣,轉離開。
……
姜予念聽到腳步聲,知道江敘要走了。
那一瞬間,姜予念就在想,要是江敘走了,他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姜予念站了起來,想要追上江敘。
但是剛才收拾服的時候,服掉了一地。
站起來的時候本沒注意到,腳下被服絆住,直愣愣地就跌倒在地上。
“啊——”
膝蓋結結實實地砸在地板上,腳踝那邊也扭了一下。
姜予念疼得要死,本來就在哭泣的,眼淚更加肆無忌憚地掉下來。
太疼了,完全沒有辦法忍的那種疼。
在捂著腳踝的時候,那淡淡的小茉莉的清香,又再次侵的鼻間。
“你干什麼?”江敘怒斥一聲,隨即將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
此時的姜予念像是被人打開了淚腺一樣,忍不住地哭,一個勁兒地哭。
不僅哭,還要抓著江敘的西裝下擺,地。
擔心一松手,江敘就走了,就再也抓不住江敘了。
“痛不痛?”江敘問。
他被姜予念哭得心煩意的,見半晌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就開的看。
腳踝那邊紅了。
他握著的腳掌心,扭的腳踝。
“痛……”姜予念扣住他的手腕,不想讓他的腳,太疼了。
“現在知道痛了?剛剛在干什麼?”江敘訓斥一聲,“你家藥箱了?”
“在客廳電視柜……電視柜下面的屜……”
江敘松開姜予念的腳踝要去拿藥箱。
但發現姜予念的一只手地攥著他的西裝下擺,“松手啊!”
不敢,害怕松手了江敘就走了。
江敘在那麼零點零一秒的況下,意識到姜予念為啥不愿意松手了。
他說:“我現在不走,去給你拿藥箱。”
聽到這話,姜予念才稍稍松開了江敘的西裝下擺。
那一刻,江敘心里頭真的是又疼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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