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跟著霍庭琛他們到了邊境。
周圍都是群山峻嶺,而且再往前的話,車子是開不進去的,而且開車進去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
霍庭琛跟江敘說:“我得到消息,馬克他們從云城離境要走這條路。我們就在這邊等著他們,等他們來了包抄他們。我猜他們大概率會晚上離開,到時候你離遠點,真的刀槍的話,我也顧不上你。”
霍庭琛把話說在前頭,因為不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要分心來照顧江敘。
“我們的任務是抓住馬克,但同時我們會保證人質的安全。不過在人質有危險的況下,我們會優先考慮人質的安全。”霍庭琛他們這麼做,就是想要一舉端了馬克的犯罪集團。
“沒事,我會保護我自己。”江敘怎麼說也是從小被訓練著長大的。
雖然沒有經歷過系統的訓練,但擊擒拿格斗這些,他哪一樣都不差,保護自己是綽綽有余的。
他們就在這邊等待,日頭漸漸西下。
周圍一片寧靜。
靠在樹干上的霍庭琛里叼著狗尾草,翹著二郎,看著江敘一臉的擔心。
說道:“我記得你先前跟我提起姜予念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怎麼現在這麼上心了?”
江敘的擔心是寫在臉上的,霍庭琛雖然這些年忙著這樣那樣的任務,沒機會也不想談讓自己有肋。
但是看到江敘現在這種狀態,就知道自己有肋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好歹夫妻一場。”江敘聲音淡淡,“而且老太太生前很喜歡,估計也不想看到出事。”
這個借口,霍庭琛聽聽就算過了。
說起老太太,江敘心里頭多還是對姜予念心有怨念。
但又不好去定義那件事,因為姜予念當時是想要讓蕭畫給江子言做手。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采取了一個最糟糕的辦法,江停幫了一個最糟糕的忙。
要說姜予念真和江停發生什麼,江敘其實是不相信的。
何況江停那時候還坐在椅上,那破子,能干什麼?
江敘就不愿意去想那些事,頭疼。
至于離婚,江敘當時真的是被氣昏頭了。
要是現在再給江敘一個選擇……當時還是會離婚的。
“別想那麼多了,”霍庭琛拍了一下江敘的肩膀,“要是這次能把人功救出去,你兩就好好地過。人這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多不容易啊!有些人想遇到都遇不到呢!”
江敘當時腦海中,想到的是以前姜予念當時跟著媽媽到江宅來看老太太。
小姑娘梳著兩個羊角辮,拿著一棒棒糖,笑得天真爛漫。
再后來,他在手臺上親眼看著姜予念的母親離開,又在手室外面陪了一個下午。
江敘其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坐在那邊陪著姜予念,出于對手失敗的愧疚,又或者是出于一個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關心?
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心疼?
就像心疼當初看著自己母親離開而無能為力的自己?
同這幾個字,當時在江敘的上現得淋漓盡致。
再后來,小姑娘安靜了很多。
考上了他的學校,會有意無意地從他室友那邊打聽他的消息,他也聽到有人說大一那個新晉校花姜予念喜歡他。
那時候他已經實習了,很回學校,也就沒有理會那些事。
喜歡姜予念,大概真的是在意識到自己要失去的時候吧。
意識到這個從頭到尾都喜歡著自己的生,好像真的要離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生活中已經到都充滿著姜予念的痕跡。
回到家中的煙火氣,躺在床上有溫度的人,房間里面充斥著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這些,都真實地存在在他的生活當中。
人啊,就是賤。
只有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只不過現在,他和姜予念想要再在一起,太難了。
他該如何說服家里那麼多長輩,重新讓姜予念進門?
不可能的。
除非哪天江敘自己主離開江家,那麼他和誰在一起,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只要他還是江家的子孫一天,那麼他就不可能和害死老太太的兇手在一起。
哪怕,這其中是有的。
江敘有些煩,煩得不行。
霍庭琛也就象征地勸了一下,這杯酒,他不會喝。
喝了就是肝腸寸斷。
他這會兒注意著周圍的況,一旦有什麼異常的況,就于戒備當中。
馬克這條線他跟了許久,上面的意思是,跟著馬克找到他的上家,抓到大魚。
對他們來說,馬克其實不過是個小蝦米罷了。
但如果現在驚了馬克,可能馬克背后的人就會有所察覺。
不過……他們端掉那些人的犯罪集團,不就是為了減人無辜的人到傷害的可能嗎?
現在,姜予念被他們控制,可能被他們用來做手做研究,那到時候就有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將姜予念給救出來。
日暮西垂,直到最后一縷都于地平線以下,整個大地陷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里不像市區,沒有燈,沒有高樓。
今天晚上月亮也被籠罩在云層之下,幾乎是沒有一點亮的。
這樣靜謐的夜晚,好像更容易發生一些藏在黑暗中的事。
霍庭琛他們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位,江敘也戴上了耳機,加了他們的頻道等待。
說實話,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江敘來說都是煎熬。
尤其是在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走這邊的況下,那些狡猾的人,肯定詭計多端。
也不知道姜予念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
那個姑娘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就跟個紙老虎一樣,估計這幾天都被嚇死了。
看以后還敢不敢跑。
估計不敢了,這輩子怕是都不敢了。
江敘想,就只在這件事上吧,再擔心一次姜予念。
這次之后,他和姜予念真的要分道揚鑣了。
他們兩個,說實話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好像有無數件事橫亙在他們兩之間,好像他們離天長地久,總是差了一步。
那這樣的話,他們好像就只能天各一方,然后白頭到老。
江敘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霍庭琛輕輕地拍了一下江敘的肩膀,說道:“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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